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冷風似水無痕起，心牽朦朦，邀月樓閣，燈紅酒綠濃。

昨夜相遇長劍恨，今夜不知又何如？

「哈哈哈……哈哈哈……紅舞姑娘可真逗啊！哈哈哈……」

「呵呵……李公子說哪兒的話啊！」

「哈哈哈……咦？我說紫姬姑娘，你怎麼這麼冷淡呢？呵呵……來陪我喝幾杯吧！」

紫姬慢慢抬起雙眼，瞳孔泛著寒霜，默不作聲！

「哈哈哈……李公子啊，紫姬她昨晚受了涼，身子有所不是！我來陪你吧！」紅舞借著酒意迷亂了雙眸，笑眯眯地誘惑著男子。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紅舞姑娘還真是熱情！」

猛然間，紫姬起身，帶動的紫衣黯然消失……

紫姬走上樓閣，腳步異常地緩慢。

哼！

她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情緒會不受控制！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緒會如此低沉！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因為『他』而……

哼！

瘋了！自己瘋了！

樓閣深處，漆黑一片，又似夜一般寂靜。

紫姬走到房門前，預備伸手推門而入。

頓時，她雙手一滯。

「怎麼不進去？」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紫姬不答，緊緊咬住嘴唇。

「難道，你是在等我？」冰冷寒音中夾雜著莫名暖意。

「哼！等你？」紫姬眼露怒意，緊握雙手背對著他，「獨孤雲烽，你以為你是何等人物，我為何要等你？哼！即使是，那也是在等如何殺了你！」

「哈哈哈……」獨孤雲烽仰天長笑。

「哼！你笑什麼！」紫姬咬緊嘴唇，呼吸急促！

「哈哈哈……哈哈哈……」

「你！哼！」紫姬聚集真氣於右手，頓時匯聚出的鋒利長劍直直地指向獨孤雲烽！

黑暗的樓閣里，兩雙眸子閃著亮光！

寂靜如死的樓閣里，任由兩人的呼吸聲來回徘徊！

「昨夜看在你受傷過重的份上，我放過了你！如今，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饒過你！哼！獨孤雲烽，你我現在就決一死戰！亮兵器吧！」紫姬狠狠地擺下這話。

「即使我亮了兵器與你一戰生死又如何？何必自欺欺人呢？自從昨夜你沒有殺我，我就知道，你永遠也不會殺我！」獨孤雲烽嘴角一勾，冷峻地半靠在一旁的房門之上。

「你！你說什麼！」紫姬心口一慌，「哼！你未免太自信了！殺師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殺了你為師父報仇的！」

「你還真的以為我昨夜受了重傷？哼！那是我故意設計的！」獨孤雲烽逼近她，「你問問你自己！真的想要殺我嗎？倘若真的如此，那為何昨夜這麼好的機會你都沒有下手？哼！說什麼不想乘人之危？哈哈哈……險惡江湖何來什麼光明磊落，只有逃避事實的人才會以此來做借口！」

「你！」

「怎麼了？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紫姬垂下眼帘，思緒的混亂猶如深埋江河的泥土，混濁沌雜！

意識到她的心緒不安，獨孤雲烽立即將她手中的長劍仍向一旁！

「你！幹什麼！」紫姬驚恐！

「呵呵……」獨孤雲烽輕笑幾聲，慢慢地貼近她，將她逼到牆角！

「獨孤雲烽！你究竟想要幹什麼！」紫姬低吼！

獨孤雲烽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低下頭凝視著如明星般的眼眸，「就算你再怎麼會說謊，而在你的身上總有一樣東西會出賣你！那就是……」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沙啞的音色透露著別樣溫柔，「你的眼睛！它正在告訴我，你心中的想法！」

一霎那間，紫姬的心跳停頓了好幾個節拍！

她是多麼想推開他，可是，如今全身都像是中了麻藥般，動彈不得分毫！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紫姬只得狠狠地咬住雙唇，任由著自己的憤力咬破它，鮮血揮舞嘴角，慢慢地滑過他的手指。

「紫姬，你在做什麼！」獨孤雲烽怒言！

「你……」紫姬呼吸頓然凝滯。

他，方才在喚她什麼？

「何必這麼做！」他為她輕輕抹去嘴角的血滴，「想知道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什麼嗎？」忽然地，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她的明亮雙眸！

「…………」紫姬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的行為根本無法依照自己思想運轉！

而是他，控制了她，讓她的思想混亂地運轉著！

可，竟在這樣混沌不堪的運轉中，她的腦海中也全是他！

「你的眼睛正在告訴我……」

「乒——乓——！」

「嘭——乒——乓！」

樓下接二連三的響聲使他止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