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62
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啊啊啊!!!
迪克簡直要瘋了。
他幾乎是立刻鎖死車門,那邊提姆一點心軟都沒,一手刀力道十足十地砍在了達米安腦後——小少年立撲,收回手的提姆扛著達米安,笑了一下。
「我倒是終於打到他了。」他說:「可我寧願不打這一次。」
車開回哥譚的同時幾乎就是暴露的時候,韋恩站在車前面,看著他們幾個人那個尷尬的樣子,還有達米安迷迷糊糊,卻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異常憤怒的臉。
「父親——」
他摸著脖頸,說:「她……」
「別鬧了,達米安。」韋恩說:「現在幫忙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
達米安甩開阿福的手,自己一個人走上去:「……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少那麼一個姐姐。」
「……」
韋恩嘆了口氣。
「你知道達米安是賭氣的,對吧,布魯斯。」迪克重複了一萬遍不要管,卻還是忍不住操心:「夏莉之前……」
「我知道,我能想象得到。」韋恩走回蝙蝠電腦前:「她現在怎麼傷人心怎麼說話,再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因為,這樣就會越少的人希望她存在嗎。」提姆也有點惱火:「她是幼兒園小朋友嗎?」
韋恩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上面是蝙蝠電腦處理過的監控器坐標。
「她現在不就是個小朋友。」
只有小朋友,才會一廂情願地覺得,自己的死換來母親的自由是值得的。
她不僅僅是個小朋友,而且還是個病人。
他們都是。
「你們怎麼能這麼捉弄人呢。」
夏洛特在某個時間把德拉科拖出去打了一下,面對著神出鬼沒的小姐姐,鉑金少年下意識一把捏住了她的臉,揉了兩下確定是活的才鬆開了自己另一隻捂住嘴的手。
「你,你怎麼……」
「別管我這個,我是有事情才回來的。」小姑娘「噓」了一聲:「你怎麼說人家波特是臭大糞啊?」
小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聲。
「他本來就是——用作弊的手段拿到了參賽名額,不是臭大糞是什麼?」
然後他的小臉蛋被變本加厲地捏了回去。
「這是你親身調查的嗎?這是你實地探訪的嗎?你看到了真相嗎?沒看到你就這麼說?」
小姐姐搓揉他的臉:「你這樣要挨打的你曉得伐?」
「嘿,誰敢打我?!」
德拉科這話一出口就想起上學年他就挨過揍,吞吞口水后很倔強地說:「又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
當然不止他一個人這麼想,因為很多人都帶上了那個徽章,連赫奇帕奇都有人戴,更別說跟格蘭芬多有世仇的斯萊特林了……
「德拉科,你真的非常小心眼。」夏洛特笑了笑:「如果名額落在了你身上呢?」
「怎麼可能,我又沒有……」
德拉科話說到一半,看著夏洛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夏洛特歪頭,看著小少年的喉嚨動了動。
「真的假的?我……我不信。」他頗為倔強:「除非你拿出證據。」
「你自己都沒有證據就污衊別人,現在還要我拿出證據?」夏洛特鄙視他:「我就不說你什麼了,再見吧。」
「喂,等等你去哪兒?!」
德拉科不敢大聲說話,怕招來老師——他心知肚明夏洛特現在不應該出現在學校內,因為她已經畢業了——但她又出現了,所以一定是有特別的原因的。
那是什麼原因呢。
德拉科知道夏洛特家裡有不少背景深厚的長輩,現在被塞進了學校很有可能是因為走了被長輩安排的路,然後又因為種種因果進來的。
如果是按照那樣的話,很可能事情的真相就如同她剛剛說的,波特……
德拉科有點猶豫,拽住夏洛特的袖子:「你得跟我說完啊,還有——我能幫你嗎?」
他看起來躍躍欲試,眼睛里閃著光,像是也很像參加進他想象中的卧底遊戲中一樣。
「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三強爭霸賽來的,我知道。」鉑金髮色的小少年說:「我知道你現在在哪兒,但是斯萊特林那邊也接待了不少人——有沒有你要注意的人?我可以幫你。」
他的尾巴都要甩起來了。
「你別告訴別人我在就謝天謝地了。」夏洛特捏捏他的鼻子:「要不是看你做得太過分了,誰要理你哦。」
德拉科掙脫出來,哼了一聲:「不,你只是護著波特而已。」
「你說是就是吧,隨你怎麼想,雖然我對你很失望。」
小姐姐一閃身就不見了,鉑金髮色的小男生依舊臉色不佳,只是過了一會兒再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身上的那個徽章也不見了。
「嘿,德拉科,你的徽章呢?」克拉布問:「要是丟了我給你再搞一個吧?」
「省省吧,那東西戴起來太蠢了,跟我的氣質也不搭配。」小少年抬起下巴:「你也摘了吧,這東西拉低我的風姿,還會讓你愚蠢加成。」
克拉布摘掉了徽章,還在疑惑為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小少爺又讓另一個隨從摘下來。
「摘了吧摘了吧,晃得我眼睛疼。」
回到赫奇帕奇男生宿舍之後,夏洛特又縮進了塞德里克的帷帳內。塞德里克著實很愛乾淨,就算多了只倉鼠,他的地方也是井井有條的——別人都需要家養小精靈幫忙,他則完全不用。
趴在帷帳里,夏洛特在想日益臨近的第三場比賽——這場比賽她特意吩咐了塞德里克一定要把她放進口袋裡。塞德里克看起來有些抗拒,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她。
同時還把她送的袖扣用上了。
夏洛特想,塞德里克其實是隱約知道什麼的,但他就是能夠屏住不要問多餘的問題——之前在她上學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按照他這種聰明的樣子,折在三強爭霸賽里實在是可惜,如果能夠平安順利長大的話,那麼魔法部將多一個非常優秀的青年才俊。
不只是青年才俊,或許魔法部長以後都當得。
這不是在吐槽塞德里克心機深沉,但塞德里克這個識時務的性格夏洛特實在是喜歡得很。按照她之前跟別人吐槽的,如果不是因為傲羅的事情讓她對塞德里克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她第一個男朋友是一準會變人的。
而且這個人肯定答應了自己的事情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變卦。
夏洛特想到這裡真是越想越氣,縮成了一團,緊接著又想起今天變成人形的事情——阿尼馬格斯很少能被偵查到,因此她在學校里應該是行動自如的。可最近她總覺得盯向她的目光變得更多了,很有可能是她暴露了。
暗自決定今天就是最後一次變形,小老鼠在帷帳里乖乖等著塞德里克帶吃的回來。今天小王子帶了葡萄乾回來,給小倉鼠十多個,剩下的全自己吃了。
夏洛特一個就要啃很久,但塞德里克一吃就能吃一把。
氣鼠啊!!!
夏洛特簡直想咬人,但想了想之後又忍住了。老老實實吃完了今天的晚飯,塞德里克用手指戳戳倉鼠的毛,拿起來問室友。
「你們說,我這老鼠是不是胖了?」
塞德里克你這是壽星公上吊自尋短見!
夏洛特都準備咬了,但隨後塞德里克又摸了摸:「但是就算胖了點也非常可愛。」
呵呵。
小倉鼠滾了滾,一口咬在了他手指頭上。
小王子被老鼠咬了的事情迅速傳遍了赫奇帕奇,本身燃起了對老鼠熱愛的小姑娘們一下子又因為咬人的事情望而卻步了。這是好事,因為一時興趣養寵物,又因為一點不高興而放棄,這本來就不是正確的態度。
「養寵物就要把他們當家人啊……」塞德里克用好多堅果哄小老鼠高興,但小老鼠躺在籠子里根本不出來:「……哎喲,求你了。」
直到小王子說了軟話,倉鼠少女才爬過去抱著榛子開始啃。
可把她餓死了QWQ
「不過話說塞德,你這個老鼠真是機靈得很。」他身旁的室友湊過來:「然後我就想起之前你逮住的那個人了——叫……小天狼星?」
「呸,人家那是被誣陷的英雄,被塞德抓的是小矮星彼得。」另外一個在看書的說:「你剛剛差點沒把我嚇得掉下來。」
「唉,這種事情大家意會一下就好,這又不重要。」大男生這麼說:「而且你想想看,塞德,那個好像也是作為老鼠混進霍格沃茨的。」
「你可拉倒吧。」還是那個在看書的說:「我當時打聽過了,那個老鼠當時傻吃孽睡,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活動,肥得不行,痴態盡顯,根本沒有我們宿舍一枝花鼠中朱麗葉靈氣四射好嗎!」
「……」
塞德里克咳了一下:「什麼宿舍一枝花鼠中朱麗葉啊,瞎編什麼呢。」
「可你這老鼠是真的眉清目秀。」人家說:「放在老鼠堆里絕對是一隻萬人迷鼠——要不改明兒咱就試試?」
「去去去。」
塞德里克制止了這個大膽的想法:「我這個倉鼠跟老鼠不一樣的,要被欺負的,而且老鼠身上指不定有什麼細菌呢,不行啊。」
他很認真地說:「誰敢拿走我會翻臉的。」
勇敢保護了愛寵的少年帥氣至極,夏洛特拍著大腿都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狗眼怎麼就看上了別人。塞德里克的威脅的確也有用,之後也沒人用他的心頭愛鼠開玩笑了。
日子就這麼磨到了三強爭霸賽的臨賽前一晚上,塞德里克有點睡不著,帶著夏洛鼠上了學校天文台。
這地方夏洛特很熟,之前還在跟赫敏一起聊天來著。
「我真的……有點迷茫。」
少年坐在那兒,將倉鼠放在腿上:「無論是有關於三強爭霸賽,還是有關於……你。」
倉鼠趴在他腿上,豆大的眼睛聽他說話。
少年笑了起來。
「我其實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三強爭霸賽的選手,因為在我看來,比我合適的勇士有太多了。」
塞德里克的確是學校里最為風度翩翩的赫奇帕奇,但是論戰鬥力和其他綜合水平,少年任為自己並不足以背負全校的期望。
「所以當救世主出現的時候,我其實鬆了口氣。」
更感謝波特出現方式的迥異。
塞德里克處在一個佔據道德優勢的地位,以至於他只要說一些漂亮話就能夠得到很多讚美。人們說他寬容大度,又說他彬彬有禮,還說他英勇無畏。
「不是的,我其實也不高興波特出現,但看到他替我擋了不少雷而感到一些輕鬆——我其實對波特也沒有特別好,但在別人眼裡都被誇大了。至於英勇無畏,更不是了。」
他說。
「我也很擔心在三強爭霸賽里倒霉,然後不能完整地回家——我們家可就我一個。」
倉鼠發出了「噗」的一聲,塞德里克也笑了起來。
「我自己心態也很複雜,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帶著這種混亂的想法走不了多久。但是我現在竟然真的走到了決賽前,這真是我從來沒想過的事。」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
「如果,如果在之前就被淘汰,那也就算了——我想我是沒有遺憾的。可是到了決賽,我突然又想贏。」
無論如何,拼盡全力,拿到獎盃。
「我想贏。」
憑著一種純粹的勝負心,又或者因為背負著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的希望,抑或是想要為自己之前的心態而贖罪。
用勝利贖罪有點奇怪,但大抵是一種因為犯了錯,所以要更努力的原因。
「但我又覺得,如果別人知道了我帶著這種想法,會不會認為我沒有這個資格舉起獎盃?」
塞德里克說。
「看起來寬宏的少年其實心裡也有很多自己的計較,竟然因為比自己小的救世主成為了被人嘲諷的對象感到一點輕鬆——或許我甚至連代表赫奇帕奇都沒有資格……」
小倉鼠一直在搖頭,塞德里克笑了起來,摸摸它的腦袋。
「可你一直站在我這邊的,不是嗎?」
就在此時,風中有笑聲。
少年一驚,立刻站起來,順手把倉鼠塞進口袋,回頭才看到後面站著的白髮蒼蒼的校長。鄧布利多穿著他標誌性的紫色星月長袍,腦袋上的尖帽子也在,一副要來做研究的樣子。
塞德里克有點窘迫,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被聽到了多少,整張臉如同西紅柿。
「鄧……鄧布利多校長……」
他尷尬到渾身僵硬:「那個,我,我不知道您在……很抱歉打擾您……」
「不不不,我完全沒覺得被打擾,相反我很高興自己能聽到這些——看起來你壓力大不是空穴來風,對著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傾訴看來真的很有效。」
鄧布利多這麼說,塞德里克的臉更紅了:「不,不是的……」
但倉鼠的腦袋這個時候露了出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鄧布利多大笑了起來。
「慌什麼呢,塞德里克。」他問:「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坦誠而責怪你嗎?不,我怎麼會呢。我如同自己所說的,很高興你能說這些話。」
老者緩緩走了過來,坐在塞德里克身旁,示意他坐下。
「能夠面對自己的心魔,又或者說自己難以跨越的障礙其實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之所以人生這麼艱難,大部分是因為無法面對自己不能控制的現世——但我想,這也是一種樂趣所在。」
鄧布利多的話讓塞德里克也很意外:「為什麼?」
少年在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有那些想法時,感到了無與倫比的羞愧。
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父母的言傳身教,老師的諄諄教導,都不是讓他嫉妒和幸災樂禍的。
「這就是自然。」
鄧布利多說:「這就是人類。」
他抬起手心,手掌中浮現了一股小小的氣流:「人本身就不純粹,孩子。從生到死,從嬰孩到成人再到老朽,每一個階段要面對的東西千變萬化,隨時都有可能顛覆你的認知——對這個世界的,以及對自己的。」
小朋友會有一個秩序期來應對自己無法掌握世界的惶恐,青少年也會在成人前有一段叛逆期來見證幼鳥離巢的成長,成年人的鬥爭異常殘酷,等到老了也未必能夠獲得平靜祥和。
「人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不同時期的自己面對不同階段的事情,或者不同時期的自己面對同一件事,以及同一時期的自己面對不同的事,會有不同的反應。」
鄧布利多說:「年輕的我也會認為自己對於其他人的妒忌和競爭心態非常差勁,中年時期的我視為理所當然,而現在的我,只覺得這種心態很有趣,也很好。」
人就是在合作和競爭中生存的,看似對立的東西其實在很多時候有著一個宏觀的統一。
「比如你和哈利看起來的確是競爭,但你們兩個的競爭最後能讓你們都意識到自己不足的地方從而加以改進——這就是最大的意義。」鄧布利多摸了摸鬍子:「而你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心態不太好,說明你已經超越了自我,從本我開始進行反思——這是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
鄧布利多甚至不再擔心塞德里克今後的生活。
「有著這種反思的心態,我相信你能夠勝任任何嚴苛的工作,因為你的態度,讓你能夠脫穎而出,贏得最終的勝利。」
他拍了拍塞德的肩膀:「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希望。」
少年像是放寬了心,但鄧布利多又跟他說起了別的。
「今天聊著聊著,我就忍不住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鄧布利多說:「我有個朋友,放棄了製造魔法石,然後打算迎來自己的死亡了。」
「尼可·勒梅?」塞德里克說:「那,那也太可惜了吧?」
這其實不是最近的事情,但鄧布利多提了起來:「為什麼?覺得他死去的話會造成魔法界的很大損失?」
「……」
少年點頭:「很多人肯定希望他活下去。」
「或許是這樣,但他已經很坦蕩地迎接死神了。」鄧布利多說:「我最後跟他一次長談,他與我說,他很滿意自己的人生,沒有遺憾。」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
「我相信他過得很圓滿。」
倉鼠有點不高興。
塞德里克以為夏洛特吹風凍著了,捂在手裡過了一會兒,她才又滾了一圈。小倉鼠爬回自己的籠子,狀態不佳,讓塞德里克有點擔心。
他本不打算把小倉鼠帶在身上了,但小倉鼠還是鑽了進去,順便還抱著一個大腰果。
就不能不在口袋裡吃東西嗎。
潔癖少年有點炸毛,忍了半天忍了下來,帶著口袋裡的小姐姐一起入場。
第三場是闖關遊戲。
塞德里克並不希望自己獲得幫助,夏洛特也就不幫他——她一隻老鼠現在也幫不了他,就一直吃吃吃,也不知道塞德里克哪裡來得這個想法。
少年差點被擊飛一次,所幸躲過,沒有被袖扣保護。等到三番兩次地躲避了危險后,他最終在獎盃旁看到了精疲力竭的哈利。
「來吧,我們一起。」
少年走過去,拉起了小少年:「這是格蘭芬多跟赫奇帕奇,為霍格沃茨贏得的勝利,對吧。」
他們倆剛剛在迷宮裡也算是互相幫助了,所以想要共同拿起獎盃。
「這樣好嗎?」
哈利這麼問,但立刻跳了起來:「我可真的不拒絕了啊。」
塞德里克傳來了一聲傻笑,不用說臉上的表情一定很蠢。夏洛特光是想就能想得到,緊接著跟隨他們一起去了獎盃旁。
塞德里克還倒數。
「三、二、一。」
如同瞬間被拉扯到了極點,夏洛鼠被塞德里克壓在了地上,簡直喘不過氣——塞德里克爬起來,一臉嚴肅,拿出了魔杖自衛。
「哈利。」
他叫著哈利的名字:「起來了哈利。」
但下一秒便傳來了一個夏洛特熟悉的聲音。
「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光重擊了少年,即便有袖扣在,強力的咒語還是擊碎了那層保護——塞德里克倒下的身體被隨意扔到一旁,剛爬起來的救世主則被制住,又被施了咒語。
劇痛讓小少年無法反抗,卻還是試圖叫醒塞德里克。
「沒用的,沒用的。」
小矮星彼得抖抖抖地說:「沒用的。」
他殺死了一個少年,又將一個人的遺骨挖了出來——坩堝咕嘟咕嘟的冒泡,他緊閉雙眼,渾身顫抖,念著咒語。
「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遺骨被扔了進去。
「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砍下了自己的手。
「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他割破了哈利的小臂。
奇異的場景出現了。
黑色旋風刮過,最終不成人形的東西漸漸黏合,形成了一個醜陋的人狀物——他有面孔,卻不像活著的靈長目生物;他肌膚蒼白,帶著一種青灰色。
「真是丑得要命。」
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傳來:「看來你倒不是個顏控。」
哈利眼眶在淚水中差一點掉落,下一秒金光便擊倒了小矮星——!
那個給她的大狗叔叔帶來牢獄之災的傢伙被她親手剷除,小姑娘款款走近,身上黑袍顯現,遮住了自己的臉。
哈利忽然發現,她的臉上有傷痕。
伏地魔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就折損了一個部下,伸手扼住了救世主的喉嚨,將他擋在了自己身前。死亡天使冷哼一聲,沒想到自己被這麼小看,下一秒幾枝樹枝拔起而起,困住了伏地魔,並且刺中了他的胸腔。
哈利滑落下來,有點沒明白這是什麼場面。
原來小姐姐是來殺伏地魔的?
「算是吧,我主要答應了別人,要保護你們的安全。」小姐姐抬眼看了看伏地魔,又有點嫌惡:「真丑。」
小少年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可是塞德里克,他……」
就在哈利哭出來的時候,那邊趴著的少年發出了一聲□□……
「夏洛特你電我幹什麼……」
「為了逼真呀。」夏洛特這麼回:「否則那個小矮星怎麼會上當呢。」
情況幾乎急轉直下,哈利完全沒想到剛剛瀕臨死亡的自己竟然跟塞德里克同樣都撿回了一條命——而且戰況還是一邊倒向他們那邊的!
簡直喜大普奔啊QWQ
哈利根本沒想為啥夏洛特這麼厲害的事情,那邊伏地魔試圖使用魔法,卻被金色的光圍住,動彈不得。
「當然,也是因為留他有用。」
夏洛特這麼說:「哈利。」
「我在。」
「要賭一把嗎?」小姑娘這麼問:「我要通過你額頭上的傷疤,找到剩下僅存的伏地魔的靈魂碎片,然後一舉消滅。」
「你做得到嗎?我願意。」
「你可能會死。」
「那我也願意。」哈利看了一眼伏地魔:「如果靈魂碎片消失了,那麼這傢伙就不會再回來了,對吧?」
他還是有點害怕,但握了握拳。
「來吧。」
塞德里克剛坐起來,就看到黑色的巫師將指尖點在了哈利的那道傷疤上——在那一瞬間,有些東西像是玻璃一樣「啪」地一下碎掉,然後就漸漸消失了。
灰飛煙滅。
哈利覺得這個過程輕鬆過頭,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一個清除靈魂碎片的大魔法應該有的過程。可伏地魔痛苦地吼了出來,就好像……
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嚇唬嚇唬你的。」小姐姐的嘴角揚了起來:「看在大狗叔叔的面子上,我怎麼會坑你?」
哈利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又聽到夏洛特催促他把塞德里克扶起來。
「我把這個收拾一下。」她指指伏地魔。
「嗯。」
哈利也沒來得及問怎麼處理,跑過去就把塞德里克扶了起來——赫奇帕奇小王子當時被電得渾身酸痛,不靠著哈利還真的站不起來。
「我說夏洛——夏洛特?!」
塞德里克一抬頭,連帶著哈利也看了過去——金色的光圈中,剛剛復活的黑魔王神情扭曲,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慢慢攪碎。
隨即——化為黑煙。
金色的光圈出現了一個缺口,那股黑煙被收入在了夏洛特手心裡,像是有靈魂一樣地鑽了進去。
小姑娘白皙的指尖變成了黑色,另一隻手也是一樣的——她的臉上也出現了黑色的花紋,如同紋身,又像是惡魔的烙印。
「嗯……」
夏洛特還挺滿意的:「這個復活的的確是個純度很高的『惡』。」
「夏洛特?!」
塞德里克差點又倒下:「你在幹什麼?!」
「我還在學習,不過我覺得我學得差不多了,塞德。」
她轉過身,沒有再面對他們:「你們回去吧,告訴老鄧,伏地魔我收下了。」
還有……
「謝謝他。」
少年和小少年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門鑰匙製成的獎盃便向他們飛來——在接觸到他們的那一刻,他們又被扯回了賽場。
赫然回歸的兩個勇士得到了一陣驚呼,但兩位勇士卻都一臉倉惶。
「校長!」
塞德里克半跪在地上,被哈利拽了起來。疤頭小少年的綠眼睛也有些無措,但他突然對塞德里克這麼說。
「我們得先對一下說什麼。」
惡到底是什麼。
夏洛特品味著體內涌動的這股力量,還是說不上來。
即便是伏地魔,夏洛特竟然也能感覺出他內心深處對待霍格沃茨的那股說不出的執著和依賴。
那是他得到魔法能力的地方,也是他得到第一批擁躉的地方,同樣是他求職屢受挫折的地方。
缺少父母親的愛護,這裡應該是他找到自信又失去自信的地方。
自信於自己的魔法天賦和萬人迷,卻又沒能得到鄧布利多的青眼。
真是,有意思啊。
夏洛特閉上眼睛,感覺自己過完了伏地魔的一生。
他的肉身的確毀滅,可他的思想,卻被夏洛特學到了。不僅如此——
——黑色的巫師,黑色的魔法,黑色的靈魂。
她看著自己黑色的手,積累的那些惡一點點地侵襲著原本的念頭。
是時候了。
她的身體逐漸消散,化為了一點點的光,升入了高空之中——不止經過多久的旅途,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對著一堵金色的牆。
牆上有層層疊疊的身影,夏洛特仔細瞧了瞧,好像看到了……
「由迦可汗?」她黑色的眼睛動了動:「我聽說過你兒子。」
在對方還沒說話時,她補了一句。
「你們都丑得很。」
被這麼評價的神氣得差點掙脫起源之牆,可隨著小姑娘一抬手,他又被粘了回去。
怒吼聲響徹天地,小姑娘捂住了耳朵,有點討厭地看著他。
「丑還不讓人說啊,這麼霸道的。」
她笑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到達起源之牆,算是遊覽了一圈,又看著那道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就在她發獃的時候,胸腔和大腦中感到了一點點的震動。
「我等你很久了。」
不知道從哪道牆中傳來了傲羅的聲音:「是時候了嗎?」
「嗯。」
黑巫師把手貼在了起源之牆上。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