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碎過一念滄桑

「不會吧，你又打小報告了？」

「那是我的職責。」，被於子年質問，周老師笑咪咪的點頭，承認的很光棍。

聽到這話，於子年又看了他眼，就轉過頭，也沒說什麼刺激的話。

因為他知道，對方真本事不大，而是依靠文主任這條線討生活的，都不容易。

「得，您趕緊去職責吧。」，不過在這時，眼尖的於子年站了起來，說了這麼句就溜了。

…

俗話說，人生最好的詞，有三個：久別重逢、失而復得、虛驚一場。

雖然重生才一夜，但兩世為人的於子年，煎熬中感覺到了，那碎過一念后的滄桑。

但現在看到那身影，看到那攏著頭髮的書卷女人。

於子年感覺，人生最美好的三個詞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平靜了下呼吸，他站在原地，等待那迎面而來的擦肩而過。

五米

四米

三米…

看著那十數年光影，難涼深情的人兒，平靜面容下的於子年，內心卻猶如海浪中的一葉扁舟。

兩米

一米

擦肩而過，真的是擦肩而過，因為於子年的右肩有著若有若無的味道。

一股「你好，四月。但願人生所向，用盡一生寫的情詩，皆是美好」的味道。

視線跟著背影，慢慢轉過頭，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蘇允一，於子年的內心突兀的定了。

今天選擇不接觸，是因為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過猶不及。

記得前世她經常講的一句話：

慢工出細活。

……

偷懶敷衍完早操，來到教室的於子年，坐在熟悉的位置，卻並沒有翻書，也沒有理會同桌、以及前後排。

此時，拿著草紙的他，腦海里正在理順昨晚想的事。

既然重生了，而且是03年，一個好又不好的黃金時代。

不好是因為，許多像bat三巨頭這樣的牛逼公司已經起航，好像沒自己什麼事情了。

好，是因為機遇滿滿。

就好比於子年現在化身一個德州撲克的老千一樣，可以根據需要，是出皇家同花順，還是金剛，抑或是葫蘆，高牌等。

不過既然是賭局，就得有賭本，還得選對參賭的地方。

那選擇什麼好呢？

於子年開始在記憶中搜索。

就03年而言。最有代表的肯定是遊戲產業，其中陳天橋依靠傳奇遊戲，真的成了傳奇，一躍成為首富。

而其他遊戲。像奇迹，年底的夢幻西遊等，都是大金蛋。

可惜的是，目前來說，這些離自己有點兒遠…

就這樣，於子年想起一些，拋卻一些，保留一些。

乾脆到後面，趁同桌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時候，於子年在草紙上，開始小心翼翼地筆畫。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看著紙上的東西，計算到所需要的條件，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哎。」

自己還是有些天真了。

最後在無奈中，前後左右看了看，發現沒問題后，嘆著氣，把草紙撕了個粉碎。

看著手心的碎片。

說一千道一萬，機遇機遇，就算有機遇，還得有自身的底潤。

就如鬼谷子的人生四項修鍊一樣：

有才情，有氣度，有格局，有境界。

可自己究竟占哪樣呢？

微微搖頭，又嘆了口氣。

隨即目光落到了課桌上立著的書牆，接著又移到了黑板的右上角。

那裡圈著個特寫的數字。

「66」

於子年知道，其實前面想那麼多，卻都暫時沒用。

因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高考。

雖說前世讀過大學，而且是一所不錯的大學。但今生的文憑還是一樣不可或缺。

儘管它一直在貶值，可是它還是一道憑證。

一道區別知識分子和暴發戶的憑證。

記得後世有句面試經典，就很直白的體現了它的重要性：你不是985，你不是211，我們憑什麼錄用你。

所以，就算是混，只要在裡面走一遭。氣質，人脈，眼光，格局都會有不同層次的提升，甚至可能出現質的變化。

再說，父親的臨終遺言。單身母親的期望、以及為家庭放棄學業的姐姐。

都不容許自己辜負。

可是想到高考，於子年就犯難了。

「十多年了，很多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啊。」

真的是頭疼。

對著知識點，一番理順。於子年的心又涼了幾分。

他發現陌生的多，和藹可親的少，而更多的是模糊不清。

靠！靠！靠！這還考個毛。於子年心裡不由罵了句。

鬱悶一通，當他的視線落在埋頭苦讀的周圍人身上時。

於子年又強迫自己安定了下來。好歹也是闖過社會的，經歷過高峰和低谷的人。

所以，很快又找到了安慰的方法。

慶幸的是，自己重生在第一次高考前夕而不是復讀時，雖然第一次成績不是很理想。

但那次的挫折反而給這個被老師寄予厚望、有可能過長江跨黃河、考進清華北大的第一批苗子的於子年，一個深刻教訓。

所以高考後的於子年對那次敗北記憶尤深，甚至作為恥辱。因為好幾個平時成績差自己一些的人，竟然都比自己考的好很多。

尤其是其中的競爭對手和仇人，王業江比自己考的好。讓他念念不忘。

事後，他對那套卷子做了反覆檢討和剖析，就是為了尋求心態上的慰藉。

加之04復讀後，任課老師又對03年高考試卷做了地毯式的講解。

所以，於子年對很多題目都有映像，甚至記得。

比如語文，後面的大作文那年由記述文突然變成議論文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而於子年就是因為作文審題大意了，才造成後面的一系列崩局。

所以語文大作文，小作文是記得很清晰的。而詩詞填空記得三個。

至於填空選擇題有些許映像，但不牢靠。所以得靠後面的地毯式翻書，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記憶。

所以說，語文發揮好的話，還是可以期待的。

…

至於數學，是前世最擅長的。每次月考、模擬考試，於子年基本上都包攬了年級第一。

而且由於前面語文發揮欠佳，導致考數學時，於子年一心想要利用後面兩道大題扳回一城。

結果大題做出來了，卻沒控制好時間，沒法檢查前面的選擇題了。

於是又多了個血的教訓，選擇題竟然錯了四個，而且是後面連錯四個。

為此，後來04年，於子年復讀時，看著填空和後面兩道大題，氣的差點吐血。

這樣總結下來，前面十個選擇題都還記得，三個B開頭，後面兩個C，一個A結尾。而末尾的兩道大題，分佈答案和最後結果一輩子都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