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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可愛的小姐姐啊,下手就越狠。
救世主在有了這種痛徹心扉的領悟之後,就打算以後不要陷入美人的漩渦了。他手上的痕迹過了兩天才消除,被綁了一頓也沒有什麼收穫,可以說非常不開心了。
但那個徽章卻很可愛,他很喜歡。
他是很久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好收買的,但當時那個嗷嗷叫的小獅子的確讓很多他的支持者有了點靈感,以至於之後幾周,格蘭芬多那個桌子都是獅子在嗷嗷叫。
小小的徽章,但是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表達了贈送者的支持。
救世主拿著徽章瞅瞅,還是……挺開心的。
夏洛特沒有因為他成為第四名勇士而認為他搶走了赫奇帕奇的榮譽,因此對小姐姐的寬宏大量倍感感激——說實在的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應該出現的第四人,因為……
塞德里克本身就很好,他橫插一腳,弄得大家都很尷尬。
即便塞德里克沒有這麼說,他還是覺得……
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的。
「你在向我道歉?」赫奇帕奇小王子被約到了一個角落裡,面對著救世主的道歉,有那麼點蒙圈:「為、為什麼?」
哈利有點窘迫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說心裡的想法。塞德里克很瞭然,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沒什麼。
「既然火焰杯挑選了你,那就說明這個資格是你應得的,不是嗎?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報的名,不過……」
塞德里克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們都要注意安全。」
救世主一驚,抬眼看著塞德里克,發現對方的眼睛閃爍著一種非常穩定的情緒——他看起來是真的不在意這些的,反而這時候還在想著關心對手,這種境界上的差距讓哈利簡直自慚形穢。
小少年被感動到了,一邊點頭,一邊轉頭跑了。
「……」
塞德里克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對著空氣說了一句:「我覺得,他應該沒有理解我什麼意思。」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他口袋裡的小老鼠動了動。
夏洛特思來想去,最後將有關三強爭霸賽的異常告訴了塞德里克。
少年最開始肯定是詫異的,不過聯想到了不少事情,最終也勉強接受了夏洛特那個「三強爭霸賽背後的陰謀者是伏地魔」的設定——總地來講,這種設定其實全靠他本人對夏洛特本人的信賴,因為根據目前的形勢,塞德里克真的不覺得魔法部都會被滲透。
魔法部職員的家屬就是本能地對魔法部有這樣天然的信任的,能讓他勉強相信伏地魔摻和進來,夏洛特可以認定自己魅力極高了。
「不過,夏洛特。」塞德里克問:「你前兩天出去了——你去了哪兒?」
「去見了個陌生人。」小姐姐說:「是個圈內的大佬。」
塞德里克:「?」
「聽說他威望極高,所以我抽時間拜會了一下。」夏洛特嘆了口氣:「我覺得有點名不副實。」
「你說汪達爾·薩維奇被抓了?」
這個消息震驚了正聯,帶來消息的綠燈俠攤手,表示自己也很意外——巴別塔事件過後,這個老不死的傢伙得罪了幾乎所有人,卻又因為他的狡兔三窟一直沒有被捕捉到。現在突然被告知這人伏法,大家在開心的時候,紛紛想知道是哪路豪傑替他們出了這麼一口氣。
「現在還在審訊中,但是……薩維奇好像有些瞬時失憶來著。」綠燈俠也很關心這個問題,因此提前幫大家問過了:「不過根據他的說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看不清臉,來到他面前來著。」
「蛤?黑色的身影看不清臉?」閃電俠問:「中國忍者嗎?」
「那是日本的。」
鋼骨說:「我們如何確信他沒有說謊?」
「如果你去了的話,你就會知道他那個樣子不像是能說謊的人了。」綠燈俠吐槽:「他看起來比超人還純良。」
無辜中槍的大超:「?」
神奇女俠笑了笑:「說說看,我也想知道比超人還純良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呃……」綠燈俠想了想:「要知道,我們所熟知的薩維奇,一開始就帶著一種想要統治人類的邪惡目的出現的,對吧?」
他作為不老不死的存在,在歷史長河中出現過多次,並且留下了不同的名字,也積累了巨大的財富——他從一個尼安特人到現在的現代人,也經歷了進化,最終則希望統治全人類。
「但我剛剛看到他的時候,我看不到他那種呼之欲出的野心和謀略了,問一句答一句,非常聽話。」綠燈俠打了個比方:「就好像……邪惡的那一部分被奪走了一樣。」
「……?」
超人看起來不太明白,打算親自去看看。綠燈在帶來消息之後,問神奇女俠蝙蝠俠怎麼沒來。
「還在家庭糾紛中?」
「你可以稱之為家庭糾紛,」神奇女俠看了看哥譚的方向:「我卻認為遠遠不止家庭內部的危機。」
薩維奇的被捕肯定也逃不過蝙蝠俠的捕捉,即便蝙蝠俠現在還在忙於阻止夏洛特上。
他坐在蝙蝠電腦前,按了按眼睛,長時間的集中精神讓他雙眼疲憊得很。夜翼今天出門去夜巡,回來后發現自己出去的時候蝙蝠俠什麼樣,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什麼樣。
「布魯斯?」
他沒走近,站在不遠處:「你還好嗎?」
「……還行吧。」
韋恩找了所有非魔法界夏洛特可能出現的地方,一無所獲,又在同時知道了薩維奇被捕——他幾乎可以確定薩維奇束手就擒跟夏洛特有關,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
其實不僅僅是薩維奇,之前的塔利亞,還有其他一系列的不少他們被認為反派的人,都在陸續被一個不知名的傢伙擊潰。
毒藤女、哈莉·奎茵、黑亞當等等,幾乎所有讓人頭疼的反派都已經或者即將面臨一個黑色的身影前來「討教」。這種極具分寸感的行為和之後奪取了某一部分反派們性格的行為非常穩定,除開最開始的塔利亞沒有遭到這種毒手,其他人無一倖免。
蝙蝠俠不能說這個行為是違法的,但的確沒有授權,同時精神上的攻擊也有可能造成爭議。
比不過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
那孩子想要做什麼。
「我其實有點失望。」
在盧瑟的豪宅里,腳腕上帶著腳環的禿子正在做瑜伽,旁邊則坐著一個穿黑色斗篷的小姑娘。她正拿著一杯茶喝,喝完了半杯,抬眼看著這禿子。
「我嘗試著像很多反派,大家口中的反派,來學習邪惡的定義。」死亡天使這麼說:「但我其實並沒有找到純粹的『惡』是什麼。」
「這還真讓我驚訝。」
在做完了下犬式后,盧瑟擦擦汗,坐下來,同樣讓傭人給他遞了杯茶。他抿了兩口,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我希望你不是因為一時興起才這麼做的。」
「嗯……我不是。」死亡天使的小爪爪捂著茶杯,因為頂層風有點大,她覺得冷:「如果是一時興起,那我不用撒這麼大的網。」
「哦?」
盧瑟的語氣抬了起來:「我以為只是離家出走的小姑娘,想給爸爸們一點顏色看看。」
小姑娘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笑了起來:「要是真的想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我就直接把寶石全給滅霸了呀。」
這個發言讓盧瑟有點意外,接著又聽小姑娘說:「或者把達克賽德的神格拼起來再把它放回這個世界。」
這就別了吧?!
盧瑟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眼皮一跳,看到死亡天使的嘴唇后才發現自己好像被耍了——這種被耍的感覺不太妙,不過……
算了。
對眼前這個小朋友,盧瑟的感情比較複雜,多少摻雜了一些對蘇的看法在。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那你來找我,也是為了尋找純粹的『惡』?」盧瑟說:「我建議你去阿卡姆轉一圈,那裡比其他地方教材更多。」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那裡之前……嗯,遭到過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好心警察小姐姐的矯正,所以現在好的樣本都消失了。」
夏洛特自然知道盧瑟說的是小丑:「但我仔細想了想之後,也不覺得小丑是純粹的『惡』。」
盧瑟:「哦?」
「他應該是純粹的『瘋』吧,與常態相對的變態,與理智相對的癲狂。」小姑娘這麼分析:「他以蝙蝠俠作為參照物,做與之截然相反的舉動,因此被稱為『惡』。」
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這個說法很有意思,盧瑟不得不想跟夏洛特多聊幾句:「那麼小丑最近怎麼樣了?」
「嗯……你們想聽嗎?」
夏洛特看看盧瑟:「我上次去看了看他,發現,他說他只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家裡還有剛出生的孩子和哺乳期的妻子,他得回去照顧他們。」
的的確確那個人當初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夏洛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破綻,無論從表現還是從靈魂。
傲羅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將小丑大概是許久之前的記憶覆蓋住了他整個人生,導致截至目前,小丑都以為自己依舊是那個他成為小丑前的人。
「這讓我其實很疑惑,對於『惡』。」小姑娘嘆了口氣:「人們總是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同時又說,邪不壓正,彷彿正義和邪惡是對立的一樣。但其實才不是呢。」
根據夏洛特自己的觀察,正義和邪惡相伴相生,在沒有這個形容之前,人的行為趨於獸,為了生存互相廝殺——等到有了文明之後,才有節制和放縱、守禮和逾矩、良善與歹毒。
但即便是被定義了好與壞,落在一個個真實的人身上,標籤之下的所有過往,其實都往往不能用一個簡單的辭彙涵蓋。
塔利亞的確是個非常討人厭的女人,瘋極了,這沒得說——可是如果說她不愛達米安,夏洛特是不相信的。她是嘗試過給達米安一個完整的父母雙全的家庭的,並且為了這個目標還追殺了自家親媽和自己長達好幾年。要不是蘇當時躲得快,現在她大概已經順利回到起源之牆裡了。這種愛到底算不算得愛,夏洛特也不能立刻就有自己的定義,因為按照塔利亞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來說,或許當時她對達米安所付出的一系列努力,遠遠超過了刺客聯盟的女兒所知道的「母親」應該做的範圍。
恨塔利亞的時候,覺得她欺負媽媽和自己,想著她乾脆死了算了。但是知道了塔利亞的過去,夏洛特覺得,可以不計較那麼一次。
她不計較的地方,是她認為塔利亞的善。
至於刺客聯盟,也是很有意思的。
往大了說,刺客聯盟的目標其實跟滅霸有那麼點類似,大抵是覺得無用之人出生過多,導致了地球的擁擠和資源的匱乏,刺客聯盟則有這個義務清理掉垃圾——與滅霸不同的是,紫色的叔叔熱愛隨機函數,刺客聯盟則有一套自己的定義。
拋開激進的那一部分,控制人口從宏觀角度上……
也不能說錯,對吧。
所有的反派,夏洛特一個個看過去,都發現他們的經歷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作為人類的迥然不同的經歷,以及由於各種原因成為了別人口中的「惡」,這一切固然有命運的安排,但同時也夾雜了所有人各自不同的情緒和執念。
「保護環境有錯嗎?沒有。」夏洛特歪歪腦袋:「植物跟人到底哪個更重要呢?人更重要是法律規定的,但大自然卻不會在意人和植物的區別。」
毒藤女的惡跳脫了人和社會的界限,嘗試用大自然的規律來懲戒成體制的社會,最後被主流的意識所反擊。
哈莉·奎茵?她的惡倒不能算得上是惡,夏洛特想,一定要定義的話,她的錯在於精神上的軟弱和可操縱,以及職業道德修養的匱乏。
盧瑟拿著杯子,半天沒有動,忽然又笑了笑。
「那麼薩維奇呢?聽說,他好像也不得你的青眼。」
「哦,他啊。」夏洛特不是很喜歡薩維奇的樣子:「他的惡大概就在於,不知道自己必然的幸運,其實是命運的偶然,並以此為傲,並且真的想凌駕於命運之上,成為地球的主人吧。」
小姑娘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想到自己學習過的,有關薩維奇的思維方式。
「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一點就是,他活了那麼久,竟然不知道人是要順著歷史的潮流行動的——他則偏偏在最近要逆著車輪前行。不知道是不是過多的財富和權力沖昏了他的頭腦,以至於他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
「嗯……我感覺到了一點諷刺。」盧瑟說:「希望我聽錯了。」
「不,我就是說給你聽的,盧瑟。」
死亡天使立刻補充:「因為你要知道,你作為所謂的惡人,其實也應該在我摘取你那一部分人格特徵的名單里——而就憑你家裡現在這點保命的東西,其實是阻止不了我的。」
光頭僵了一下:「那……請繼續吧?」
「但我又覺得我不需要這麼做了。」
死亡天使不是第一次跟盧瑟打交道,畢竟盧瑟之前就因為給超級英雄聯盟以金錢支持被夏洛特查過老底。
夏洛特只需要再捋一遍盧瑟所做的一切,不難推測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只是不信任超人而已,用一句話來說,大概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非常狹隘,但是……並沒有什麼需要將他摁在灰塵中再踏上一萬隻腳的理由。
「你……這是在誇獎我嗎?」
盧瑟竟然覺得自己被她安慰到了:「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
「不用客氣,我也應該謝謝你。」死亡天使拿著茶杯:「我難得找到這麼安靜又可以對話的人,理一理我的心思,讓我能夠得出一個結論。」
「比如?」
「純粹的惡是不存在的,我沒有辦法變成一個惡人。」死亡天使站了起來:「但是我可以控制自己,壓縮自己善的一面,誇大自己所不喜歡的——如果不行的話,那就要多利用別人的思維來說服自己這麼做。」
比如她腦子裡那麼多的,所謂惡人們的想法。
「我暫時不需要你的那一份,盧瑟先生。」死亡天使的語氣又變好了,開始用敬語稱呼他:「大都會還需要盧瑟集團的努力,雖然公司的市值幾經打壓,已經掉了不少了,但盧瑟集團的存在還是有必要的。」
「我希望你父親能夠承擔我的損失?」盧瑟說:「畢竟是他出手的。」
「不,才不會。」死亡天使站在了欄杆上,轉過頭:「明明是你自作自受,略。」
她吐了吐舌尖,表情有那麼點靈動,顯得臉上的傷疤都不那麼嚇人了——就在盧瑟想問她要不要留下來吃飯的時候,黑色的身影從空中滑落,摔了下去。
盧瑟沒有去看,但他知道夏洛特已經回到了之前她來的那個地方。
「小姑娘。」
光頭盤腿坐著:「惡人這種東西,光學是學不會的。」
「是的,實踐出真知。」
在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還在喋喋不休地告訴大家實踐有多重要,因為哈利·波特在與龍的對峙上的精彩表現讓大家簡直瞠目結舌,並因為他行雲流水的身姿而不得不稱讚。小倉鼠爬了出來,被塞德里克放到了桌子上。毛茸茸的白色小老鼠像是煎餅一樣攤在桌子上,吸引了周圍女生們的姑娘,中間還有人想伸手戳一戳。夏洛特打了個滾,換了另一邊趴著,身上被塞德里克放了一隻羽毛筆。
這孩子現在使喚人還真不客氣。
移情別戀的小男生真是可怕。
小倉鼠心裡哼哼唧唧地想塞德里克的不好,這兩天又安安靜靜地什麼幺蛾子也沒出。她一點都不關心外面世界是不是天翻地覆了,又或者……
是不是因為她天翻地覆。
註定要離開的地方就不應該殘留太多的依戀,夏洛特不希望自己變得跟傲羅一樣當斷不斷。
這是被傲羅嘲笑之後,唯一的那一點要再杠一次的地方了。
這次可不能輸。
「嗯,我可能要去旅遊了,所以愛麗絲可能到時候需要您照顧。」
夏洛特·韋恩敲了鄰居的門,跟鄰居家的媽媽說了一下自己的委託:「我們家愛麗絲比較挑食,狗糧跟平時喜歡玩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放在櫥櫃那邊——如果不夠的話,信封里有錢,麻煩您受累買一樣的給她。」
傲羅平時為人和氣,所以鄰居們也愛幫忙,得知她要去旅遊還不帶著她的心肝寶貝,著實意外。
「是跟男朋友一起嗎?」人家八卦了一句,看到傲羅有點為難的臉,露出了瞭然的笑容。
「去吧去吧,我肯定幫你把你們家愛麗絲看得好好的。」
傲羅簡直千恩萬謝,回來之後坐在沙發上,想了半天,這才把筆跟紙召喚了出來。
【親愛的救世主,
展信佳。
不,我想你找到這封信的時候,心情一定不好。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了。我為什麼會離開,這並不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但我離開后的許多事情,需要麻煩你進行處理。】
她筆尖頓了頓,繼續寫。
【這不僅僅是一封信,同時也是一封遺囑——希望你看到這句時,不要太激動。這又不是你收到的第一封遺囑了。
我,夏洛特·韋恩,決定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的一切財產交由哈利·波特繼承。這是我出於個人的自由意志,同時也是對我多年朋友的絕對信任。格里莫廣場12號是我的家,愛麗絲與我而言像是孩子,這兩項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資產,如果託付給我的同學和戰友,可以讓我不留任何擔憂與遺憾。
最重要的事情交代完畢后,我想我有責任向你解釋我這麼做的原因,哈利。】
她蜜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睫毛卻像是羽扇般輕顫。
【我的人生迄今為止,一直是一個意外。無論他人有多麼讚美這個意外,以及這個意外帶給這個世界多大的友善,依舊改變不了我作為意外,對這個世界的愧疚。
我的出現到底是否應該,這是我長年來就有的困惑——當一個強大到失去約束的生命降臨在人世間,打亂了別人命運的軌跡,所帶來的一切又該稱為是高尚的革新,還是卑劣的篡改。】
【凡人屈從於命運之下,甚至可以講自我的一切歸咎於命運。我不受命運的轄制,卻往往艷羨被命運所籠罩的人生——我的選擇權太大,影響的幅度也太深遠,每一個抉擇都能夠影響別人註定的幸運和不幸。這份重擔使我疲倦,同時也讓我飽受自己的質疑。】
【人間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所有的生命都可以因為短暫的生命而縱情——我試圖讓自己成為人間的一員,往往備受傷害,以至於在不知不覺間,剝奪了自己得到愛的資格,最終得到的愛,也帶著深沉的、扭曲的絕望,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更沉重、更被自己所拷問。】
【我想我需要找到那個能夠解決我問題的地方,哪怕一去不復返,我也想知道那個答案,同時,挽回我作為意外,所得到的最初、最重要的那個人的靈魂。】
她停下筆,很久之後,才繼續。
【哈利,我大概不會回來了,然而面對我即將走的路,我卻帶著一絲興奮。我如釋重負,就算無法回頭,也倍覺期待。
請你們不要為我感到悲傷,請你們無畏地繼續自己的生命,也請你們不要再想起那個曾經在學校里和你們一起抄作業的那個傢伙。
請你們歡歌笑語,讓我永遠看到歡樂。
還有人間的美好。】
她沒有落款,只在最後補上了兩個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