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非禮勿視
被人當眾怒吼,還是接二連三地不留情面。
何泉濤即便是再隱忍,臉色也變得難看至極。
他平日里在衛生院威風慣了,什麼時候像今天受到過這種氣,被人喝來喝去的。
這該死的秦峰,等這件事過了,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他。
惹不起眼前這些人,何泉濤便將所有的的怨恨全都轉嫁到秦峰身上。
「華老,我侄子的情況怎麼樣?」楊樂山向老者問道。
華老皺著眉,站在手術室門口渡步,道:「就檢測報告來看,十分不樂觀,我甚至懷疑被衛生院這個實習生這樣一折騰,很有可能已經不行了。」
華老已經說得很保守,他沒有直接說你侄子已經掛掉,已經算是給楊樂山留了一絲希望。
但是,在他看來,這希望根本就近乎於零。
衛生院這群人的膽子簡直太大了,居然讓一個實習生做手術,這完全不將病人的安慰放在眼裡。
不行,等明回到縣裡,一定要找衛生局的領導好好說說。
現在下面的醫護人員已經無法無天道這種地步了嗎,這完全是違規操作。
楊樂山聽見花老的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叫了一個實習生來做手術,不是已經提前說了我們沒來之前不要亂來嗎?要是張公子出了事,你們醫院賠得起嗎?」李院長向何泉濤厲聲質問。
「這個……」何泉濤猛地咯噔一下,暗地裡卻已經將秦峰罵了無數遍。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門打開,秦峰扶著昏迷不醒的許柔,一臉疲憊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剛剛為了保住張文博的性命,他施展固魂針法,耗費了他不少的真氣。
後來又將佔據著張文博身體的南月強行拽出來,完全榨乾了他的氣海內最後的一絲真氣,甚至不惜動用里生命之力。
看來回去要好好補一補身體,否則會折壽的。
秦峰暗自搖頭,心中卻因為救活了一條生命而感到欣慰。
老頭子,我可沒辜負你的期望,現在就用你傳授的法術和醫術救人呢。
「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不過還沒過危險期,血已經止住,兇手的刀法很厲害,傷了心臟主動脈,卻又沒有完全割斷……」
秦峰邊走邊說,話還沒說完,楊樂山粗暴地打斷了他。
「你是誰?誰給你的權利擅自給我侄子做手術?」
秦峰一愣,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李院長走了口來。劈頭蓋臉地對著秦峰就是一陣怒罵。
「病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你擅自做主,除了問題你負的起責嗎?你不服管束,一個人闖禍沒關係,但是你不要連累到整個醫院,連累全縣的醫護人員替你背黑鍋。」
何泉濤這時也走了過來,指著秦峰冷冷地說道:「秦峰,你別企圖跟醫院脫離關係,我今晚就會將你的事情上報,你就等著縣裡的領導對你處置。」
秦峰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只感覺好笑,卻又笑不出來。
「我說……你們先去看看病人再下結論吧。」秦峰沒有想要跟這幾個人去爭論,只是很平淡地說著。
這個時候,楊遠也開口向楊樂山說道:「爸,我剛剛給舅舅請示過,是舅舅同意讓秦兄弟給表弟動手術的。」
楊樂山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還能怎麼說,身為直系家屬的妹夫都同意,自己這個法律上明顯要低一級別的外人還能繼續為難眼前這個小子?
「咦,不可能,按照檢查單上面的數據,這小子應該已經死了,怎麼回事,各項指標又正常了,雖然因為失血過多還處於昏迷狀態,但是醒來是遲早的事。」
華老的聲音從手術室傳來,這無疑是對秦峰最有力的認可。
這一下,無論是楊樂山還是李院長,甚至是何泉濤,全都被震住了。
這三個人就這樣獃獃地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扶著許柔遠去的秦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叫護士將張公子推到病房。」華老的聲音再次從手術室傳來。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蘇醒,雖然不敢相信,但是這卻是事實。
「華老,怎麼樣了?」
楊樂山第一個衝進手術室,卻看到華老正在收拾手術台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手術器材。
「的確如那個實習生所言,張公子的情況基本穩定,沒有什麼大礙。」
楊樂山這才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急著說:「那文博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華老想了一下,說道:「因為張公子的傷勢過重,雖然現在已經暫時穩定,還是需要進一步的治療,我現在先去病房給他簡單處理一下,今晚我們還是需要連夜趕回縣裡,實在不行,我會聯繫市醫院的專家,到時候轉到市第一人民醫院進行後續的治療。」
「也就是說,我表弟的命保住了?」楊遠插話問道。
華老點點頭,道:「連我都以為張公子沒救了,現在看來,這個實習生不簡單,是個有本事的人。」
秦峰有沒有本事,自然不需要華老的評述,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當然,其他人在知道張文博沒事之後,全都鬆了一口氣。
倒是何泉濤,眼眸中籠罩這濃濃的陰冷之色,揮之不去。
秦峰扶著昏迷不醒的許柔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天已經漆黑一片。
因為太晚,街上一片冷清。
迎面吹來一陣風,秦峰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脫下外套給許柔披上,秦峰將許柔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用自己的身體給她擋住冷冽的寒風。
手上摟著許柔的小蠻腰,秦峰感覺到胸口一種彈性十足的壓迫感,心臟立刻不爭氣的加快了跳動。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秦峰不停地告誡自己,但是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向下看。
好吧,誰叫自己是初哥呢,吃不了肉難道還不能看看么。
現實戰勝了理智,秦峰索性不再去拘束自己。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壞就壞的徹底點吧。
不過,美人在懷,就是君子也把持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