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小哥哥,為何如此著急送死?」小女孩眼眸低垂,一臉失望。
李言之輕笑,不說話,視線轉移到少年身上。
後者,如獲大赦,顧不上丟失在旁邊的耳機,拔腿就跑。
「可否知道姑娘的芳名?」李言之距離少女只有一步之遙。
嬌笑,孩童單手噙指,緊了緊懷裡的粉紅豹,「爸爸,不讓說,不過嘛...」稍作停頓,「不過可以告訴小哥哥哦,我叫鍾嬰,他是我弟弟鍾靈。」
「所以,我們可以開始遊戲了么?」李言之可不會單純的被她的稚嫩欺騙,一個模樣只有六七歲的孩童,如此心狠手辣,指望祈求和被她的外表欺騙?
只能招致殺身之禍。
俾斯麥曾經說過,「戰爭和恥辱之間,你選擇了恥辱,但是你永遠逃不掉戰爭。」
自稱是鍾嬰的少女,眸間一閃而過的陰鷲,被李言之清晰撲捉。
「好呀,我們玩什麼遊戲呢。」在說話的同時,她背後的鐘靈,輕輕的拉了拉姐姐的裙擺,不過被鍾嬰無視。
李言之眼角掃到中年人包里的撲克牌。
「扎金花?」
「好呀,好呀。」
李言之稍作猶豫,抬起右手,化爪,一股靛藍色的先天之炁澎湃而出,無色無形,丟落在一旁的公文包如同被吸附一般,疾馳而來。
可惜,本想裝B一把的李言之,因為太過激動,手腕一抖,竟然抓空,掉落在腳邊...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體內的先天之炁。
「額...」李言之不是尷尬的嗤笑了下,看著毫無心機的鐘嬰,彎腰拾起。
只不過在彎腰的一瞬間,他並沒有看到少女眸子中裸露的兇狠殺意,在李言之起身的瞬間,恢復正常。
「那麼我們的賭注是什麼呢?」
「三局兩勝,如果我贏,放過這一車的人,如果你贏。」李言之會心一笑,探身,近距離觀察那雙如同一彎明月的眸子,試圖從中撲捉哪怕一點點的情緒波動,「如果你贏,我任你千刀萬剮。」
少女勾起嘴角,戲謔道,「哥哥不公平哦,你贏,我輸掉了一車的怨靈,我贏,也只是得到了一個怨靈,1和N相比,哥哥應該比我更明白呦。」
歪頭,俏皮。
李言之面無表情,再次探身,湊近鍾嬰的耳邊,聞著獨屬於少女的清香,低聲細語。
隨後,回身,輕笑。
聽到李言之耳邊話的少女,第一次露出了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慎重,下一秒莞爾,大眼睛撲閃的抬頭。
「成交。」
李言之彈牌,洗牌,搓牌,只是在鍾嬰不注意的同時,小拇指小幅度的震動。
「豹子>同花順>同花>順子>對子>單張。同時...」
「哥哥,好啰嗦哦。」
聽到鍾嬰不耐煩的生硬,李言之啞然失笑,腦海中在細細的想著對策。
在扎金花的遊戲中,豹子(數字一樣的牌)的出現的概率為0.24%,同花順的概率為0.22%,金花的概率為4.96%,而對子的概率為16.94%,那麼,李言之只需要動其中的一張牌,就能讓他贏牌的幾率高於鍾嬰。
一人三張牌。
李言之搓揉,壓低眸子。
第一張,紅桃K。
第二張,紅桃Q。
第三張,方塊6。
「一局定勝負?」
「一句定勝負。」
鍾嬰看著手上的牌,喜不自勝,少女的天真和快樂一覽無遺,高聲道,「哥哥輸了哦,順子,黑桃6,方塊7,梅花8。」
李言之舌尖輕抵上顎,聳肩,「可惜,你差一點就贏我了。」
亮牌。
紅桃K,紅桃Q,黑桃A。
同樣是順子,可惜,李言之要比鍾嬰的大。
少女目露狡黠,丟掉手中的牌,「哥哥,爸爸說過,騙人不是好孩子哦。」
「我沒有騙你哦。」李言之亮開手中的牌,紅桃K,紅桃Q,黑桃A,具在。
「鍾靈,你看到了么?」
躲在小姑娘身後的男孩,畏畏縮縮,露出一隻眼睛,悄悄觀察著情況的發生。
「沒...沒有。」
小女孩皺眉,側身,不等爆發,小男孩雙手抱頭,投降似的道,「看...看到了!他把方塊6換成了黑桃A!他...他把牌藏到了衣袖裡...」
說完,小眼睛偷瞄李言之,愧疚。
聽到話的小女孩笑魘如花,轉身,「哥哥不誠實哦。」
李言之皺眉,自認為動作已經能夠逃避肉眼,為何他還能看到?
難道倆人都是寄靈人?而且還是稀少的獸靈?
不等李言之說話,突然爆發出一陣巨響。
砰!
從身後傳來一股凜風。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被一股巨力砸入旁邊的車廂,一陣滑稽且熟悉的SC聲響起。
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我日你先人板板,龜兒子!摘么大滴力氣!要死撒...」一絲鮮血從嘴角流下。
李言之皺眉,扭頭。
「卧槽!」
「嗎賣P...」正揉著腦袋的風衣男人,吃痛的抬起頭,對上了李言之的視線,「我靠!這不是二高一棵草,東南小炮王的李言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蔣青怡!
「你可要點B臉,爺啥時候是小炮王了?你個SC崽崽不他媽去學校上課,在這攪和個秧秧?」李言之不可思議的看著蔣青怡一臉狼狽的模樣,手上拿著一把做舊的沙漠之鷹,躺在地上,四仰八叉。
「你這個人實在水垮垮,做事梭邊邊,吃飯壘尖尖,老子冒著被艹的風險救你,你個批背時砍腦殼的瓜娃子,不買老子滴好心,還埋怨,你信不信敲碎你滴腦殼?」蔣青怡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四周到處都是殘缺的胳膊,大腿,一口忍不住,扶著李言之,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鍾嬰:...
鍾靈:???
李言之:...
「哪個生兒子莫得P眼的,到處亂丟紙飛飛,瓜子殼殼...」
李言之翻了個大白眼,這一地的鮮血和屍體,被他稱之為瓜子殼和紙屑,模仿著蔣青怡的SC話,吼道,「我看你是腦殼有餅蹦!硬是哈戳戳,瓜兮兮的!」
「啥子狗兒麻糖滴(亂七八糟的意思),你不要仗著你長得帥,就得寸進尺,你騙我,我可以放你一馬;你做錯事,我可以放你一馬;你傷我滴心,我可以放你一馬;但是!你記住,我蔣青怡不是放馬滴!」蔣青怡說著一口蹩腳的SC普通話,聽的李言之想拉屎...
「你給勞資滾!」李言之甩開蔣青怡的手,怒吼道。
「你嗎賣批的才給老子滾!」
「你滾!」
「你滾!」
...
「你倆以為這是德雲社?貫口呢?」
從列車播音室出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
蔣青怡和李言之互相給了一個只有對方能看懂的眼神,一臉嬉笑。
早已經在旁邊等的不耐煩的纏金讙,怒吼一聲,四蹄發力,如同開膛的炮彈,朝倆人直撲而來,而另一邊一直盯著了李言之的鐘嬰,面色猛然一凜,倒退數丈,抽出通體雪白的鈴鐺。
蔣青怡和李言之背靠背,擺好架勢,只是李言之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
「你怎麼會在這裡?!」李言之看著已經掏出鈴鐺的鐘嬰,腦海中飛快運轉,思考對策。
「我還想問你!你老妹不是住院了么?你不在家照顧八千,在外面瞎溜達啥?」
李言之一陣懵逼,八千住院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估摸是班佳人給學校請假以八千的名義。
「說來話長!先解決眼前的再說!」李言之回頭,看著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的纏金讙。
「你行不行?」
「不知道...」
蔣青怡翻了個大白眼,不在多說,右腳前踏,藉助前沖的慣性,準備和撲殺而來的纏金讙正面直擊,在一人一獸即將碰撞的瞬間,極限扭轉身體,擦著來不及轉身的靈獸,堪堪錯開,變成了纏金讙在前,他在後的局面,反身,雙手持槍,猛然開火。
在世界範圍內公認威力最大的手槍,近距離造成的殺傷力,足以洞穿並排的兩個人,可惜,全部落入靈獸堅硬如盔甲的皮毛上,毫髮無損!
另一邊的李言之,就好像一個突然得到500萬的窮人,不知道該如何花。
「沉炁心海,用意念調動先天之炁,就像你剛才隔空抓物一樣。」耳邊傳來李白的渾厚的嗓音。
李言之閉眼,提炁,遊走全身,一股溫涼的感覺平復了內心的急躁,嘴裡默念的《太公家教》。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近亡者詔,近偷者賊。」
「近愚者疑,近聖者明;近賢者德,近淫者色。」
如同聽到他的聲音一般,這股在體內一直不收控制的先天之炁,竟然隱隱朝著他的指向流動。
「灌注進你的雙腿,化意而衍行,走!」
李言之慢慢引導進入雙腿,然後起身,砰的一聲!
「哎呦。」李言之撞擊在列車的頂部,從上面摔落。
「不要急,先天之炁可隨著你的意念幻化,以你現在的能力,還承受不了我一個響指。」
我哩個乖乖,一個響指的威力怕不是要削掉我的腦袋?
而此時對面的已經掏出白色銅鈴的鐘嬰,歪頭,疑惑的看著李言之的滑稽模樣。
怕不是個傻子哦...
「你他媽到底在幹啥!勞資快讓這狗日的給攆死了!」身後傳來蔣青怡殺豬的聲音,左躲右閃,氣喘吁吁。
「你等會,我這連爬還沒學會呢,就趕鴨子上架讓我跑,那哪成啊...」李言之不緊不慢,重新調動體內的先天之炁,突然,一陣空靈的遙歌傳來。
「朱牆宮內飲鴆酒,人心難嗅。」
「百鬼夜行藏於袖,人鬼殊途。」
驟然,一聲聲怨靈的咆哮刺入耳朵。
「啊!」李言之捂著耳朵,痛苦難忍,如同一柄柄無形的刀插入腦海。
同樣受到牽連的還有蔣青怡,身形一個趔趄,抓到機會的凶獸纏金讙,低吼一聲,四肢在地面留下恐怖的抓痕,瞬間抵達頭暈目眩的蔣青怡身邊,一下子撲倒在地。
兩隻前爪,壓在蔣青怡的雙臂,裸露出的利爪深入肌膚,冒出汩汩鮮血。
見二連三的凄厲聲作響,響徹整個車廂,全部躲在前面車廂的人們,驚恐的看著已經超過所知所識的一切,只能在心中默默為他們禱告。
「李言之!這小姑娘手上拿的是六宮子母鈴!她現在正在釋放【百鬼夜行】!不阻止他的話,整車人都會變成她鈴下的怨靈!」蔣青怡痛苦嘶吼,因為胳膊被牽制,他不能動彈絲毫。
從纏金讙的口中滴下的腥臭一滴滴的落在蔣青怡的臉上。
「哈麻皮,介個哈戳戳的鬼東西,勞資要弄死個龜兒子!」蔣青怡裹起口吐沫,呸的一聲,吐在纏金讙的臉上。
山海經銘文在錄的凶獸,楞了一下,一隻大眼睛眨了眨,褪去了凶光,竟然...竟然變成了愛慕!
隨後挪動兩隻如同鋼筋的爪子,伸出裹挾粘液的舌頭,死命的舔著蔣青怡的面孔。
躲在另一節車廂的眾人,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我日你MMP!!!」
蔣青怡絕望的聲音響徹列車。
李言之此時覺的體內好像湧入一股慘戾,充斥無盡怨恨的靈力,不停的蠶食體內的經脈,而那股之前還歡快,雀躍的先天之炁,猶如靈性一般,蜷縮在炁海之中,任由這股邪惡的靈力像一把刮骨的刀,不停的刺痛每一個角落。
「啊!!!!!!」李言之雙手抱著腦袋,不停的撞著椅子,鮮血從頭頂順著面孔,那副模樣就像一隻冤魂。
空靈的銅鈴聲,似乎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爸爸說過,騙人的孩子沒有糖吃哦,咯咯咯咯~」鍾嬰的聲音此時聽在李言之的耳中,加劇了身體的痙攣,疼的他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突然,在鍾嬰的舉起六宮子母鈴的上方,伴隨著一陣空間扭曲的撕裂聲,赫然出現一隻黑漆漆的口子!
而另一邊的蔣青怡此時竟然被一隻纏金讙,攆的雞飛狗跳,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你個爛眼兒!Mmp,我日你...」蔣青怡被擠到角落裡,從上到下布滿了粘稠的口水,好不容易探出腦袋,一臉滑稽的怒吼道,「李言之!你是不是腦殼有乒乓!你自己要死,不要拉上勞資!你他媽給老子睜眼看看那是啥!!!那可是黑嗆!」
此時不停搖晃同齡的鐘嬰,低沉碎語。
「頭戴三清,腳踏萬兵,正調北斗,左調七星,結!」
驟然,鍾嬰瞳孔中的黑色不斷蔓延,直至全部擴散至眼球,儼然變成一雙黑瞳!
「百鬼!」
「夜行!」
直到最後一個詞的吐露,在鍾嬰上方被撕開的黑嗆內,竟然緩緩爬出一隻剛剛被鍾嬰殺死的那個中年人!
只是,沒有頭顱!憑空漂浮在半空,緩緩的靠近在地上掙扎在垂死邊緣的李言之!
第二隻,是一開始被鍾嬰殺死的少女!
而其他的怨靈,則如同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下。
「看來,這場實驗,馬上就要結束咯。」頭頂上再次傳來播音室催命的尖銳聲音。
來不及多想的蔣青怡,輕嘆一口氣,雙手結印,雙目金精畢露,怒吼。
「叱!黑譴!不動明王身!」
瞬間,一直緊靠在蔣青怡身上舔舐的纏金讙,被猛烈震飛,轟然撞擊在列車壁上,砸出一個恐怖的大坑!
一尊身穿黑色盔甲的武士,在蔣青怡的上上隱隱露出輪廓,轉瞬即逝。
「李言之!」就在蔣青怡奔向李言之身邊的同時。
一直處於發情狀態的纏金讙,搖頭晃腦的站起身,用力甩了甩碩大的透露,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而在他的口中,竟然開始積蓄起能量,一顆猩紅色的能量球,正在醞釀。
瞬間,一束霸道無匹的圓柱形靈氣,直衝蔣青怡射去。
感受背後危險的蔣青怡,煩躁的皺眉。
這畜生!
不死不休了!
蔣青怡再次結印,可惜,這次他遠遠低估了纏金讙的力量,作為一隻山海經中的異獸,它還沒有完全展露自己的真面目!
轟!
雖然有『不動明王身』的加持,可仍然讓蔣青怡倒飛出去,猛然砸入牆。
「哇。」一口鮮血吐出,蔣青怡大口喘氣,看著疾馳向自己的纏金讙,腦袋越來越沉,在嚴重分裂成雙重陰影,在閉上沉重的雙眼同時,自嘲道。
「果然,老子沒得一點求用,連他娘個畜生都干不過...」
而此時的李言之,如墜冰窖,刺入耳中的銅鈴聲,通過耳膜,不停的捶打他的腦袋,那些之前零零碎碎的記憶全部如同幻燈片一樣的湧入腦海,肆虐著他本就脆弱的神經。
大火。
尖叫。
鮮血。
屍體。
還有,冰冷刺骨的風。
「你就是一個孤兒!你爸你媽不要你啦!沒人疼沒人愛的一顆小白菜~啦啦啦啦」
「你就是殺人兇手,就是因為你!害死了你的父母!就是因為你!才讓我們背上流放的苦果!」
「呵呵,就是給狗吃,都不給你吃!」
「李言之!你是不是又和別的小朋友打架了?給我滾出去!」
「喏,這是今天偷偷幫你藏的雞腿,你快吃。」
「言之,你是我...我李家...最...最後的...」
「媽媽,媽媽,你不要離開我!我不哭了,我不鬧人了,我以後會乖乖的...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不!不!不!」李言之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一片空白的世界,只有李白一人,負手而立。
「先生?」
好像沒有聽到李言之的聲音一般,李白渾厚的嗓音傳來,自顧自道。
「我少時,深受黃老列庄的影響,它們滲透了我的劍術,詩賦,乃至,喝酒。」
「也造成了我無欲無求的豁然開達,好像...好像什麼東西都無法影響我,可又偏生的一腔多愁善感,生的了文人的通病,喜好觀一葉而知秋,看新茶吻瓷碗,卻也從那些掙扎的傳說中無法脫胎。」
「李言之,那些曾經折磨你的,讓你生不如死的,才是讓你步入聖堂的一塊塊瓦磊,送給你最後一句話。」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不等李言之反應過來,眼前的場景全部消失不見,猛然睜開雙眼。
雙瞳,黑白兩儀。
起身,看著近在咫尺的怨靈,調動全身的先天之炁,腦海中瞬間湧現出李言之曾經見沒見過的招式還有詩詞。
猛然間,單腳踏出,一個巴掌大的坑出現,以李言之為中心,四周驟然捲起肉眼可見的靛藍色炁力,逐漸在腳下匯聚,隱隱出現一輪轉動的太極。
右手握拳,倒懸,左手雙指併攏,依次向上推動。
一柄由靛青色炁力幻化的劍,憑空出現。
已經完全無意識的李言之,渾身爆發出豐沛的先天之炁,肆無忌憚的向四周傾軋。
而接觸的一股股炁力的怨靈,如同被火焰灼燒,發出痛苦的嘶鳴。
整個倒數第三節車廂,猶如一隻巨大的蒸籠,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白煙。
發現不對勁的鐘嬰,那張不可一世的稚嫩面孔,第一次露出了恐懼,驟然停止銅鈴的聲響,倒退數步,看著持劍而來,宛如天人的李言之,頭頂上被強制撕開的黑嗆,悄然消失。
正準備再次施展招式的鐘嬰,腦海中猛然劃過一道聲音。
「晚了。」
瞬間,從四個方向,前後左右,竟然出現了4個李言之,竟然同時彎腰,曲腿,作出拔劍的姿勢。
在鍾嬰最後的彌留之際,無數到由李言之本體幻化的影子,一一通透她的身軀,伴隨的,還有正在撕咬蔣青怡的纏金讙,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
蔣青怡最後在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來自李白《俠客行》中的一句詩。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