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女殺神

回到辦公室的庄羽拍了拍手，示意部門員工開個早會。部門一共也就12個人，加上他自己一共13個人。

早會的目的無非就是激勵員工，所以一般也只撿好的話來說，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把早會開完，庄羽打開抽屜，拿出茶葉去泡了杯茶之後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沒多久，會議室里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中間隔著一堵牆，吵架的聲音依然沒有隔開。雖然聽不真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秦亮和徐俊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隨後，「砰……」地一聲，爭吵結束，但是透過辦公室的門，庄羽依舊看到了徐俊紅著眼睛從辦公室門口走過。

無奈地搖搖頭，這樣的戲碼隔三差五地來一遍，早會失去了新鮮感。不過庄羽感覺沒意思不代表員工們不喜歡看熱鬧啊，一個個脖子伸地跟長勁鹿一樣往門外看去。

「看什麼看，認真工作，今天還是沒有業績，把你們的頭一個個擰下來。」庄羽回頭看到員工們的樣子，模樣兇狠地呵斥道。

和庄羽相處久了的員工都知道他只是開玩笑而已，平時為人很隨和，所以大家也能和他玩到一起。顯然沒有因為庄羽的呵斥而感到害怕，不過還是把頭縮了回來認真工作。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說你好久沒感冒了，哈氣，第二天就躺醫院裡掛鹽水了。你說你醒來沒丟過錢包，呵呵，摸摸口袋，找死了也找不到你那雖然乾癟但是卻生死不棄的錢包。

今天一天，庄羽的部門都籠罩在一層詭異的氣氛里。那些事先已經約定好了的客戶提供一個個放了鴿子，就連那些已經簽了合同只剩下打款這個選項的客戶也都一拖再拖。

不只是他的部門，其他部門也一樣，沒有任何業績。

今天掛零了！

庄羽嘴角一陣抽搐，真的是見鬼了。和其他幾個主管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得，想下班還得自己打頭陣。

下午五點，開了個夕會，分析了今天的原因，然後確定一下明天的客戶之後，庄羽宣布下班，然後部門的員工作鳥獸散都高高興興下班走了。

其他部門主管見他的部門放掉了剛準備開個小會也放掉，只是隨著徐俊一句：庄羽你出來一下。全部按兵不動了。開玩笑，大殺神來請喝茶了，誰敢放？

嘆了口氣，庄羽給了其他幾個人白眼，有些無奈地跟著徐俊走了出去。

「小庄，你們今天部門業績怎麼樣？」徐俊黑著臉問到。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你是銷售總監，難道不知道？但是還是得回話啊。於是他開口回答道：「今天約好的客戶都沒來，有幾個重點客戶也不接電話。」

「那意思是今天掛零了咯？」徐俊緊接著問道。

「是的。」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沒什麼好辯駁的，庄羽如實回答道。

「既然掛零了，那你們部門為什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庄羽聽到這裡，大概也是猜到了徐俊的意思，估計是早上在和秦亮的爭吵中受了委屈，現在抓著自己出氣呢。沒辦法，誰叫自己是出頭鳥呢。

「徐總，這個月都加了多少班了？天天加班也吃不消啊，業績好也加班，業績差也加班。現在員工都怨聲載道的，加班飯也沒得吃加到八九點，誰吃得消？」

「公司要你是幹嘛用的？今天沒有業績就得加班，掛零了還這樣不痛不癢地放掉了以後怎麼管？員工跟著你哪有錢賺？還不是餓死了？你有沒有算過公司養你們要花多少成本，你以為就表面上的工資那麼簡單么？水電，房租七七八八平攤下來要多少錢？」聽到庄羽竟然還反駁自己，徐俊氣不打一出來，聲音陡然高了幾分，跑出一連串的問題，引得其他部門的人紛紛往外面看來。

「徐總，站在公司的角度考慮當然是這樣。你要加班也沒問題，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就今年年初到現在，加班加下來，好好的胃都餓壞了。晚上你好歹讓人吃完飯再加班，大家就沒那麼多怨言了。

鬆緊也要有度，沒業績，大家本來也都不舒服，你再緊逼，團隊都要動搖了。而且勞動合同上籤的也是一天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早上八點十分到十二點十分，下午一點到五點，應該夠八個小時了吧？

再說了，我們這個月的業績很差么？我只不過是放了他們一天而已。這個月目標我們要是達不成，我辭職，部門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別插手我們部門的事情，月底我就有個交代的。」對於徐俊的咄咄逼人，庄羽也是十分惱怒，不過他還是很高地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一件事需要通過和別人爭吵來認可，對於他來說，是很愚蠢的事情。撂下話之後，他徑直走回來辦公室。

是的，他一直很和氣，幾乎不和別人發生爭執，但是並不代表誰都可以捏一捏他。尤其是當他對這個公司越來越失望的時候。

公司經歷過去年一年的輝煌，不知道是不是業績讓他們膨脹了，今年市場上突然冒起的其他公司分割了這個市場，依然在去年的基礎上往上加目標，全然不顧現實情況是怎麼樣的。

這是讓庄羽最失望的地方，盲目太可怕了。

「你什麼態度！」看到庄羽直接走開，一點也沒有把自己這個總監放在眼裡，徐俊氣的臉都紅了。本來就消瘦的臉上，顴骨更加突出，顯然是在咬牙切齒。

回到辦公室之後，庄羽看了眼其他幾位主管，輕聲道：「你們這群老流氓，又讓我當出頭鳥，我走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錢路勇無奈地朝外面努了努嘴，表示自己也很怕那個女殺神。誰不想早點回去呢，家裡老婆電話一遍一遍地打過來問什麼時候下班回去吃飯，孩子也沒時間好好陪。但是公司這樣的制度，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