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委屈涌了上來

還要與我為敵否？

其實李志這句話在段正綱看來，完全就是明知故問的行徑。你丫的如此生猛，展現出這般讓人心聲畏懼的東西出來，我特么怎麼還敢與你為敵？

「老實說，你肯定代表不了段家~」對於段正綱掏心掏肺甚至恨不得以死證清白的表態，李志絲毫不以為意，只是搖頭嘆息道：

「好在你可以代表你自己，這麼著吧，你對著天道發一個最狠毒的誓言，保證你自己以後都不得與小爺為敵，若是這誓言足夠歹毒，你便可以自行離開了。」

聲音不癢不淡，落到段正綱耳中卻是讓著老頭滿心不可思議。

就這麼簡單？發個毒誓？還是單單隻針對我一個人？這也太特么……

當然，對於一心嚮往著得到飛升的修道者來說，發誓賭咒之類的玩意兒，大家都是忌憚不已的。畢竟眾人信奉的都是天道，那虛無縹緲玄之又玄的存在，喊著它的名字發誓，必然會觸動冥冥之中某些東西。

因而自古而今，崑崙修道界歷史上，但凡有對著天道發誓的人，都絕不會也不敢輕易違背自己的誓言。作為一名資深的修道者，段正綱自然是知道對著天道發誓，重量幾何的。只是這重量與現目前的處境比起來，簡直就是鴻毛與泰山的區別啊。

「大道無垠，蒼天在上，我段正綱今日對著天道發誓，若是今後再與李志為敵，產生些許惡意，必然……」

虔誠無比，一通莊嚴神聖的誓言講出，其中將自己違背誓言的下場說得歹毒至天下第一，什麼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靈魂受萬萬年折磨不得超生之類的，愣是整的段正綱這發誓的本人額頭上都有冷汗不自然滴落下來。

實在不是段老頭想把誓發得這麼狠，而是眼前這少年人的態度，太讓他心虛了。

這傢伙就這麼毫不介意的杵在那兒，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管段正綱對於自己違背誓言的下場如何形容，人家就是不為所動，甚至於臉上的神情都沒有變化一分。

此等狀態下，毒誓越發段正綱心底越沒底，只當這位爺不滿意自己的說辭，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態一次次往自己的『下場』上加碼，直至如今這個一想起來都讓他脊背發寒的地步。

「男神兄，小爺要去乾的事兒有一定危險性，你若是能出去的儘早出去吧，這地方真不是啥洞天福地。」

這邊段正綱自己發誓把自己給嚇得冷汗不斷，他賭咒的目標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只是正兒八經的開口，對著在天空一角臨空而立的千秋開口道：

「你是小爺所見、所想象的眾多修道者當中最為奇特的一個，爺們欣賞你這樣的人！」

一板一眼，鄭重無比，不用李志過多贅述，『欣賞』二字便能表明一切，至少在千秋看來，李志是把他當真正朋友的。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過多的關懷與過於熱情洋溢的態度，反倒會讓人產生不信任的錯覺。

「離開，我倒是想離開阿，但你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

李志的意思千秋明白，他也想照著對方的想法去做，只不過一聲帶著嘆息的反問，立時暴露了自己的處境。

這神秘莫測恍若亘古黃昏一般的地方，究竟危險到何等程度千秋早已經知曉，如果不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兒，早在這一行眾多修道者被各式各樣不斷浮現的寶物給迷住心智之際，他便想抽身離開了的。

只可惜事不遂人願，這地方實在不是啥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平凡之所。

「這樣啊，那咱們同行吧，到時候小爺讓你先走自己再幹事兒。」只是聽得對方口中的一聲嘆息，李志便明白了一切，因而大大方方直接邀請千秋與自己同行。

大不了到了內域找到離開通道了，小爺暫緩一下拿出玉帝的聖諭，這要有啥破天的危機，也輪不到千秋頭上。

「拋下朋友而獨活，千秋絕做不到，屆時你要做的事有啥危險，我必與你一併擔當。」對於李志的好意，千秋明顯就有幾分誤會，直言不諱便甩出了自己的打算，這麼一來，李志反倒尷尬了。

都是成功之人必有執拗之處，這古風男神絕對是固執界里的扛把子，到時候他真要與小爺『有難同當』，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你不懂，小爺乾的事兒，如果引發後果，絕對不是人力能夠阻擋的~」

「自進入此地，秋已然見過很多人力無法阻擋的事兒，縱一死了之，但求無愧於心便好~」

「我去，小爺不是來這兒尋死的，你可別到時候一根筋把自己給葬送了，順帶也連累小爺。」

「既然怕連累，此刻又何必約我同行？」

李志：「……」

事實證明，有些人固執起來，絕不是人力能夠掰回來的。李志與千秋好說歹說半天，最終還是沒能讓對方改變一丟丟主意，反倒是把自己搞得鬱悶無比。事已至此，那還啰嗦什麼，直接前進唄，只不過在李志即將拔腿而走的瞬間，身後瞬間響起了一陣弱弱的喊聲：

「那啥，李上仙，小老兒…」

開口的自然是段正綱這自己發誓把自己給嚇了一跳的老頭，其實他也知道，在這種時候開口喊李志，必然是要觸霉頭的，但他不敢不喊吶。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尊大神可是與我段家有大仇的，若是放到崑崙修道界，能逮到仇人的缺陷，那還不往死里弄。

如今雖然他說了我只要發誓夠毒就放了我，可老夫怎麼知道這誓言的界限在哪兒啊。萬一這小子口味重，覺得老夫說的那些太小兒科了怎麼辦？

「你丫的喊什麼喊，小爺不是說過你發個毒誓就自行離去的嗎？怎麼著，還想向小爺炫耀一下，你詛咒起自己來有多狠吶！！」

弱弱的呼喊，換來的只是一道不滿的叫罵，這罵聲一入耳，段正綱心頭各種委屈的情緒瞬間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