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殺人後抽根煙是享受

深夜的霧水很濃，不一會就濕了小和尚的光頭，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把整個大院子縈繞著，隨著霧氣向四周蔓延而去。

小和尚走出大門口，騎上小電驢，點上一根煙，深吸幾口，一擰電門，小電驢就躥了出去。

殺人後抽根煙實在是一種享受。

一路無人。

時間不大，周小墨就來到了城外，摺疊起小電驢，騎上CfeonderateFighter，風馳電掣般駛向崖邊。

在離小樹林還有不到一公里時，周小墨停下CfeonderateFighter，拿出紅外線夜視望遠鏡，向小林子深處看去。

忽然，一個灰色的人影出現在鏡頭裡。

一個活人！

周小墨心裡一驚，這個人的身邊居然圍滿傀己，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餵食傀己。

這人身材消瘦修長，稍稍的彎著腰，看不見他在長袖裡擺弄著什麼，他頭戴一頂灰色的、怪異的寬大草帽，一身灰色的長袍在夜裡看著像極了魆魆孤鬼，林子里沒有風，但是他的長袍卻微微飄蕩，兩條腿隱藏在林間的齊腿深的草里，飄蕩著，就像穿戴著一襲灰衣、帽的稻草人，在這樣的夜裡讓人心底直發毛。

為什麼這個灰衣人可以在傀己的包圍下而無事？

周小墨眉頭緊蹙，這人一定就是餵養這些傀己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只要能擒住此人，傀己之災就會解除。

深吸了一口氣，周小墨把鏡頭往下推，在這個人的腳邊躺著兩個不知是死是死是活的人。

鏡頭推過去，一個人渾身是血，從肢體的形態來看，應該是早已死去，另一個人側身卧在地上。

周小墨把鏡頭推向側卧著這人的臉，一雙已經泛白的眼球死死盯著周小墨看，嚇得曾經的教官眼角神經直跳。

在離灰衣人有十幾米的地方，還有一個人渾身被捆著，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成群的傀己睜著駭人的眼睛在那屍體上起起落落，不時飛向樹林深處。

忽然，那個被捆著的人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

周小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居然還活著。很明顯，這灰衣人想要用活人來餵食傀己。

這太殘忍了。

必須要救這個人。

周小墨把鏡頭推向地上被捆著的這人的臉，他嘆了一口氣，幾隻傀己正從這人的鼻孔里飛出，鼓著圓溜溜的肚子向樹林深處的那個小土丘飛去，另有幾隻傀己順著他的鼻孔飛入他的身體，這一瞬間，被幫著的人的手指又顫抖了一下。

一隻，兩隻，三隻，又有三隻傀己鼓著圓溜溜的肚子從活體的耳朵里飛出，抖動著怪異的短翅膀，向林子深處飛去。

活體的眼睛顫抖著、艱難地眨了一下，這一下，似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

周小墨一陣噁心，反胃。傀己這是在生食活人。

不時有傀己從活體的嘴裡，耳朵里，鼻孔里飛出飛進，在這一會的時間裡，周小墨覺得活體在肉眼可見的縮小著，乾癟著。

這人已經沒有救了，被傀己飛入身體里，必死無疑。誰知道這具活體里有多少只傀己。

周小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活體受著非人的煎熬慢慢死去。

他要給活體一個痛快，讓他立刻死去，免得再經受這非人的折磨。

可是，子彈不能繞著彎子躲開這些大樹，他在樹林外面根本幫不了活體。

但如果他現在進到林子里去，九成九連他自己都得搭進去。

周小墨嘆了一口氣，他不能做到像電視電影里那些捨己為人的英雄舉動，他只能就這樣任由活體一點點被傀己吸完身體里的最後一滴汁液后才死去。

兩害相存選其輕！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活體的身體一點點癟下去，只能無奈地看著，活體的眼睛里，迸發出來的無法承受但是不得不承受的痛苦。

他幫不了他。

周小墨放下夜視鏡，開始組裝巴雷特，他要將這名灰衣人射殺。

此時想要在傀己的圍護下活捉灰衣人很困難。

周小墨打消活了捉灰衣人的念頭，不管這個人是誰，今天晚上必須將他射殺，否則的話，以後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他捉來餵養傀己。

無論灰衣人是誰，能在傀己的包圍中而不受其害，必定不是好人。

先殺了再說。

只要灰衣人走出這座樹林，就將他射殺。

看看手錶，離回到超市還有十分鐘。

時間不多了。

周小墨裝好槍，推上子彈，必須想辦法將灰衣人射殺，不然，此人就有可能發現他。

人呢？

灰衣人呢？

夜視鏡里已經失去那個灰衣人的身影，只剩下一群傀己在吸食地上兩具屍體里的精華。

「難道灰衣人發現我了？」周小墨深吸了一口涼氣。

「不可能！」詭異的夜，讓周小墨有些毛骨悚然，他喃喃道，「這不可能。對方不可能在一公里之外的樹林發現我在這裡。」

「你在哪裡？出來吧！」周小墨端著巴雷特在樹林里尋找，他的手依然沉穩，「你不可能在一分鐘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除非你是鬼，不是人。」

「吁！」

周小墨緩緩深呼吸，繼續尋找。

突然，鏡頭裡出現一具白骨。

按照陽五所說，這具屍骨應該是竇四的。

這具白骨是被綁在樹上的。繩索清晰可見，密密麻麻的綁住骨架，從骨架上能看出竇四在臨死前拚死掙扎的痕迹，他頭骨的上頜和下頜張開，這是驚恐所致，從這具骨架上可以看出來竇四的絕望和凄慘。

傀己活食活人，這簡直是反人類罪。

周小墨手心出汗，夜視鏡從竇四的骨架上挪開，繼續尋找灰衣人：「竇四你雖然死的慘，這也是你咎由自取，死在我的手裡，你也未必能比這樣死舒服。」

「出來！你在哪裡。」

「出來，出來，看看我怎麼一槍把你的腦袋爆開花，紅的，白的，紅白相間的腦子正適合喂傀己。不知道你自己喂的傀己會不會喝你的血漿、腦漿......」

周小墨的後背已經濕透，不知是冷汗還是霧水所致。

「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