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招鬼體質
「不說？」白小辛挑眉看著他，「錢你可都收了。」
「您這也得問點兒我知道的不是。」
白小辛比劃了一下拳頭，「但是我現在只想知道，替舍是個什麼東西。」他話音一落，便一拳朝著對方的眼睛比了過去。
數十息過後，白小辛好整以暇的環胸站在一邊，看著那個被打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的鬼，「怎麼樣，現在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替舍是個什麼東西了么？」
卧槽了。
本來身為鬼，物理攻擊不摻雜鬼力應該是無效的才對，可這個鬼真他媽奇怪，每一拳都打的瓷實，他想虛化都做不到。
真他娘邪了。
書齋老闆躺在地上哎哎的叫喚著，過路來來往往的鬼全都目不斜視，只當沒看見。
「看來你人緣也不怎麼樣啊。」白小辛踢了他一腳，「現在，你想起來替舍是什麼了沒？」
老頭從地上爬起來，畏畏縮縮的捂著自己腫了的臉，「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替舍就是一隻厲鬼，不受管制，嘶——那什麼百鬼圖上不是有詳細的記載么，您是想要找百鬼圖是不是？」
「你確定，這是想想起來的回答？」白小辛聲音不緊不慢，拳頭攥的咔咔作響。
老闆一個哆嗦，慌忙扯了自己剛剛坐著的藤椅擋在自己和白小辛中間，「等等，等下，我這不是還沒說完么，替舍我知道，那什麼，雖然這種鬼沒有靈智，但是前期有旺財的作用。」
「對，我的意思即使，咱們詳細的說說，你書齋里的這隻吧。」白小辛扯唇一笑，坐到了書齋老闆的藤椅上。
書齋里這隻替舍，來的也是蹊蹺。
這冥界的鬼，其實看上去跟常人沒什麼區別，所以那天，這個老闆見到那個渾身青紫色皮膚的小孩子，便覺得不對勁兒了。
他曾經有過一個小孩兒，但是後來老婆受不了跟著他整日摳門的要死的生活，就那麼帶著他孩子跑了。
所以鐵公雞難得動了惻隱之心，給了那孩子一碗飯。
「沒想到，它居然就跟我進了屋子。」
「先開始的時候，他長的還算正常，也只呆在當中的一間屋子裡，我以為沒什麼，便將他留下了，沒想到，這孩子來了之後，我這小破書坊的生意好了不少，於是我就養著了。」
「直到有一天，它開始跟書店融為一體，我這才發現它身上的變化。」
「我發現，我看不清它的臉了，而且我這小店裡，凶戾之氣越發嚴重，更有一天，我在清掃的時候，發現了一件衣服，還有一個錢袋子。」
「......後來我終於在百鬼圖錄上找到了它的名字，替舍。」
在鬼城裡還能撿鬼，這個故事聽的白小辛也是服了氣兒。
但是對方養鬼都養的這麼莫名其妙的，能知道怎麼將鬼送走么。
白小辛用那個老頭感覺很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我知道的可全都說了。」那老頭趕忙朝後縮了縮，眼看都要縮到牆邊去了。
「算了，你先給我找個冥界的地圖來吧，越全越好。」
那老頭如蒙大赦，蹭的一下越過白小辛躥到了書齋里。
這地圖也真是夠厚的。
白小辛將足足有一尺高的書收到了乾坤袋裡，一文錢都沒再給，直接扭頭離開了。
那個賊眉鼠眼的老頭，看著白小辛離開的背影，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嘚瑟什麼，晚上連著你帶著錢，不都得給老子回來。」
白小辛離開書齋之後，仍舊覺得指尖發涼。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寒冬臘月被丟進了冰箱里，從內往外沁著一點兒都讓人不舒服的寒意。
眼看著離血月升空還有些時候，白小辛找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飯莊，點了些吃食坐在桌子上開始翻起了地圖。
他現在被替舍盯上了，實在不宜將危險帶給小雅，他準備自己在外面先過上一夜在說。
白小辛就這麼坐在大堂上，找了一下下午的地圖。
還別說，真叫他給找到陰冥山脈了。
只是這陰冥山脈，跟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一個在西面，一個在東面，直接橫跨了三大鬼帝的地盤。
要想去陰冥山，最簡便的方法就是傳送陣台了。
但是開啟傳送陣台卻需要相當大的鬼力，卻是他現在負擔不起的。
尤其是這種跨地域的傳送，他一個人都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別提還要加上一個易小雅。
鼠神又開始逼逼叨叨個不停了。
又在誘惑他吃掉那個木頭盒子。
白小辛直接當那個聲音不存在，書頁一頁頁的翻的勤快，自己在地圖上研究怎麼過去比較方便。
如果從每一個城鎮上都坑蒙拐騙一回，一次次換傳送陣過去，需要三百八十一次。
天，想想他都覺得可怕。
就算一個地方耽誤一天時間，那等他到了，也得一年了，這還得在他去的那些城市都有便宜撿的情況下，要是萬一去了一個完全沒有漏子可撿的地方，耽誤的時間還要更長。
不行不行。
這個方法不好。
在白小辛糾結的腦殼疼的時候，夜晚悄悄來臨了。
飯莊里的食客也早已經離開了，傍晚時候也曾熱鬧過的店面，此刻也到了打烊的時候。
小二第三次到了白小辛桌子旁邊，「這位客官，您看是不是到別處去轉轉？」
「你們這裡，夜晚有什麼地方比較熱鬧么？」白小辛終於將目光從書上挪開，落到眼前這個小二身上。
「有啊，萬花樓里的姑娘，早晨歇了，晚上正是熱鬧的時候。」
「......」
權衡了片刻，感覺小命比較重要的白小辛收拾了地圖，總算離開了繁重。
血色的月亮在地面投射出淺色的光影，白小辛看著自己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黏在他腳底下，隨著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似乎被拉的越來越長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小辛的注意力開始放到了地面的影子上。
這個影子，似乎有什麼地方，讓他感覺十分彆扭。
白小辛加快了朝紅樓方向的腳步，可他越走，越覺得人煙稀少。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知道合適走到了一片荒涼的草地。
周圍甚至已經看不到絲毫建築的痕迹了。
就像是白日的一切都是做夢一般。
一股涼氣陡然自體內炸開，白小辛感覺大腦整個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