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不歡而散

第2章不歡而散

「國慶，你怎麼又買這麼多過來啊，你這孩子真是的，我不是說過了嘛。回家就不用買東西，馬上有孩子了要好好存錢。可別亂花了，要我說啊，你們身邊沒有父母在就是不行，你看看這些黃魚都貴啊。」

周母年輕時還是廠花，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慣會做人。雖然嘴裡說著類似推遲的話，可接東西一點也不慢。當初就以美貌、貧困農村丫頭身份高嫁給前途光明的廠會計周爸。她如今的滿眼心就是算計怎麼把女兒錢往自己家摟。

「二丫你這死丫頭怎麼不吭聲？要不你每月除了生活費，其他的媽幫你存起來。到時候孩子大了買房子用，我就是擔心你們小夫妻啊，沒計劃。」

周媽拿得滿手，心裡還在嘀咕：這死丫頭，花這麼多錢買東西還不如直接給錢。

「呵呵，您確定我還有錢？我工作2年，每月工資一半給你，彩禮錢耗盡我們小兩口積蓄。去年剛買的車子還是採用首付款。」周嬌意味不明地對著周媽說道。

「好了，老太婆。孩子事情你怎麼又擔心上了，不是說了孩子事情我們老人不摻和啊？小張啊，別聽你媽的快進來。」周爸周大福連忙打斷。

他比老婆精明。小女婿對他們孝順是看在女兒面子上，要不然誰理你個老太婆啊，再說總不能讓女兒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

不讓她進來，還在念念不忘地惦記錢。傻！錢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明天大家聚在一起，想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女婿總不好拒絕。

一夜無事，周嬌見昨晚弟媳婦回娘家沒回，自家小弟也沒見到，估計這兩口子要是不會缺錢花，連人影子都會見不上一面。不過這些跟她沒關係，她也懶得開口。

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周嬌早上醒來時已經9點。身旁已經空了，估計張國慶很早就下樓幫忙。

打開房門，她慢慢地下樓。

此時樓下一片雜亂囂鬧不已。婦人大聲說笑，小孩子打鬧哭聲，而大姐夫和張國慶在門口接待來客，這人來人往的，周嬌更害怕被人碰到傷到肚子里的孩子，一時站在樓梯口有些猶豫。

站在門口的張國慶心有感應似的，一扭頭就看到老婆，連忙跑上前，扶著她下樓去隔壁小客廳吃早飯。

「睡好了嘛？你先吃點。我去瞧瞧還有什麼早餐、零食？吃完了也別出去。今天人多，小孩子跑來跑去，碰到你肚子就不好了。

乖啊，安心在小客廳呆著，等一下我讓大姐和小康陪你，你先看看電視。」張國慶低聲勸道。

從天亮就忙到現在，這個家裡小舅子也不頂事。既然來都來了，他們當女婿的只能幫忙四處張羅，看看缺什麼。明明三台大桌子的客人都要挨著坐，而現在倒好，家裡還計劃兩張桌子。

真不知這丈母娘老丈人是怎麼想的？估計為了佔便宜，他老丈人兩口子算是豁出去不怕臉了。

一大清早，自己和姐夫兩人就開車四處購買。這又是貼錢又是跑腿，下次絕對直接上酒店。

「好，我就在這。你也休息下，你沒看家裡除了你和姐夫外，其他人光翹著二郎腿等吃。也不知道這做女婿的是上門的客，還使勁折騰。不是自己兒子真不心疼。看看下次我爸他過大壽我會不會來的這麼早。」周嬌忙著拉張國慶坐下，倒了杯水給他。心疼壞了，真是又氣又急，有這麼做事的嘛，他也傻，出錢出力。

周嬌想想還是要說：「等會出去你拉姐夫出去走走，在屋裡就會差遣你們倆。還有你也是的，真當自己自己鐵打的，回頭又要開車，昨晚也沒休息好。」

很快中午壽宴開始了，坐了足足三桌。按照程序一樣送禮的、送祝福的，周嬌兩姐妹按照習俗打了金項鏈花了5000多大洋。

不過吃吃喝喝的，還是挺熱鬧的，氣氛也好。她那些爺爺奶奶叔叔們坐在主桌那，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開始使勁得誇兩女婿。

張國慶和周嬌倆人相視一笑，果然來事了。

張國慶這麼幾年和周家人接觸下來，對於他們的性子，他也可以說摸透個透。

張國慶是誰？人家沒有背景，照樣年年獎學金的學霸。大學生時期的學生會長兼外聯主任。一畢業立即入職300百強單位，短短兩年升經理的人精。

你丫的一個眼神，他早就心知肚明。

周媽就訴說了自己當年如何養大兩個女兒，話里話外如何辛苦，如何省吃儉用培養出有出息的女兒。

聽到這，周嬌忍不住笑出聲，見大家視眼望來，有些尷尬地搖搖手：「媽，你接著說，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旁邊那些親朋好友都不好意思聽下去，周家的事誰心裡沒數的，此刻都心照不宣地都保持沉默。

一時除了還不懂事的孩子在繼續吃喝著，全都放下筷子，這開席讓人吃到一半，句句訴苦，這是不想給客人面子呢。本來挺高興的，大家難得聚聚聊聊，又開始搞事了。

周媽被周嬌這麼一打岔，剛要伸手朝她拍下去，看看旁邊的小女婿緊盯著自己動作，她忙收回手拍著自己的大腿。

周爸連忙打圓場：「大家吃，別放筷子。我們當父母的就是擔心孩子，都是自己生的，想一碗水端平也不可能。可我家這小兒子啊，還是要靠他倆姐夫幫襯。要不然我們老了走了也不放心啊。

什麼叫血脈至親啊，親兄弟親姐妹的，這世上再也沒比你們親的。你們倆做姐姐的有能力，爸也知道，也覺得自己倆女兒不比兒子差。可你們小弟啊，以後還是要靠你們。」

周嬌只想噴他幾句。要不是眾目睽睽下，怕他爸下不了台。只想問問他，她現在是不是正在養他們？真的想一碗水端平，怎麼就連她家的碗也要了？看看他爸真是人才，又是無奈心酸的，又是高捧的，不知道真相的。估計也是會譴責他們做女兒不體諒父母心。

張國慶看周嬌臉色氣得都變了，忙拉著她的手安慰地拍拍。他老婆還有身孕呢，可氣不得。心裡對周家也是有了怨氣。他次次為了緩和他們父女、母女關係，結果他們太得寸進尺了。一時也沒注意接下來周母在說話。

周母接著周爸的話：「是啊，你們小的時候還說以後弟弟就是你們依靠。現在我們看到你們姐弟相親相愛的，也放心了。前段時間我去城裡看看了房子。

唉，真不錯。可惜我和你爸老了，沒能力。後來想想你們姐倆都在城裡，你弟弟和你們住得近也好照顧你們。有事打個電話幫忙不是比找別人好嘛。你弟弟現在沒工作，去了城裡也容易找，戶口在城裡，孩子上學，教育也好。你們總不會這也不幫吧？」

一時間，除了大姐、大姐夫和周嬌夫妻保持沉默外，大家議論紛紛。而周嬌小弟和小弟媳婦只管自己吃自己的，也沒表態。他們大概覺得姐姐們付出是理所當然的。怎麼就不說寫借條？

還是老話重提買房子，當著親人賓客眾人面前，提出還差30萬。結果很明顯大家看看也是知道這不好勸，再看看周家小兒子一對夫妻，根本沒說借錢后怎麼還。親戚往來有借有還的，小夫妻總要表個態，你們現在裝無視悶聲大吃大喝的，別人怎麼會幹著得罪人的事。

眾人藉機紛紛告辭走了。得，明天周家又有新聞了，在農村無事剛好娛樂大眾。

兩位女婿只顧低頭談話，誰也沒接這話題，讓周父周母鬧了個沒趣。周父他們也知道這是不想答應呢。周媽板著臉，就連那個弟媳婦東西都不收拾，沉著臉回自己房間。

周嬌見狀呵呵直笑。臉真大，誰慣得你？

周嬌和大姐周慧急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拉著男人跑了。再呆下去非得收拾殘席，今天就不用回家了。又出錢又出力的圖什麼啊？

周慧貼著周嬌的耳朵低聲說道：「二丫啊，你可別再給錢啊。小娟娘家說我們姐妹要給小弟買房子。你看看我們自己都是住小房子，誰不知道有錢直接買！

爸媽房子剛蓋好，接著又想去城裡，他們怎麼不上天？反正我不能再補貼娘家了，我婆婆已經不滿。你自己也留心點，不能為了爸媽折騰得影響夫妻感情。買房？誰不想？我還想存點錢搬市裡去呢。」

張國慶從上車開始就注意老婆的臉色。他知道老婆每次遇到娘家事情，就會心情不好幾天，以後還是少回來，盡量不回來。親情不是用錢買的。自己夫妻兩人相互愛護對方就行了，沒必要非得找罪受。

有時候張國慶在內心想想，還是像自己孤兒省心省事。按時去福利院看看孩子們，資助那些孩子上學挺好的。有時極品家人和偏心父母更讓人無奈，血緣關係總不能說斷就斷。

不管老婆現在怎麼生氣，該孝順的還是要的。只是買房子這些還是算了，想想現在住的房子還是張媽媽給的，不過他張國慶是誰？

他一直也沒過戶，就是打算等兩人買新房子，再把這套房以張媽媽名義轉給福利院，讓那些孩子們多些保障。不過他不擔心自己，年後調任后他有希望是分公司負責人。年收入加之前積蓄完全可以買新房。更不要說大學期間夫妻倆的積蓄了，養一個孩子沒什麼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