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美人魚紫袖!
「君主,君主。」老公公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他問道:「怎麼了?」
「守護在娘娘寢宮前的那幾名侍衛,莫名其妙的死了,在那口古井中看到了他們的屍體。」老公公說道,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死了?死因是什麼。」
「正在等著驗屍官前來驗屍,但奴才看著,他們像是窒息而死,臉色都在發青,甚是可怕。」
籬落更是不解,他挑選的那幾名侍衛各個武藝高強,怎麼會窒息而死,有人趁不備偷襲?他坐在床邊為什麼卻覺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那麼的陌生?他回頭看著側身而睡的她,臉孔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為什麼感覺會差別這麼大,是自己的錯覺嗎,
腦子裡始終都在浮現著那個被抬上馬車的箱子,那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幾日,一眨眼便過去了,他一直在忙碌著國事,不易抽出空閑走在這條曾經和雲希走過的長廊,看著兩旁湖水中自由自在的金魚,下一個轉角處他站住了腳步,他看
到了雲希站在那裡觀賞著湖中的魚兒,他的唇角露出了笑容,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若蘭是故意在這裡等著籬落的出現,裝作不經意的看到了他,一副吃驚的樣子,又很嬌羞,欠身行禮:「臣妾參見君主。」但是若蘭的這個行禮讓他的身子一僵,唇邊的笑意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問:「臣妾?君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他的印象中,她不會喊他君主,不會自稱
臣妾。
若蘭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尷尬的笑著,緩和著場面:「也許是病得太久,腦子都有點不靈活了,性格也變得溫順了,幾日不見,雲希甚是想念你啊。」
若蘭的言語之間的矯情讓籬落覺得距離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有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云云希,但是,明明一模一樣的相貌。
若蘭看著籬落無動於衷,便主動上前,擁進了他的懷中,溫柔的抱住了他的身子,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盡顯嬌媚。籬落甚至有一種想要推開她的衝動,在他低頭的那一瞬,看到了若蘭的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層凸起的皮膚,他伸手去觸摸,而若蘭卻以為自己成功,暗自偷笑:「籬落,我好
想你啊。」不料,下一刻,他將那一層皮膚猛地揭下,貼在她胸膛上的若蘭慘叫一聲躲了幾步,因為籬落從她的臉上接下來一張人皮面具!而若蘭疼得捂住了自己的臉,那皮必須要
她用藥水揭下,現在,她的臉紅腫不堪。
他看著手中的這張人皮面具,再看看面前那陌生的女人,怒氣從胸口湧出:「你是誰?云云希人在哪裡?你為什麼要冒充她?」
「君主饒命啊,君主饒命啊。」若蘭的嚇得跪倒了在地面上,她不敢想象後果,上前抓住了籬落的衣袍,而他一腳將她踹開了幾米之外,怒吼道:「說!云云希在哪!!」
「嗚嗚嗚,若蘭不知,若蘭不知,這一切都是太後娘娘的吩咐,若蘭什麼都不知道。」若蘭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在地面上哭泣著。
他憤怒的將手中的那張人皮面具扔在了地面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那身影似乎周圍都在閃著火光。
——雲和宮內。修剪花枝的太後面露喜色,以為自己除掉了一個禍患,又抱住了國家的安全,但她絕對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是,如果她知道了那些,她估計死也不會這樣做,現在的她
比禍國殃民的慈禧還要慈禧。
「君主駕到!」雲和宮外老公那又尖又細的嗓子高聲響起,在宮內笑逐顏開的太后不由得一抖,手中的修建花枝的剪刀都掉在了地面上,因為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陣沉重而夾雜著怒氣的腳步聲踏進了雲和宮內,太后的雙眼都有些不敢抬起直視,那腳步聲漸漸的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低頭看著那雙金色的長靴,似乎一周都在泛著火
光,那凜冽的寒氣讓她不得不抬起了頭來,故作鎮定的問道:「籬落,你怎麼來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批閱奏摺嗎?」
他冷笑一聲:「母后,你就不想跟兒臣說點什麼?」
「你這是什麼,哀家要跟你說什麼?」太后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雙眼無辜的看著他,似乎在說,她什麼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麼。「咚」地一聲,籬落一拳狠狠的垂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桌上的茶杯都為之一震,茶水灑出,所有的人身子都是吃驚的一抖,太后睜大了雙眼,她以為籬落又要發火了,籬落抬起了雙眸,眼中儘是疲憊,也有些許的無奈,開口說:「我已經很累了,為什麼你要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將她從我的視線里消失,到底為什麼?你應該知道干擾朝政
是什麼罪!」籬落激動的聲音讓太後身子不寒而慄,她也看到了籬落的疲憊,或許,這一刻間,太后似乎什麼都看懂了,聲音不帶一點感情:「那個箱子里裝的是云云希。」『那個箱子里裝的是云云希。』這句話的情景在他的腦海里浮現,宏烈離開的場景,那個被抬上馬車不安分的箱子,她在裡面,她在裡面掙扎嗎,她在裡面哭泣嗎,她在裡面
絕望了嗎。
「恐怕再有半月,就到達了夏國。」太后不痛不癢的又說了這一句,而他們已經出發了七日,整整七日,現在離皇宮有多遠,她撐下去了嗎。
「籬落,你……」太后開口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她抬眸的那一瞬,他決絕的轉身離去,太后眼中看到的只有固執,只有倔強。
——去往夏國途中。被困在箱子里的雲希睜著雙眼看著這一片黑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也被他傳染了,喜歡無盡的黑夜,希望永遠都不要到天明,希望永遠都不要去面對明天要面對的
事情,心底開始慢慢的湧出了從未被發掘的陰暗,吞噬了整個靈魂,固執毫無理由的做著一切誰也無法理解的事情。箱子蓋忽然被推開了,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突襲的明亮,雲希忍不住的眯住了眼睛,但看到的還是那個讓她噁心到想要吐出來的宏烈,宏烈端著一盤看起來很好吃的糕點遞到了雲希的嘴邊:「餓不餓?關了這麼久,來,給你吃一塊。」雲希倔強的將頭扭向了另一邊,宏烈拿著的那塊糕點尷尬的一笑:「不吃?真的不吃?你要是沒到夏國就餓死到半路上了,這可讓本皇子傷心死了,來吃一塊吧?」說吧,又繞到了雲希的正面,將糕點遞到了雲希的嘴邊,雲希沒有了怒氣,而是聲音疲憊的說:「走開,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