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她老公
俞風城探過身查看，林軾薇側頭迴避似的躲開。
「別動。」俞風城蹙了眉頭轉過她的臉，臉上淚痕分明。
「怎麼了？」俞風城問，聲音狠厲。有人欺負她？
林軾薇低著頭，「沒什麼。」她說，鼻音重的自己都聽不清在說什麼。
俞風城捻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不說話，一雙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睛深深地鎖住她。
「真的沒……」林軾薇倔強的話語被吞進唇齒之間。
俞風城吻上她，並不深入，只重重的貼著唇，直到林軾薇呼吸不暢才離開她。
林軾薇臉通紅，嘴唇上的溫度灼人。
俞風城大手撫過林軾薇的頭髮，安慰似地揉了兩下，抽身回去發動了車。
林軾薇掩飾一般看向窗外，玻璃上印出俞風城刀刻般俊逸的側臉，林軾薇只看了一眼，心跳便失速了。
車拐進一個很有些年頭的小巷子，俞風城說：「前面有一家麵店，開了十幾年，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在，味道不錯，帶你去嘗嘗。」
林軾薇點點頭，忽然想起前幾天看見過的俞風城的相冊，「你高中時留長頭髮？」她問。
「哈~」俞風城輕笑，朗朗開口說：「高中比較叛逆，那時候除了爺爺誰都管不了我。」一挑眉看向林軾薇，「怎麼，你看見書房的相冊了？」
「嗯」林軾薇點頭，不由得覷眼看俞風城，那個叛逆的少年已經長大了，有成熟男人的輪廓和風度。
「就是這。」俞風城在一家小麵館前面停下車。
「小俞來了，下班了。」門口擺凳子的中年女人和俞風城很熟絡地打招呼。
「嗯，李嬸兒，還有飯嗎？。」俞風城態度很隨意。
「有」李嬸應，看向俞風城身邊的林軾薇，「這不是……」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
「這是我老婆。」俞風城一把攬過林軾薇的肩頭介紹道。李嬸連連點頭，嘴裡念叨：「都結婚了，高中就在一起，現在都結婚了。」
林軾薇聽不明白，隨俞風城走進小店。一個不大的店面，擠擠挨挨擺放著七八張木頭桌子，零零落落七八個客人。
「兩碗雞湯麵，三個小菜。」俞風城說。
「和以前一樣？哎好好好。」
不一會兒面端上來，濃白的湯，香味撲鼻。
「這個湯是秘制的，別的地方吃不到。」俞風城遞筷子給林軾薇，看著她吃下第一口面。
「怎麼樣？」
「嗯，好吃。」得到林軾薇的肯定回答俞風城笑意更深了，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也是這家麵館，他期待的問坐在對面的人，在得到肯定答覆后笑得更燦爛了。
「下次再來。」老闆娘數十年不變的送客。
回了家，俞風城就進了書房一直忙到深夜，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靠近並沒有睡著的林軾薇，床輕輕壓下一側，俞風城躺上來，不一會兒從身後將林軾薇圈起來，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沉沉地睡去，林軾薇心尖微微顫動，閉上眼，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俞老爺子拿起報紙，林軾薇和俞風城準備上班。
「我送你。」俞風城說，林軾薇沒有拒絕。
「有空學一下開車。」俞風城說，一腳油門，車駛出去。
「嗯，要報駕校嗎？」
「不用。」
「不用？」林軾薇詫異。
「我教你。」一個漂亮的漂移拐了彎，「駕校浪費時間。」俞風城拽拽地說。
「哦」林軾薇覺得她和俞風城的關係忽然變得不一樣了。
到了公司，又是一群不咸不淡的臉，間或夾雜著陰陽怪氣的笑容。
不僅是林軾薇所在的辦公室，似乎整個公司都知道了林軾薇那些子虛烏有的流言。前台的女員工都要多看她兩眼。
在這樣壓抑排擠的氛圍中又過了幾天，流言不僅沒有止息，甚至甚囂塵上。
「那個女的，好像是七樓辦公室的，叫林什麼薇的，都說她傍上了公司的高層，跟了個能當她爺爺的老男人。而且是小三上位，原配都鬧到公司里來了。」林軾薇在廁所隔間里聽得清清楚楚，氣的渾身發抖。
「她家庭條件不好，聽說啊……」
砰一聲，林軾薇打開廁所隔間的門，所有人被震得一怔。
林軾薇走出去，流言蜚語還留在原地。
她決定離職。
晚上在家趴電腦上打離職報告，反覆打了幾行，又刪刪改改，越想越氣憤。
「寫什麼？」俞風城洗完澡出來看見林軾薇坐在電腦前面鼓著臉生悶氣。
林軾薇慌亂之中用手擋著電腦屏幕連連否認「沒什麼。」
「哦？」俞風城一挑眉，「離職報告？」他早在開口說話之前就將林軾薇電腦上的內容掃了個遍。
「你」林軾薇急紅的臉又白了，頹然地放下手。
「為什麼離職？」俞風城擦著頭髮狀似隨口一問。
「沒什麼……」林軾薇摳著鍵盤欲言又止。
俞風城便不再追問。
「我們公司流傳說……我傍上了大款，是，是小三。」黑暗中，林軾薇知道俞風城還沒睡著。
「哼」俞風城冷哼一聲，轉過她來面對著他，「看著我的眼睛。」他說。
「看不清。」林軾薇老實說。
「哈~」俞風城笑出聲，額頭抵著她的，呼吸全都噴薄在她臉上。
不知怎麼，林軾薇心底的委屈就淡了許多。
第二天，林軾薇離職申請遞交上去的時候Ada只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得多驚訝。
接下來的一個月林軾薇做了交接工作，流言漸漸淡下去，她似乎也被定了性了——一個可以為了物質妥協給現實的風塵女子。
最後那天，林軾薇去辦離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高大俊美的青年站在門口，問：「請問林軾薇是這間辦公室的嗎？」
一眾女員工暗暗驚嘆，比電影明星還好看的人像是從天而降的。
「你是……」一個問道，其他人豎起耳朵。
幫林軾薇整理桌子的俞風城停下手中的動作，清冽地一笑，說：「我是林軾薇的老公，我叫俞風城，你好。」
「俞風城？是，是風騰的……」
俞風城點頭，「風騰的俞風城。」說完露齒一笑。
整個辦公室都呆住，暗自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