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們可聽說了前些日子，爝閻老子與獨孤雲烽兩人的對戰？」

「江湖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那場對戰可是激烈啊，想不到一直以劍為名的爝閻老子竟會敗給獨孤雲烽那小子！唉……可惜了一代劍師啊！『爝閻山』也就此沒落了！」

來往雲集的『雲客酒家』中，諸多手持寶刀利劍的江湖子弟討論著江湖之事。

「師姐！」紅舞輕聲在紫姬耳邊低語，機敏地朝著眾姐妹們使了眼色。

「別去在乎他人的閑言碎語，我們快點吃飯還要趕路！」紫姬微微蹙著眉。

『雲客酒家』外，是一條熙熙攘攘的長街。

身著簡樸的小販們個個扯著嗓子，招呼著自個兒的生意。

「嘿嘿！沈大爺，今個兒來小弟這兒是想買些什麼呀？小弟這兒的兵器可是樣樣俱全！」小販狡黠地笑著，順手拿起攤子上的一把長劍，迎合著朗空耀光的折射，劍鞘隱約閃爍著金光！

「沈大爺，你瞧這把劍，可是把百年好劍啊！你瞧這兒劍氣，大爺握著鐵定氣派！」

「看著是不錯啊！」身著絲質綢緞的男子調侃道，眉宇間盡透露著紈絝子弟的傲慢！

「哈哈！沈大爺可真有眼光啊！呃……你看這價錢……」小販眯著眼睛，愛錢如命般嘴臉慢慢地靠近那男子，「嘿嘿！小的看，依沈大爺的家世財勢，五百兩這個數算便宜的吧！」小販邪邪地笑著，伸出五指在男子眼前擺弄著！

「去你媽的吧！」男子惡言，狠力一腳就將小販踹到一邊，順勢又將小販的攤子踢翻！「哼！這把破劍就要五百兩？你把我沈天奇當傻子耍了？」

「沈大爺息怒啊！小的……」

「給我閉嘴！耍本大爺不想活了是不是！」沈天奇陰狠地白了卧倒在大街上的小販一眼，「你這個死東西，知道我買劍是要幹嘛的嗎？也不打聽打聽，本大爺可是要與獨孤雲烽決一死戰的，要是用這把爛鐵去對戰，必死無疑！你這個死東西，是想讓本大爺死在獨孤雲烽劍下嗎？」說罷，沈天奇又是使盡渾身力氣，朝著那小販拳打腳踢！

「大爺饒命啊……饒命啊……」小販惶恐地雙手抱頭，痛苦地呻吟！

許多人都聞聲圍觀，看著熱鬧！

沒有一人出手阻止，也沒有一人開口求情！

「師姐，外頭吵吵鬧鬧的，我們出去看看吧！」綠依說道。

「是啊，師姐！我們不妨出去看看，這江湖我們初來乍到的，多了解一些江湖瑣事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啊！」紅舞輕握住紫姬的手。

「可是……」

「師妹知道大師姐有所顧及，但想要對付獨孤雲烽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啊！就如紅舞方才所說，我們對於這江湖還了解不深啊！」青鶴深意嚴謹。

「就依你們的意思。」

「啊……好痛啊！沈大爺……饒了小的吧……啊……」小販痛苦地咳嗽著，嘴角還不斷流過鮮血！

「哼！饒了你？哪有這麼容易！本大爺今日就是想要找個肉把子打個過癮！哈哈哈……」沈天奇狂妄地嗤笑著！

「師姐，你瞧！真是太欺負人了！」尺藍咬住嘴唇。

「這麼多人圍觀，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手制止！天吶！難道他們是冷血的嗎？」素橙呼吸急促。

「他們不是冷血，在江湖生存就是如此！」紫姬平靜地說著，眼前世態的炎涼、人心的麻木不仁、江湖的殘酷打鬥……這一切都將她的心催化的冰涼……冰涼的……「再說了，你們難道沒聽到那男子自稱沈天奇嗎？江湖人稱『劍聖霸主』沈霸的兒子沈天奇！你們想又有誰敢動他？」

「師姐……」莫名的傷痛纏上眾師妹們的心頭，她們無奈地喚著紫姬。

「師姐，我們要不要……」

「不行！我們不能出手，這樣一定會暴露身份！況且這霸主兒子的閑事我們可管不得！」紫姬斷然截下青鶴的話語，雙手立即又擋住她即將上前阻止的動作！

「師姐，難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活活地被打死而置之不理？」素橙肅容疑問。

「師姐，為師父報仇是一回事，救人於危難又是一回事啊！」青鶴又語，「師姐，你一向公私分明、深明事理，怎麼如今為了師父這件事情，你就變了呢？」

「我……」紫姬輕輕吐了口氣，緩緩垂下了眼帘。

變了，她真的是，變了！

「我一定要去救那個人！」青鶴擺下這話，即刻飛身。

「青鶴！」紫姬震驚一喊，靈敏地抽出腰間絲帶，準確無誤地揮向天際圈住青鶴的腰際，將已化身長劍的青鶴猛然拉回！

「師姐！」青鶴慌忙落地，鋒銳劍柄繞半空一周，化為原本肉身！「師姐，你為何要阻止我？」

「別冒然出手，有嚇人殺氣出現，我們先靜觀其變！」紫姬目光凌厲地尋望著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