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離開
庄戈雖然也不愛說話,相貌卻相當俊俏,張毅有些不理解,這樣一個帥哥,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為何要去強暴鷹爪門的女弟子?
「張毅,我自問沒有露出破綻,你是如何懷疑到我身上的?」庄戈對自己所下的毒藥很自信,此時並不顧及顧汝風夫婦。
張毅如實說道:「我並沒有看出你身上的破綻,只是想殺幾個人墊背而已。」
庄戈哈哈大笑,卻無任何欣喜之意,反而滿是苦澀,嘆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一番布置,最後竟然被你一招無理手戳破。」
然後,他又轉向顧汝風夫婦,道:「張毅也非良善之輩,你們二人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對付他,為什麼?」
顧汝風冷哼一聲,卻不說話。
張毅略一思索,心中明白過來。他洞開神闕穴,顧汝風夫婦不會不知,卻未對他採取任何行動,這一點很不合理。
既然顧汝風不肯說,張毅雖心中好奇,卻並不想深究,他本就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顧前輩,那本《羊腸路》麻煩你交出來!」張毅向顧汝風說道。
「庄戈,那本《羊腸路》咱們二一添作五,可好?」張毅又轉向庄戈。
庄戈冷哼一聲道:「憑什麼?你知道為了今天我花費了多少工夫?」
張毅呵呵笑道:「你想怎麼樣?要跟我分個你死我活?」
庄戈搖頭道:「那也不至於!那本《羊腸路》我准許你看半個小時,能記住多少算你的本事。」
張毅面色一冷,哼道:「沒有迴旋的餘地?」
庄戈冷然道:「沒有!」
張毅笑道:「好!我同意了。」然後伸手示意庄戈動手強取秘籍,擺明自己不會涉險。
庄戈也不在意,走到顧汝風身前,一腳將顧汝風踹到,罵道:「老東西,還在強撐?老子為了這毒藥,都將自己賣身了,你還能不中招?」
顧汝風倒在地上,眼中射出仇恨之色。
庄戈卻不理顧汝風,轉身走到張雲身邊,淫笑道:「我猜那本《羊腸路》定然藏在師娘懷中!」
他不顧張雲驟變的臉色,伸手向張雲懷中抹去。
張毅本坐在張雲身邊,此時卻起身後退一丈,為庄戈騰出空間,任由他作惡。
「庄戈,你個畜生,你最好現在就將老娘殺了,否則老娘非將你剝皮不可!」張雲杏眼圓瞪,卻氣勢不足。
庄戈抓住張雲一隻手,另一隻手直接掏入張雲懷中,嘿嘿笑道:「為了師娘,做畜生也值得。」
「砰!」
二樓欄杆炸裂,一個紅影從樓上躍下,蒼鷹搏兔,撲向庄戈。
「來得好!」庄戈似乎早有準備,探入張雲懷中的手向前一揮,撒出一片白煙,將紅影包圍。
紅影沒有絲毫躲避,攜風夾雨而來,直撲入庄戈懷中,接著就響起連串爆響,店內桌椅碎片翻飛。
張毅掩住口鼻,身體一退再退,雙眼卻緊盯著戰場。
紅影和庄戈在瞬間交手數十招,又驟然分開,場面有極動轉為極靜。
「張毅,他已被我擊傷,戰力不足兩成,你快殺了他!」紅影正是李槐,此時她的身體搖搖欲墜,正焦急向張毅催促。
張毅卻不為所動,反問道:「我為何要殺他?」
李槐一愣,不敢置通道:「我乾爹乾媽根本沒想過傷害你,反而一心要成就你!」
張毅笑道:「這樣的謊言,怕是三歲小兒都不相信吧!」
庄戈眼珠閃動,也意識到張毅成了場中最關鍵的人物,說道:「張毅,我敢暗算顧汝風夫婦,背後肯定有依仗,你可要考慮清楚!」
李槐焦急道:「張毅,不管你信不信,我乾爹乾媽最終目的是要成就你。這六個葯人也是為你準備的,要助你打開更多竅穴。」
張毅雙眼閃爍,多個注意瞬間在心中轉了千百遍。他有三條路可走。第一,跟李槐合作,將庄戈殺死,再趁顧汝風夫婦恢復前溜走。第二,跟庄戈合作,分享顧汝風洞開穴竅的秘籍。第三,將在場的人通通殺死,自個吃獨食。
以張毅的心性,自然要選擇第三條路。但是,李槐和庄戈的話卻令他有些猶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獵人更在黃雀之後。
庄戈身後有隱藏的獵人,顧汝風夫婦身後也有隱藏的獵人,否則李槐的話根本解釋不通。李槐若想騙自己,根本不會說出如此漏洞百出的話,故而她的話比庄戈的話更可信。
如今場中的情況,基本已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那幾個隱身幕後的獵人到底在顧忌什麼?他們為何不現身?這才是張毅不敢輕易出手的原因。
「將《羊腸路》給我!」張毅轉向張雲,聲音寒冷的可怕。他心思百轉,始終不敢有大動作。不管他殺死庄戈,或者幫助庄戈,都可能引出背後的獵人,觸動局勢向著不可知的方向發展。在不觸動局勢情況下,為自個謀求最大利益,這是張毅的選擇。
張雲無絲毫猶豫,從懷中取出一卷薄薄書冊,扔給張毅,她竟然真箇將秘籍藏在懷中。
張毅接過秘籍卻沒有看,向李槐道:「你將秘籍背誦一遍!別說你不會,否則我立即將你們都殺死!」
李槐與張毅目光相觸,渾身一個機靈,心中暗道:「此人心黑血冷,怪不得會被選中。」她身中不知名毒藥,渾身乏力,這時卻勉強提起精神背誦起來。
這本《羊腸路》秘籍並不長,只有寥寥兩千餘字,李槐只用五分鐘就全部背誦完畢。
張毅這才將秘籍打開,將心中記憶的文字與秘籍上文字對比,分毫不差,這才凝神觀看秘籍,待全部記入心田后,合上秘籍默誦一遍,將秘籍丟在地上,心中暗道:「不管這秘籍是真是假,我都要先找人試煉。」
「你們的恩怨自己解決,我不參與!」張毅緩緩後退,打開客棧大門,身形風馳電摯,消失在客棧外。
張毅這個選擇不但顧汝風等人未料到,就連莊戈也心中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