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她真特別無敵很好看
由顏一直緊張兮兮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直到零點一過，投票系統準時關閉，她把手機放到了腿上，鬆了口氣道，「還好，最後一秒沒被超過。」
「放心吧，我都說了，五六萬不是由菀能超過的。」厲小楠笑道，「這次A大代表就是你了。」
「可是小楠，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不是說每個人只能投兩票嗎，我這樣……」
「說是說兩票啦，不過那個系統只是提交一下學號和姓名而已，後來我們不是試過嗎，隨便提交也可以投？」
「也是，可能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漏洞吧。……可是小楠，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由顏想了想，綳著臉道，「我這樣做，會不會對其他人不太公平啊……」
「哎，你就是太善良了。」厲小楠嘖了幾聲安慰道，「不會的，你還是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別天天想著別人了。」
「恩……謝謝你。」
由顏把握緊的拳頭鬆了下來，看著那已經趕超很多的票數，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雖然她用光了現在所有的存款去刷了那麼多的票數，但是如果能當上A大代表，或許她就能發光發熱。或許那個叫蘇雁的新生代表就會想起開學初——
和他擦肩而過，在風中相遇的自己。
那是她誰都沒告訴的小秘密。
***
由菀第二天是被各路消息給轟炸醒的。
她手機開了震動，從早上開始就嗡嗡地響，她就強撐著起來關閉了震動，結果錢蓮打了一個早上的電話，三句離不開「A大代表的投票」，從六點到十二點都沒停過。等她終於出門了，由菀才清凈了不少，可是她還沒繼續睡個兩分鐘，手機又響了。
她本想直接關了的，可是看到上面那三明晃晃的「蘇大佬」，嚇了一跳，直接從床上蹦起來，緊張地接了起來，「喂……喂？」
「你現在才起？」
「啊昨天晚上那個，頭疼，有點睡遲了，幸好今天沒課，就……就現在起來。」
「今天不是有一節設計指導嗎？」
由菀一驚，「啊……？」
電話里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今天早上不是有一節設計指導課嗎？」
「是……啊，我就……就那個……」由菀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連忙街上了話。曲奇給她代了這麼久的課，她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上課的事實了，這下被蘇雁提起來，她才反應過來。
「你……」
電話里的聲音一頓，由菀的心都被提起來了，砰砰直跳，整個腦袋亂成了一團，滿腦子都是蘇雁發現她代課時把她按在牆角打的樣子。她早知道就不代課了，還不如不去上課，這樣被蘇雁發現了……
由菀不禁露出了「QAQ」的表情來，緊緊握著手機，抖啊抖，手抖得跟曲奇看到絕世好雞腿一樣抖的手。她抖著手，電話那段也開口了。
「你……」
「我……」
「你是不是……」蘇雁一頓，聲音低沉了下來，「逃課了？」
「……是是是！！我逃課了！！」由菀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我就今天逃課，我下次不會了！謝謝您的教誨，我確實逃課了，我真的逃課了！」
蘇雁被她一連串的「逃課」給說得皺了皺眉頭，逃課就逃課了，且不說由菀這次怎麼這麼快地就招認了，突然這麼恭敬這麼開心，又是賣什麼葯？
他想了半天，覺得由菀的腦迴路有時候不能從正常角度想，於是皺眉道，「……下次注意，設計系的期末考試並不簡單。」
「好的好的，大佬您放心。」由菀畢恭畢敬道，說著還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也覺得不簡單啊？」
「是對你不簡單。」
由菀：「……哦哼。」
「還有，吃藥了嗎？」蘇雁道，「嚴重嗎？」
由菀想了一會兒才想到他是在說剛剛自己說自己頭痛的事情，她昨晚其實還好，這樣一說蘇雁當真了，她還有點不好意思，於是立刻道，「吃了吃了，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恩，那中午你有時間嗎？」
「有啊有啊！您要請我吃飯……哦不，我請您吃飯吧！外面開了個雞腿大亨，超級好吃的！」
「好。」
「那一會兒我在校門口等你啊，慢走呀。」由菀很是恭敬地捧著手機，「再見。」
掛了電話，由菀才覺得自己鬆了口氣，差點兒以為蘇雁知道了她去代課的事情了。雖說老師那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蘇雁那兒知道了，別說他會不會告訴柳花花和她爸了，就一個蘇雁，她就覺得恐怖得要命。
不管如何，逃課總比代課好個一萬倍。
由菀把手機放到了一旁，還沒放個兩秒鐘，電話又響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凡是加了她的人都在詢問關於A大代表的事情。聽錢蓮說，從昨晚開始，A大的論壇和官博都炸了，今早還沒個明確的消息，所以很多人乾脆都來找當事人了。不過就因為找不到由菀——
錢蓮成了大忙人。
從她打電話的口氣中，由菀總聽到了不少「由菀現在在睡覺」「由菀昨天沒說什麼，我等她醒了問問」「學姐，你等一等，我幫你問問」的話，她也不想回答，乾脆就裹著枕頭睡到了現在，總算躲過了高峰期。
可是高峰期過後，還有人打電話過來，由菀就不太愉快了。於是她接起了那個從早上就開始不停打電話的陌生號碼，有些沒好氣道，「喂？」
「由菀。」
由菀的心頭一跳。
中年女性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由菀？」
由菀頓了頓，小聲道，「……媽。」
「恩，很久沒跟你打電話了，最近怎麼樣？A大還習慣嗎？」
「……還不錯。」
「A大畢竟是很難進的學校，我知道由成有辦法把你送到A大來。不過既然你已經到了這個學校了，就應該好好學習。多報一些班學習，雖然大一，但是必須要規劃，我認為考研是最好的決定，你可以現在開始學習考研的課程。由菀，你有在聽嗎？」
中年女人的聲音很嚴厲地傳了過來，由菀混沌的腦袋清明了不少，低低地應了一聲，「哦。」
「不過，我現在也管不了你了，但是我還是認為你應該在大一之內把大四的課程全部讀完，並且每年必須拿到國家獎學金。你小時候就是被由成帶壞了，才會這麼不學無術，當時離婚的時候，如果你努力一點，我就會選擇帶你走，那樣你現在就可能……」
由菀沒忍住，喊了一句，「媽！」
「行了，反正我怎麼說你也不會聽。幸好由顏沒跟著由成，不然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中年女人頓了頓，繼而道，「對了，你們學校最近有一個TS人才計劃對吧？」
由菀愣了愣，腦袋裡搜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時候來了個人才計劃，要是有這種神神秘秘的計劃，估計論壇和班群早就發了，可沒等她說話，那頭又傳來了聲音。
「由顏參加了TS人才計劃，跟我說是A大很有名的人才培養課，需要另交學費，一個學期兩萬塊，我已經給她打錢了。我覺得你去買那些衣服和口紅，不如拿錢去參加這個課程。好了，我一會兒還要授課，先掛了，你自己多反省一下自己。」
電話那頭不等由菀說話，很快就掛了，而由菀早就習以為常了。她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心想著每次跟她媽對話，就跟小時候她對著他們數學老師一樣可怕。
她換了個衣服，又稍微打扮了一番，一到約定的時間，就哼著小曲兒鎖了門，就跑去校門口了。她一到校門口，就看到在那兒靠著牆壁的蘇雁了。
蘇雁同學還是一如當年，站在那兒又高又修長，兩隻手交叉，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來往的人多數都認識他就是那個新生代表，見了他都會情不自禁地多看兩眼。
由菀覺得有點委屈，明明她一個超級無敵漂亮的大美人在他們面前，怎麼都去瞅那個傢伙了？她提了提自己的裙擺，咳嗽了兩聲，一邊捋著頭髮一邊踏著小高跟走得響響的，可惜那些目光還是往蘇雁身上瞟，直到她走到蘇雁面前，那些目光才聚集在了她身上。
「這麼慢？」
「我不服。」
「不服什麼？」
「不服他們為什麼更喜歡看你，」由菀說道，「明明是我先……」
蘇雁沒太理她，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由菀這才應了一聲跟了上去。她邊走還邊道，「對了你知道嗎？今天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就是那個以前總是不讓我出來的那個，你肯定沒見到過她幾次。」
「恩。」
「她今天打來還是嚇死我了，啊對了，她跟我說最近A大有個TS人才計劃，還說我妹找她要了錢，已經交學費了，應該不是假的。可是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項目啊？」
蘇雁停住了腳步，轉過頭道，「沒有。」
「沒有這個項目，那怎麼交的錢？」由菀說著，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她朝著蘇雁看了一眼，見蘇雁點了點頭，才驚道，「……等等，難道說，這兩萬塊，是由顏騙我媽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