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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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沒有立刻上「馬」,目光垂下,剛好略過梁辰因蹲下的姿勢而緊繃的大腿,被褲子緊緊包裹著,飽滿結實。

他一定經常跑步,還是長跑,否則這兩條腿不會練的修長健碩。

只是這個男人除了扮演「喬老師」,其它時候都沒什麼性格,或者說不凸顯。

性格這玩意兒,就算不濃重,也得有,越是性格濃重的人,演戲越真實,越震撼。

再說,即便是性格平淡話少的人,也分很多種,比如陰沉而話少,內向而話少,不善言辭而話少,等等。

顯然,梁辰幾種都不是。

有的男人,適合快速閱讀,看看目錄隨便翻翻,有的男人,得一頁一頁的讀,逐字逐句的讀,還得腦補,還得深思,還得翻字典。

唐朵最怕後者,簡直能要人命。

想到這裡,唐朵伸出兩條手臂,圈住梁辰的脖頸,整個前胸貼上他的後背。

梁辰感受到重量,一雙大手向後摸索,順著唐朵的大腿后側往下捋。

這樣直接的觸碰卻不帶一絲色、情,唐朵穿著裙子,他得撫平了一起勾住,不然她就走光了。

唐朵只覺得被捋過的地方,隔著裙子布料,升起一陣熱。

然後,身體就騰空了。

她用雙腿夾緊梁辰的腰,氣息緊挨著他的耳朵,嗅到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再仔細聞聞,大概還有洗髮水的味道,似乎還有淡淡的咖啡香,獨獨沒有他自己的。

這個男人,身上沒有自己的氣息么?還是說太淡了,這麼聞聞不到?

梁辰往下走過兩層樓梯,停下,勾住唐朵往上顛了顛,她快溜下去了。

唐朵早上起的匆忙,平時又圖方便,根本懶得穿帶鋼托的內衣,差不多都是休閑運動款,這一顛,胸前兩塊就被壓的變形。

等走出夜總會門口,梁辰又顛了兩下,唐朵幾乎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沿路的燈有的憋了,悶著不發光,好的那些光線也不透亮。

地上的影子灰濛濛的。

唐朵盯著走在前面的影子,說:「今晚有收穫,林月借過裸貸,陳晨還介紹了一個姓王的老闆,說是可以給貸款,不知道是不是林月裸貸的那個。」

梁辰問:「什麼是裸貸?」

唐朵:「就是不穿衣服,拿著自己的身份證拍個照,把照片壓在人家手裡,當借條。」

靜了兩秒,梁辰又問:「如果能按期還錢,照片還給當事人么?」

唐朵冷笑:「還不還有區別么,人家可以復刻啊,想什麼時候曝光就什麼時候曝光。」

梁辰沒說話。

直到他又顛了她一下,顛的剛要開口說話的唐朵,聲音都跑偏了,差點顛出內傷。

她有氣無力的說:「你輕點,我中午就沒吃飯。」

梁辰問:「為什麼不吃?」

「我要是吃了,就不是吐你一身水了。」唐朵突然說,「哦,還有,你之前問我演戲有沒有障礙,我說沒有,是騙你的。」

梁辰沉默著,腳下頓了一下,又往前走。

唐朵盯著兩人交疊的影子,接著說:「有時候就算資料充分,我也未必能抓准,明白是一回事,入戲是另一回事。」

靜了幾秒,唐朵又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春風吹過,帶著寒意,滑過兩人的發梢。

梁辰的頭髮捲起的洗髮水味,蒙住了唐朵的嗅覺。

他突然開口:「把自己放空,幻想成為資料上的那個人。」

唐朵說:「怎麼可能做到完全放空,除非精神分裂。」

梁辰似乎笑了一下,語氣很淡:「精神分裂的人,有百分之八十五有認知功能障礙,如果到那步,什麼角色都演不了。」

唐朵一頓:「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不用這麼認真。」

梁辰也是一頓:「原來如此。」

這四個字不像是隨口說的,聽著還挺當回事。

一陣沉默。

唐朵忍了忍,沒忍住:「你是不是在美國生活久了,怎麼連中文的語境都……」

她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不知道怎麼形容。

梁辰突然停住腳,說:「下來吧。」

兩人已經站在一輛私家車面前,正是梁辰的的車。

車鎖開了,唐朵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要往裡坐,梁辰卻在這時開口:「以後,你如果和我開玩笑……」

唐朵抬頭:「嗯?」

剛好對上月色下,那雙專註而漆黑的眼眸。

梁辰再正經沒有:「你可以多補充一句,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

唐朵:「……」

……

第二天,唐朵起了個大早。

主要是因為早上六點張迅就發來郵件,然後就是連環奪命Call把她吵醒。

唐朵點開郵件,靠著床頭看了將近一個小時,大概明白了林月和陳晨這對閨蜜的小恩怨。

陳晨和林月,她們互相送過禮物,交換過彼此的心事,為對方付出過真心,便在感情越來越深厚的同時,對對方寄予了厚望,不希望被辜負,不輕易被滿足。

陳晨一直喜歡廖岩,還跟他紋了一樣的圖案。

林月也喜歡廖岩,更知道陳晨對他的喜歡,依然選擇接近廖岩。

這份嫌隙,就註定了即使廖岩什麼都不做,這兩個女孩也很難再共存。

陳晨的攻擊性,也在這個時候指向林月。

林月還將陳晨對她說過的那兩句話,寫進了空間里:「你對不起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林月,你完了。」

正如偉大的馬克思所說,「對於一個受到警察糾纏的人而言尋求解脫的途徑有二:一是不承認犯罪以示清白;二是承認犯罪的正義性。」

顯然,陳晨認為林月應該受到懲罰,陳晨也為這份認定付出了行動。

但她要逃脫罪責,只有兩種途徑,一是不承認和林月之間的親密關係,摘清自己的動機,二是她雖然承認懲罰了林月,但她認為懲罰林月的背叛是正當的。

只是這些都是林月一個小女生的心情獨白,心情寄語,即使送到警局也不能作為鐵證,陳晨只是介紹林月貸款的路子,卻沒有逼林月去貸,哪怕像昨晚那樣塞張名片,也談不上教唆,陳晨大可以說自己對內情毫不知情。

事到如今,還得逼陳晨一把。

……

吃了兩片吐司,唐朵就下了樓,這才想起來機車沒騎回來,只好打了輛計程車,先開到學校後面的林蔭小道,下了車,慢吞吞地往裡面溜達。

直到來到盡頭,唐朵腳下一頓,見原本蓋住機車的帆布被人掀開一角,立刻上前。

結果,丟了幾個零件,而且都是沒地方配的絕版。

唐朵眯了眯眼,氣不打一處來,翻出手機給張迅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把車推走,先送修。

那後來一整個上午,唐朵心情都不咋地。

陳晨沒來學校,唐朵也沒有要盯的,徑自用手機刷網站淘零件,又問了一圈喜歡玩車的網友,不惜代價。

臨近中午,張迅發來一條信息:「找了一家這附近的車行,特靠譜。先給幾個夥計看了,都說不好修,沒整過的師傅都不敢接,這種改裝車一般人燒不起,還問我哪兒湊齊的零件,這麼厲害!後來那車行老闆來了,只看了一眼就說『可以修』,嘿,一看就是個敞亮人!」

唐朵問:「零件怎麼配,多少錢最後一起算,我照付。」

張迅:「哈哈,這事可太巧了,也活該偷零件的孫子倒霉,我前腳剛送車過去,那孫子後腳就拎著零件去車行賣二手,那零件和你車上的划痕都能對上,那孫子還說偷的不是這輛車,還要跑,當場就讓那老闆用扳手打中小腿摔了個狗吃屎!我趁機還拍了一張照,發給你看看啊,哦,這人還是林月學校的,學生證讓被我扣了。」

張迅邊說邊將扣下的學生證和偷零件的臭小子的照片一起發給唐朵,大二的學生,是個男生,名叫苗小超,長得扣扣索索,有點瘦弱。

唐朵盯著看了一眼。

張迅問:「我說只要車主原諒他,就把學生證還他,當然我也就嚇唬嚇唬,等下午我就扔到校門口的傳達室……」

唐朵突然說:「把學生證給我。」

張迅一愣:「啊?你真要啊?你可別衝動啊!」

唐朵淡淡的打了幾個字:「我就是讓他知道,這麼乾的下場。」

……

下午只有一節課,唐朵這邊下課,張迅那邊已經敲定了和苗小超的約,那地方距離學校有些距離。

唐朵沒有直接去,先給梁辰發了條微信,校外百米處的小店門口等。

還附帶一句話:「給你個機會,讓你了解搭檔,來不來。」

不到十分鐘,梁辰的車停在門口。

唐朵幾個箭步跑到跟前,拉開門坐了進去

梁辰問:「去哪兒?」

唐朵發給他一個定位。

車子剛重新啟動,唐朵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唐朵接起來一聽,是廖岩的聲音:「嫂子。」

唐朵「啪」的把電話掛了,第一反應就是,廖岩哪來的她的號,昨天在夜總會,廖岩只是把自己的號輸進她的手機。

就算調查,也沒這麼快,除非他問了陳晨。

手機很快又響了,唐朵又按斷。

廖岩鍥而不捨,一直打。

唐朵連按都懶得按了,茲當聽歌。

直到梁辰說:「你不接,他不會死心。」

唐朵閉閉眼,將電話接起來,卻不吭聲,就等廖岩那邊放屁。

廖岩:「嫂子,你什麼時候和我去見征哥?」

唐朵問:「你跟陳晨要的號?」

廖岩:「對。」

唐朵:「就為了這破事?」

廖岩急了:「這怎麼是破事?這是正事!」

唐朵沉默了一會兒,腦子開始打轉,心裡開始盤算,望著窗外,就聽廖岩在那邊苦口婆心一大段話,結果一個字都沒走進耳朵里。

廖岩見半晌沒聲,喊了一聲:「嫂子,還在嗎?」

唐朵突然說:「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考慮你的提議。」

廖岩愣住,沒想到這麼順利:「真的?」

唐朵笑問:「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廖岩想了想,說:「好,那你說什麼事,我一定義不容辭!」

「沒那麼嚴重,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唐朵慢悠悠的「呵呵」兩聲,笑的廖岩發毛。

只是還沒琢磨出所以然,唐朵就發話了:「第一,昨天在包間里,有個姓王的老闆,把他的底給我,還有,我要知道他和陳晨有沒有利益牽扯。」

廖岩沒問為什麼,倒是痛快:「好,給我一天時間。第二件呢?」

唐朵一手撐著窗,反問:「你跟陳晨要我的號,她沒問你為什麼?」

廖岩:「她問了,我讓她別管。」

唐朵:「嗯,她再問起,你就說,春天到了,你看上我了,想泡我,想給手下小弟找個嫂子。」

話音剛落,唐朵就將手機掛斷,用膝蓋也能猜出來那頭一定要鬼喊鬼叫。

前方路口紅燈,所有車都減速停穩。

唐朵心情見晴,勾著笑扭頭,卻有些猝不及防的撞上樑辰的目光。

梁辰在她眼底停了兩秒。

直到唐朵問:「看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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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票是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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