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70章 戰!
森林裡的戰鬥,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著。
而空蕩下來的駐軍基地,則無異於主動向楚漁敞開了它的懷抱。
鑽進基地后,對此處部署尚不明朗的楚漁,只得化身「無頭蒼蠅」,於其內胡亂奔襲。
凡是被他撞見的「倒霉鬼」,悉數遭殺,墜入黃泉投胎轉世去了。
「唐老頭和岳伯伯到底被關在哪裡了?」
每耽擱一分鐘的時間,唐庸和岳海就多一分危險,在這般焦急心緒催使下,饒是往日大智若妖的楚漁也難免深陷關心則亂之境。
駐軍基地內,僅剩的幾十名雇傭兵進入戒備狀態,每個人手端一把AK47,不斷在這個即將成為自身墳墓的地界里來回遊盪著。
「誰在那裡?」
又是一個黃頭髮、白皮膚的倒霉蛋兒碰上楚漁,他這話剛一喊完,便是看到一道殘影朝自己暴掠而至,他甚至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把鋒利無匹的漆黑匕首給禁錮在了原地。
剛才那一瞬間,楚漁腦袋裡靈光一閃。
鼻子下面長著嘴,找不到還問不到嗎?
「說!你們把抓來的那兩個老頭子關在哪了?」楚漁用流利清晰的鷹語向黃髮雇傭兵提出審問。
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森冷寒意,哪怕類似於黃髮雇傭兵這種殺人不見血的傢伙,也是不由得兩腿發顫,心膽俱冷。
常處深色世界的判官比任何人都明白,越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的惡徒,就越珍惜自己的生命。
在死亡威脅下,黃髮雇傭兵顧不得太多,連忙丟掉手裡的AK47,高舉雙手的同時用鷹語回答楚漁道:「我知道他們在哪,不要殺我!」
「帶我過去。」
黃髮雇傭兵領著楚漁一路深入駐軍基地,最終在一處坐落於中央之地的小木屋前站定。
小木屋門口來回走動的兩名外國雇傭兵見得來人,當即架起槍支,沖著楚漁和黃髮雇傭兵沉聲暴喝道:「站住!」
面對這等威脅,楚漁不僅沒有停步的意思,反而越走越急。
兩名守衛眼看就要扣動扳機,黃髮雇傭兵瞬間瞪大雙眼道:「別開……」
「噠噠噠……」
「槍」字未落,一通機槍掃射聲便響徹了這片土地。
AK47威力驚人,倘若楚漁全靠黃髮雇傭兵的身體遮擋,必定會被殃及池魚,因此,在後者被子彈射成篩子的剎那,他已是縱身往側面躍出,落地后,藉助前滾之勢,躲開了一連串的子彈追擊。
黃髮雇傭兵倒在了血泊里,而這座小木屋四周又沒有什麼建築可以藏身。
迅速換上新彈夾的兩名守衛,用槍指著在地上緩緩起身的楚漁喝道:「不許動!再動打死你!」
楚漁攤了攤手,誰也沒看到他身上飛掠出去的一抹暗金色流光。
「大家都是華夏人,何必為難自己的同胞呢?」
許是為了方便照看唐庸和岳海,神秘黑袍人安插在此地輪班的守衛,皆為華夏血脈。
兩名守衛對視一眼,隨即守衛甲臉上堆起冷酷笑容,扯了扯嘴角回道:「少跟老子拿這玩意說事,怎麼著,我今天要是放你一條活路,你還能幫我把華夏發布的通緝令撤掉不成?」
「能不能撤掉通緝令,得看你犯了多大事。」楚漁笑著說道。
守衛甲哼了一聲,扭頭朝守衛乙使了個眼色。「我犯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玩死了一對母女,再往後粗略算來,我一共殺了二十多號人,這二十多條人命的罪責,你都能幫我撤掉嗎?」
守衛乙按照守衛甲的意思走到楚漁近前,正欲將他擒住,便聽其冷聲審判道:「那你們可真是該死啊!」
語落,守衛乙身後傳出一聲慘烈至極的哀嚎,而他回首相望的瞬間,一柄冰冷無比的利刃,輕而易舉的割開了他的喉嚨。
不多時,吃光守衛甲內髒的蠱仙爬回楚漁肩頭,染血的鋒利尖牙呲了又呲,端是一副回味無窮之色。
楚漁拍了拍蠱仙腦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傢伙便鑽回了他衣物當中。
行至木屋前,楚漁本能下聽了聽裡面的動靜,那刻意遮掩的呼吸聲,未能逃過其敏銳雙耳。
「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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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楚漁心中疑慮源頭在於,屋子裡那兩個人分明是一左一右站在了房門兩側,而且殺意外泄,已然隨時準備好和即將入門的自己展開殊死搏鬥。
為免傷及無辜,他只得偏離房門,來到那釘滿木板的窗戶前面。
緊接著,削鐵如泥的漆黑匕首從中割斷那些木板,楚漁曲起雙臂擋在頭前,撞爛窗上所有障礙,一躍跳進木屋之中。
門前警備的兩人,顯然被楚漁的不按套路出牌給弄懵逼了,可就在他們打算殊死一搏之際,卻發現跳進來的青年竟然是友非敵。
「臭小子?」
「小漁?」
「我靠!你們還真在這裡?」
眼看岳海和唐庸兩人安然無恙,楚漁心頭吊起的大石也總算得以落下了。
雙方碰面,簡作寒暄,楚漁這才知道他們倆剛才為啥會站在房門左右兩側準備伏擊自己。
原來,聽到外面的槍擊聲,他們以為是援兵施救,因此打算來個裡應外合,將那些妄圖進門轉移人質的罪徒反手擒住。
誰能想到,等待多日的援兵,居然就是華夏軍中最傑出有為的兵王之王。
「好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有什麼話等咱回到華夏再說。」
神秘黑袍人還未現身,楚漁可不想帶著兩個「拖油瓶」與之展開生死一戰。
可事與願違的是,楚漁領著唐、岳二人走出木屋后,一眼便看到了立於前方十米開外的神秘黑袍人。
「唐老頭,岳伯伯,你們倆往後站。」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原本就不喜歡拖拖拉拉的楚漁決定,乾脆借著今天這個大好日子,早點搞定一切,就此金盆洗手,去過平靜溫馨的幸福生活。
岳海並非庸人,手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助楚漁的本事,此情此景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敵人將其挾為人質的機會。
待得岳海退於後方,唐庸擼起袖子,虎視眈眈的盯著神秘黑袍人,快速對楚漁說道:「他和你一樣,都注射過基因藥劑。」
難怪楚漁第一次見到神秘黑袍人的時候會產生畏懼情緒,同為基因藥劑的「受益者」,有人能比他更強也就不足為奇了。
隨即,唐庸又言語凝重的問道:「你在山上學到老先生的本事了嗎?」
楚漁扭過頭來,沖唐庸咧嘴一笑道:「以我這種貪生怕死的性格,要是沒學到本事,才不會蠢兮兮的來這裡送死。」
唐庸心安,攥緊拳面道:「那今兒個咱爺倆就痛痛快快的並肩作戰一回!」
「您老可歇會吧。」楚漁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現在這世道,靠普通人的蠻力可打不贏架,你在旁邊,只能增添我的遊戲難度。」
雖說被一個後生晚輩「鄙視」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可唐庸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簡作猶豫后,他便舉步往岳海所在之處退了過去。
「小心點,別下殺手。」
讓自己小心點楚漁可以理解,別下殺手是個什麼意思?
不及楚漁多問,背部微駝的神秘黑袍人徐徐直起了他的身體。
造型猙獰的青銅面具里,隱藏著一雙充滿死亡氣息的深邃眼眸。
漠然無物。
這是楚漁和神秘黑袍人對視后產生的第一反應。
「瞪我幹嘛!要打就打!少在那醞釀感情!」
楚漁讓神秘黑袍人盯的心裡發毛,儘管他跟著不欺道長在山上學了一招頗為實用的本事,但這還並不足以抵消他發自內心的憂慮感和恐懼感。
在戰場上面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無論是何等英雄豪傑,也難免會產生這般心緒。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在等著他凱旋而歸。
這一戰……
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神秘黑袍人佇立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像楚漁以前的那些對手似的,說些毫無營養可言的「垃圾話」。
悄無聲息之間,楚漁感覺四周的空氣都開始變得僵硬凝固起來。
「不能再拖了。」
擁有大量戰鬥經驗的他,深知眼下情勢有多麼緊迫危急。
基於這般緣由,楚漁不再浪費時間去尋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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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黑袍人身上的弱點,爆發力噴薄於周身血肉中的同時,他化作一道鬼魅游影,短瞬間來到後者身側,縱身飛躍,一記鞭腿狠狠掃向黑袍人的脖頸。
「砰!」
攜有千斤之力的攻勢成功落定,換作任何一個普通人類受到此番攻擊,肯定沒有一分一毫的生還可能。
可令楚漁驚掉下巴的是,神秘黑袍人不僅腳步未退半寸,就連脖子都沒有顫動一下。
「怎麼可能?」
藉助反震之力意欲抽身而退的楚漁驚呼一聲,可沒等他身體落地,神秘黑袍人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沉重如山的拳頭轟擊在了他胸膛之上。
「噗——」
拳面和胸膛接觸在一起的瞬間,楚漁宛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拋飛出去,口中鮮血凌空噴洒,不用說,胸腔里的那幾根骨頭,該斷的肯定都斷掉了。
「咳咳咳……」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后,楚漁趕緊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每一次咳嗽,都伴隨著幾點腥紅液體四下飛濺。
神秘黑袍人移動腳步,一點一點的朝他靠近。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身體如此堅硬?」
同為基因藥劑的受益者,楚漁仍保有血肉之軀,可眼前這神秘黑袍人,卻好似具備了更多的特殊能力。
穿不透身體的防禦,該如何破敵?
場面的緊迫,已不容楚漁再深作思考。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唯有背水一戰了!
想罷,楚漁燃燒起昂然戰意,不退反進,重新攻向神秘黑袍人。
雙方交接,神秘黑袍人繼續秉承著「你攻我靜、你退我動」的戰鬥方式,任由楚漁拳影重重、腿風陣陣,他就是不動如山,並以最為原始、粗暴的手段連做反擊。
陣陣如炸雷般的聲響砰然傳盪,立於不遠處靜立旁觀的岳海滿面憂色。
「照這樣下去,小漁早晚會被耗死的。」
正當時,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楚漁已陷入癲狂狀態,他腦袋裡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不斷的攻擊、攻擊再攻擊,這場戰鬥的勝利,只能是最後倒下的那個人才配擁有。
唐庸不予答覆,一個人默默關注著場內的戰鬥。
他那張飽含疲憊之意的老臉上,極盡糾結之色。
「蠱仙!幫忙!」
打的時間長了,楚漁也是發現了神秘黑袍人的弱點。
這廝的弱點在於,每做一個動作,他的身體就會僵硬一瞬。
而藉助此般空當,他召出蠱仙的同時,反手持刀,於神秘黑袍人胸膛上斜斬而落。
蠱仙受命竄出,跳到神秘黑袍人肩頭后,立刻往其脖頸皮膚處鑽去,可還沒等它攻破那鋼筋鐵骨,便被後者一把抓住,遠遠甩飛了出去。
砸到小木屋的木質牆壁上,巨大的反震力,將蠱仙當場砸懵,好在楚漁那柄特製匕首發揮了不錯的效果,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神秘黑袍人胸前,大股大股的鮮血肆意流淌著,可這個「老怪物」卻沒有因此而流露出哪怕一丁點的痛苦之色。
難道他都不會痛的嗎?
「你,該死。」
神秘黑袍人說出了今日現身後的第一句話,旋即,他好似一頭不含感情的洪荒凶獸般沖向楚漁,揮出了足以轟穿堅石的一拳!
「快躲!」
唐庸年邁,雖力有不逮,其眼力卻仍是毒辣非常。
聽到這聲呼喊,楚漁眯起雙眼,邪魅一笑。
「我以判官之名,處你死刑!」
呼嘯而至的拳風率先襲面,楚漁微微偏頭,只叫那攻勢擦臉而過,於其面部生生劃開一道刺目血口。
與此同時,他輕飄飄的反手送出一拳,拳面直達神秘黑袍人心口處,得手剎那,立展退勢。
時間陡然凝固在了這一刻。
雙方隔著七八米的距離彼此相望,突然,已再無一戰之力的楚漁屈膝跪地,咳血不止。
反觀神秘黑袍人。
除了胸前那道尺長傷口外,他似乎並未遭受多餘重創。
意生力凝,力凝氣隨,氣隨力出,力出達意。
那一拳。
便是楚漁在山上學到的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