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章 他們的執念
終於回來了！大家都深深吸了口氣。
縱然這宇宙深處，根本沒有空氣，但重回故鄉，每個人都感受到，只要是家鄉，即便這不存在的空氣，都是香甜的！再看下方，雲霧籠罩，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大家也都各自朝上面看看，又朝下面看看，體會著這段神奇的經歷。
此刻剛回來，那一切猶如一場夢一般。
但面前滿目狼藉的空間破碎，好像就發生在不久之前，像是在告訴著他們真的回來了。
「玉瑤……」楊天明正準備問問李玉瑤，當初送走張欣雅和孩子時，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張欣雅和孩子，直接就進入了真實世界，而他們卻是進入萬界當中。
楊天明相信，這其中一定存在某些被忽略的細節，他想讓李玉瑤回想一下，回想當初那段經歷的每個細節。
然而他剛叫了一聲「玉瑤」，卻是立刻就發現，不遠處那片破碎而雜亂的空間當中，竟然站著一個蒼老的老人。
隨著楊天明的目光望了過去，其餘人也都朝那邊看去，一時怔住。
還在周甜最先反應過來。
「師父？」
被周甜這麼一叫，楊天明也立刻認了出來。
那白髮蒼蒼，鬍子一大把，衣服破破爛爛，拄著根拐杖的老者，不正是麻衣老祖嗎！只是，他看上去，比從前可是要衰老的太多了。
按理說，即便是高級修道者，也不會長生不死，但其生命，都是以萬記數的，因此哪怕過個幾千年，甚至上萬年，都未必能看出有多衰老。
而麻衣老祖這個樣子，難道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眾人好奇間，麻衣老祖沖著眾人苦澀一笑，拄著拐杖，凌空走來。
短短的距離，他走的卻是很慢，且身子搖搖晃晃，甚至可以說是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天上掉下去一樣。
不過，麻衣老祖還是穩住了身形，一步步的走到眾人身前。
「你們終於回來了！咳咳咳咳……」麻衣老祖剛說一句，就咳嗽了半天。
楊天明凝住眉頭，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麻衣老祖苦笑「白駒過隙，時光荏苒，歲月穿梭……真沒想到，你們還能回來，更沒想到，你們竟然一點都沒變，還像當年的樣子……咳咳咳咳……真好。」
麻衣老祖的目光中，透著羨慕。
「等會……」楊天明皺眉。
什麼時光荏苒歲月穿梭，難道是……「我能離開了多久？」
楊天明連忙問道。
「咳咳……」麻衣老祖苦笑一聲，擺了擺手，「多久？
記不得了，早就記不得了……」「記不得？」
楊天明有點慌，記不得那該是多久啊？
「過去幾萬年了？」
楊天明忍不住問。
此刻他已經想到，兩個世界中的時間比例不同，就像當初他進入小世界一樣。
而現在，發現了這一切真相后，再想起來，他們原本的這個世界，對比與萬界來說，就是一個小世界……「幾萬年？」
麻衣老祖卻是又苦笑一聲，「幾億年都不止了。」
「啊？」
眾女紛紛瞠目結舌。
「那江城……」杜曉蝶還記掛著那座充滿回憶的城市。
麻衣老祖卻像是看孩子一樣，看著杜曉蝶道「你們生活的那顆星球，都已經在不不知多少年前毀滅了。
江城……在時間面前，只是一粒塵埃。」
眾人再次震驚。
「地球毀滅了？」
江心月目瞪口呆。
誰知麻衣老祖卻又搖了搖頭「不止，不止。
自從你們離開后，這個世界就在加速崩塌著，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毀滅而去，即便是我師父，都攔不住這一切……如今的萬千世界，早已不是當初的樣子了，它們……很多都化作了塵埃，咳咳咳咳……彼此離的更遠，更加荒涼……如今這個世上的生命，也已經為數不多了，就連我師父他……咳咳咳，也在幾萬年前圓寂了。」
這一瞬，眾人震驚到了極點。
在他們離開的這短短一段時間，他們的世界竟然有著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真的讓人意想不到。
不過，楊天明這一瞬卻是全明白了。
如果說，他們的世界也是一本書中的世界，那麼他和他身邊的這些人，在這個世界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而雖然他們這些人，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如麻衣老祖口中所說，加速崩塌！這可能也是當初在昆崙山時，元始天尊不願意「跨界」的原因之一。
越是舉足輕重的人，跨界給原本世界帶來的災難，將是毀滅性的！此刻楊天明意識到，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本書，他們這些人，可能就是書中的核心。
至於誰是主角，這個就說不好了。
因為他很清楚，每個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每個人心中，自己都是主角。
主角的位置，不一定是最強的，也不一定是最漂亮的，更不一定是發揮領導作用的。
比如封神中的主角，不是最漂亮且舉足輕重的妲己；西遊中的主角，也不是最強大大佛祖；而水滸中的主角，和武力值也沒什麼關係……那麼，自己會不會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呢？
楊天明想想，只有苦笑。
這個問題，可能沒有答案。
「那你留在這是……」楊天明問這麻衣老祖。
既然時間經歷了那麼久，整個世界甚至都已經在崩塌，那麼他留在這，一定不是閑得無聊吧。
麻衣老祖苦笑一聲，說道「師父圓寂前，好似領悟了這世間的一些真諦，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也沒有時間讓他繼續參悟……師父臨死前，他告訴我，讓我留在這，等著你們。
他要我轉告你們一聲，對不起！」
呃……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轉告這麼一句話？
「師父的心，我不明白，或許那是他最想說，而沒機會說的吧，這是他最大的執念。
現在，這句話我帶到了，咳咳咳咳……」麻衣老祖加劇了咳嗽。
在咳嗽中，他的身體彷彿飛灰一樣，正在瓦解，很快便消散在了眾人眼前。
眾人看到，在他消失的那一瞬前，他的臉上是微笑的。
楊天明嘆了口氣「這也是他最大的執念，他是靠著這個執念，才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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