第十五章 阿婆的鵝

秦狩回到診所的時候，看到阿婆正在逗弄她的鵝。

「阿婆！我檢查一下小白！」

「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的小白就要下去陪老頭子去了！」

阿婆聽到秦狩的聲音，她抱著小白，把小白放到秦狩的手中。

「小心點，別嚇到它！」

秦狩苦笑著點頭：「阿婆，你放心吧！它是我兄弟，我怎麼會嚇著它！」

「那是，論年紀，它都要比你大呢？」

阿婆說著，又摸了摸鵝的脖子。

「你要聽你弟弟的話，他會給你好好檢查！」

「鵝~」

秦狩懷中的小白，很有靈性的叫了一聲。

「阿婆，您在這喝杯白開水，我去幫小白做下檢查！」

「去去去！你先替它做檢查！老婆子這不用你問！」

阿婆揮揮手讓秦狩快點幫小白檢查。

熟知阿婆就是這種性格，秦狩點點頭，

進了檢查室。

把小白放到專門檢查家禽的檯子上，秦狩戴上手套。

他設置好機器，然後把鵝從檯子上抱起放了上去。

這隻鵝是這裡的常客了，它沒有一絲反抗，很是順從的蹲在檯子上，

並且很舒服的把腦袋插在了翅膀下面。

「鵝啊鵝！你真是我的大兄弟！」

機器嗡嗡的開始了檢查，秦狩看著小白心中很是感慨。

小時候，他可沒被這隻鵝給欺負。

大概是六歲吧！

還是穿著露襠褲的年紀。

那時候玩心重，看到鵝覺得很可愛，就要上去抱。

結果自然不是那麼美好。

他沒抱到鵝不說，

屁股上還多了一個青色不褪色的痕迹。

自那以後，這隻鵝就記住了他，

凡是看到了他，就伸著脖子追他。

尼瑪！

那時候，他可是被攆的到處跑。

也不知道這鵝是不是那麼精，經常能把他攔在回家的路上。

秦狩也不是沒有嘗試著反抗過，

只是很憋屈，無論是他投食也好，各種陷阱也好，

這隻鵝從來沒有上當過。

一來二去，秦狩見到這隻鵝就躲著走。

後來他出去上學，這才和鵝的故事有了一個了解。

不過，就在他回來接手了這獸醫診所后，

很巧，

他的第一個『病人』

就是這條鵝。

不知道這鵝是不是不記得他了，還是病的太嚴重，

沖著他『鵝鵝』叫兩聲，也沒有攻擊他。

機器嗡嗡的響著，秦狩從小白上收回目光。

機器檢查小白的病，還要一會呢。

想到這裡的機器，秦狩很是疑惑。

這裡的機器是他也有不知道爺爺是從哪裡弄來的。

論先進程度，比國內的大型獸醫診所都要先進。

他問過爺爺，再見到爺爺不願意說后，

也就不再問了。

後來，

他也就沒有機會問了。

秦狩摸了摸小白的白色羽毛。

小時候小白的羽毛就這麼白，現在還是那麼白。

比女人的皮膚都要滑嫩柔軟。

對這鵝，秦狩有這難以言語的感情。

親人一般。

他只有爺爺，這鵝，只有阿婆。

雖然這鵝經常欺負他，讓他很生氣。

不過數十年下來，有些東西就這麼誕生了。

大概，這就是人心。

秦狩出神的想著事情，

機器聲慢慢的變弱，最後停了下來。

「鵝！」

機器上，小白似乎看到秦狩沒了動靜。

它緩緩的抬起脖子，輕輕叫了一聲。

秦狩被喊的回過神。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秦狩把機器上的數據記錄下來，然後關掉了機器。

他一看上面機器上面的數據，秦狩氣的樂了。

他一把揪起了小白！

不顧撲棱著閃動翅膀的小白，他拎著小白快步走出了檢查室。

在阿婆不解的目光從，秦狩猛地把小白扔了出去。

撲稜稜。

小白閃動著翅膀想要平穩落在地上，

在腳掌觸地的時候，卻是一個慣性，結果趴在了地上。

「小白！」

阿婆驚叫了一聲。

「小屁，你這是幹什麼？」

秦狩拉住了想要過去的阿婆，他看著在地上晃悠悠的小白，向著阿婆解釋道。

「阿婆，我這是讓它運動運動！我查了，小白它的身體什麼病都沒有。」

阿婆有些不信：「那它為啥每天吃了走兩步就不動了！」

秦狩聽了哭笑不得。

「阿婆，那是因為它吃的太多了。我檢查的結果是他身體現在超胖，讓內臟承受的了過多的壓力！它一動，內臟就受不了，然後它就不想動了。到了飯點您又喂它，它這樣吃了不動，餓了再吃，身體就這樣變的超胖了！」

阿婆聽了，有些著急：「那怎麼才能讓它快點好？」

秦狩拍拍手：「減肥唄！」

阿婆不解：「動物還要減肥？」

秦狩點點頭：「人胖了要減肥，動物當然也要減肥了！」

阿婆不懂，但她相信秦狩。

「小屁啊！阿婆老了，也沒你那麼懂的那麼多，我也不懂如何給小白減肥。你幫阿婆弄個治療辦法！」

秦狩點頭笑著說道：「阿婆，可以，方法很簡單，反正您也識字，我把方法寫下來，您每天按照方法來做就行了！」

阿婆看著秦狩：「那成！」

秦狩回屋把方法寫到紙張上，然後把紙遞給了阿婆。

阿婆慎之又慎的像是裝傳家寶一般，把這張紙條裝進了口袋。

「小屁，幸好有你在啊！小白就是阿婆的命，要是小白離開了，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活！」

「阿婆，您放心吧！小白它只是肥胖，並沒有病！」

阿婆聽到秦狩的再一保證，她如樹皮一般的臉龐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那成，阿婆就先回去了！」

阿婆說完，她慢慢離開了診所來到小白前。

看到小白委屈的『鵝鵝』直叫，

阿婆『惱怒』的輕拍了一下小白的腦袋。

「讓你不運動，聽見你小屁弟弟的話沒，你今後要減肥！」

阿婆說完，

她從懷裡拿出一根繩子，把它輕輕的套在小白的爪子上。

阿婆根本沒有用力，小白就乖巧的站起來跟在阿婆的後面。

不過，它沒走幾步，就變的氣喘吁吁了。

阿婆也不急，就這麼站在原地等著它。

等小白休息好了，她倆再次一塊往前走。

站在診所前，望著一同離去的阿婆和小白。

秦狩感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一言未發，回到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