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競投風波
三天後的夜晚,倫蒂酒店第60層。
區莉莉挽著許承光進入宴會大廳。
許承光身著灰西裝白襯衫,系寶藍交叉格紋領帶,儀錶堂堂;
區莉莉著一襲深藍晚禮服,耳邊掛菱形鑽石耳環,艷到極致。
區莉莉並非是在場最年輕的女伴,但沒有一個女人的身段和相貌能勝過她。
這一晚,城中另一位老牌富豪鄭彥的90歲壽宴在酒店頂層大廳舉辦。
許承光與區莉莉剛一現身,一圈又一圈的商界名流就圍了上來,嘴裡說的無外是恭喜許承光在新加坡的大型工程項目大獲成功,或者是區莉莉真是優雅動人之類的老掉牙恭維。
向壽星鄭彥賀壽完畢后,在一群富豪的簇擁下,許承光與區莉莉遇上翟偉業、翟愷彬父子。
「承光,前幾天我新入了一批紅酒,」翟偉業說,「等了1個月才從法國送過來,你一定要來我家試一試。」
翟偉業比許承光年輕兩歲,戴一副金邊眼鏡,雙眉略微有些短,慈眉善目,氣質溫厚。
「你這麼說,我一定要來了。我一直都和外面的人說,你是最會品酒的人。下個禮拜的基金周年晚會,記得來捧場。」許承光笑道。
「一定,這個晚會對你這麼重要。」翟偉業微笑著說。
「許叔叔。」翟愷彬向長輩打招呼。
翟愷彬穿黑白套裝,系黑領結,有型有錢——
還是非一般的有錢。
因此,那些女人各個前仆後繼地纏上他,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近年來,翟愷彬已經坐實「全城第一花花公子」的響亮名號。
許承光的目光從翟偉業轉到翟愷彬身上,笑道:
「愷彬真是遺傳了你爸爸的精明腦子,越來越會做生意了。」
翟愷彬笑了一笑:
「叔叔過獎了,論做生意,我和許叔叔差了一個天,」翟愷彬食指豎起,朝上,又調過來朝下,「一個地。」
「愷彬還太年輕,什麼都喜歡自己拿主意,太衝動。」翟偉業笑道。
「年輕人,做事有幹勁才好。」旁邊另一個級別略低的富豪及時送上一句馬屁。
在交流的間隙,一名戴耳機的西裝男從大廳一隅走上前,將一部手機交給許承光,畢恭畢敬道:
「許先生,巴黎那邊打過來。」
許承光說了句「不好意思」,側身接起電話。
而在他走出幾步后,翟偉業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許先生,現在已經叫到9000萬了。」電話那一頭的人說。
「我改主意了,沒到2億,不管是什麼價,你都可以拿主意替我拍下。」許承光下達指令。
「明白了,許先生。」
許承光將手機交回給西裝男,然後重新回到聊天中。
「承光你也關注這場拍賣嗎?」翟偉業也已經講完剛才的電話。
許承光自如一笑:「難道你也派人去了巴黎?」
「是啊,真巧。」翟偉業笑道。
「可別告訴我,你想投的就是那件北宋天青釉洗?」許承光的語氣帶著玩笑味道。
翟愷彬聞言,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眼神閃爍了下。
今晚在巴黎拍賣行,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拍賣會,而出自北宋宮廷的天青釉洗正是這場拍賣會上最搶風頭的主角。
顯而易見——
許承光與翟偉業都派手下的人前往巴黎參與競標,而他們自己則遠在7個時區外的宴會上輕鬆自如地主導這次的競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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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釉洗是宮廷珍品,」翟偉業呷了一口香檳,含笑道,「釉色又這麼特別,自然人人都想要了。」
「翟先生好像對宋朝的古董特別感興趣。」區莉莉微笑地說。
她托著高腳杯的五指潔白而修長,無名指上鴿蛋般大的鑽戒耀眼奪目,與她那雙纖纖玉手相得益彰。
美人配寶石。
說的便是她。
區莉莉微微一笑,便能令無數男人神魂顛倒。
人們一面罵她是千年狐狸精投胎,不要臉勾引人夫做小三,一面又對她的美貌折服不已。
女人們模仿她的妝容打扮,渴望有一日能如她一樣,嫁進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
男人們對著她流盡口水,做夢都想變成許承光,一親香澤。
「是了,這次最重要的就是投到那隻青花棉紋碗,正好與我之前收藏的碟配成對。」翟偉業認同道。
翟愷彬仰頭,給自己灌下一大口香檳,直到整隻高腳杯中不剩一滴酒液。
正好有穿燕尾服的侍者走過,他隨手將自己的杯子置於侍者的托盤上——
翟愷彬的力道有些大,整個托盤都顫抖了下。
侍者被他這麼一弄,險些就要打翻托盤。
「我還以為你要和我爭天青釉洗。現在我們各投各的,不用自己人和自己人搶,這就好了。」許承光眉宇間散發著他標誌性的威儀和自信。
然後,周圍的富豪、名流們便配合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