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第一百五十章
此為防盜章看到來人,盧溪的貓眼頓時一亮,隨即收斂的過於明顯的喜悅之情,他的下巴微抬,抿著唇淡淡的「嗯」了一聲,待陳助理為他拉開車門,這才慢吞吞的走過去,俯身鑽進副駕駛座上。
見他上門,陳助理關上車門,正準備開著備好的車跟上老闆的時候,就見盧溪從車窗探出頭來,不耐煩的說:「放你一天假,不用跟著了。」
陳助理一懵,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色令智昏的老闆,眼睜睜看著保時捷一溜煙的就開出去沒了影,甩他一臉汽油味。
另一邊,盧溪側著頭打量著眼前的青年,擰著眉問:「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敢惹你?」
越辭看著他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笑著打趣:「怎麼會,有溪少罩著我,誰敢啊。」
被這麼恭維,盧溪的手握成拳抵在下巴上,咳嗽一聲,耳垂不爭氣的泛紅,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你爭取到了方二哥的戲,不錯,有進步。」
他被打包進劇組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笨蛋又去接什麼助演角色,白白糟.蹋自己的好演技,現在看來還是比較安心的。
越辭的眼睛看著前方,卻完全能想象到奶貓此時的模樣,喉嚨里發出低低的笑,問:「你在劇組拍戲進展如何,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說罷,將車停在無人的路邊,轉過頭來好以整暇的注視著他,似是在等待對方一五一十的交代。
【有什麼能難得住小爺的?】這句話在喉嚨里幾乎下意識的要破口而出,但觸及到越辭不容撒謊的認真目光時,他抿了抿唇,竟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實話:「我和洛導在對角色的定義上有所分歧,拍戲的時候經常會發生爭吵,很不順利。」
越辭微微點頭,對他的誠實很是滿意:「說說,分歧在哪裡。」
盧溪深吸一口氣,靠著身後的墊子,慢慢放鬆下來,說:「《黑霧封山》的男一號身份是軍人,因為意外被卷進一場人口販賣的大案中,不得不闖進謎團重重的烏山,尋找一個真相。
在我的想法中,軍人應該是恪盡職守、嚴肅正直的面貌,但導演卻要我演一個放浪形骸的形象,即便是編劇已經寫好了整個人物背景、心裡路程,我已經無法認同這個形象。」
說著,他皺起了眉頭,顯然極為苦惱。
越辭看在眼裡啞然失笑,到底是個二十齣頭的孩子,即便外界賦予了他諸多光環,但是他的閱歷還是遠遠不夠,在碰上不曾接觸過的人設時,難免會束手束腳。
尤其,當他並不認可這個角色的時候。
盧溪不解的看著他,眉頭皺的更深:「你笑什麼?」
越辭不答,反問:「洛陽脾氣那麼爆,罵你了沒有?」
「我會怕他這個?」盧溪揚眉,囂張的回答。
很好,看來是對罵了。
越辭無奈的笑笑,又問:「動手了嗎?」
這個問題讓盧溪愣了一下:「沒有。」
那還好。
越辭點點頭,放下心來。
盧溪眼中的疑惑卻更深了:「他還會動手?」
「當然會。」越辭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個老流氓在劇組完全就是橫行霸道的混蛋,動手有什麼稀奇的。有一次和演員在劇情上產生分歧,倆人誰也不肯退讓,最後直接抄起道具打了起來,打得頭破血流進醫院。」
盧溪聽得一愣一愣的:「和誰啊。」
誰這麼膽大,可以和洛陽這種大牛打成這樣?
越辭發動著車,隨口丟出一個名字:「祁譯年。」
他說起自己的八卦,是真的毫不嘴軟。
盧溪對這個名字還是有印象的,聞言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你很了解這樣?」
越辭抽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不止這些,我還知道等你們洛導後天回來上工,脾氣會更爆,會噴火的那種。」
不一會,保時捷停了下來。
「到了。」
「什麼地方?」
盧溪疑惑的問,說著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朝越辭的方向看去,頓時一愣:「酒吧?」
越辭已經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盧溪連忙跟上去,就見他熟練的將數張現鈔塞進衣著火辣的女招待的抹胸里,說:「找個看風景的好位置。」
女招待媚眼如絲的看了他一眼,嗲嗲的說:「好的,跟我來。」
盧溪頓時漲紅了臉,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你、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越辭!」
這純情的模樣,顯然不曾來過這種場合,大名鼎鼎囂張霸道的溪少,其實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乖乖牌。
越辭哈哈大笑,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推著他坐了下來,低聲解釋:「你閱歷太少了,想演好這個角色,就必須親身體驗一把他的生活,到底是放浪形骸還是縱情享樂,由你自己來判定。」
他的身體和越辭挨得很近,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廓,又酥又癢。盧溪的身體頓時彈了一下,卻強行裝作淡定的樣子別開了臉,冷哼一聲:「那就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這麼說著,動作依舊有些拘謹。
酒吧很熱鬧,重金屬音樂聲震耳欲聾,衝擊著耳膜,美麗而年輕的男男女女湊在一起尋歡作樂,酒精的味道就是最好的催.情.劑,這完全就是墮落的天堂。
盧溪接過越辭遞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被吵鬧的環境搞得很不耐煩。
不多會,便有身材火辣的漂亮女孩來搭訕,漂亮的眼睛專註的盯著他桀驁不馴的臉看,甜蜜的嗓音在問:「帥哥,請我喝杯酒好嗎?」
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盧溪頓時橫眉冷豎:「不好,你打擾到我看風景了!」
女孩頓時尷尬的臉紅,悻悻的走開。
越辭已經在沙發上笑的直不起腰來,這反應……太可愛了!
女孩走後,不多會又有男人過來搭訕,目光卻是緊緊盯著越辭在看,一臉的垂涎。
這次不等他說話,盧溪已經炸了,手中的空酒杯直接砸過去,惡聲惡氣的開懟:「滾,再瞎看挖了你的眼!」
男人被他兇惡的氣息一嚇,頓時縮了起來,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就在這時,已經盯著這邊的座位有好一會的一群小混混,卻突兀的站了起來,為首的黃毛吹了聲口哨:「夠辣,不過你們小情侶倆會不會玩啊,玩不起就回家過家家啊,在這裡添什麼亂?」
過家家?
盧溪臉色一黑,頓時要發作,卻被攔住了動作。
越辭淡笑,絲毫不見生氣,反問:「你們想玩什麼?」
黃毛看著他精緻艷麗的面容,頓生邪念,在兄弟們在攛掇下,不懷好意的用手指向桌上的水果刀:「擲飛鏢會玩嗎?現在沒飛鏢,用水果刀代替,讓你的小男朋友頭頂蘋果,你來擲刀,敢不敢玩?」
這話一出,一群人頓時跟著起鬨:
「敢不敢玩啊,小美人,不敢就陪哥們喝杯酒陪陪罪,哥哥也就不和你計較了!」
「還讓你穿男裝出來,你男朋友這麼小護不住你吧,還不如甩了他,跟了咱們大哥,保你吃香喝辣在這一帶橫行,沒人敢欺負!」
卻是在煙霧環繞的環境下,卻將越辭那種美的過分的臉,認成女人了。
盧溪臉色更為難看,隱隱就要爆發。
越辭雙手環臂,看著群魔亂舞的場面,眼底一冷。
……
另一邊。
「三爺,溪少的助理打來電話,說溪少臨時有事不能來老宅了。」
傅培淵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的問:「幹什麼去了?」
管家低聲答:「是被越辭接走的,去了帝都的酒吧一條街。」
酒吧?
想到那雙肆意多情的雙眼,傅培淵眼中一暗,手中的動作頓住,吩咐:「備車。」
這場臨時新加的戲,並沒有準備過多的台詞,僅僅是描述出大概的衝突和重點,其餘的完全就是任由演員自由發揮,在實戰對戲中尋找感覺。
劇組中的竊竊私語接連不斷的響起,驚詫、看戲、幸災樂禍等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攝影棚中的兩個人。
「越辭行不行啊,一會開拍要是被男三號吊打,那就尷尬了。」
「網上不是都說他在《我是演員》這一期表現的非常出色嗎,根本就不是別人口中一無是處的樣子。」
「那是碰巧趕上演技爆發了吧,現在又不是次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來演男一號!」
「對啊,江之臨好歹也是金狐最佳男配獎的得主,越辭別說一個獎項了,連代表作品都沒有,演技完全是天壤之別嘛,一會對戲肯定是公開處刑,嘖嘖嘖。」
聽著四周或明或暗的恭維,江之臨表面上不動聲色,眼中卻悄然劃過一絲得意之色,這段日子被搶走男一號的憤恨不甘一下就釋放了出來。
他的算盤打的很好,任你越辭花言巧語說的再好,床上討得方導歡心又如何,只要在拍戲的時候被他碾壓的毫無還手之力,在眾目睽睽之下醜態畢露,再將視頻錄下來一份曝到網上去,另一份寄到傅總手上,屆時劇粉們不會接受這樣一個花瓶做主角,而公司那邊更不可能讓他來毀了一整部戲!
不需要他出手,自然會有人替他清理對手。
到時候越辭人人喊打,而他出色的表現就會被無限放大,再雇水軍炒上一輪,男一號的角色自然是手到擒來,實至名歸。
江之臨看著不遠處越辭和方導站在一起親密的背影,心裡發出陣陣冷笑,讓你再得意一會,等接下來丟人現眼以後,方導肯定不會再看你一眼的。
到時候……他咬咬嘴唇,暗暗想著,到時候方導自然會明白,誰才是最適合站在他身邊的人!
抱著這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和自信心,「action」響起。
國子監
一身粉色宮裝的宮女「撲騰」一聲跪倒在地上,柔弱的身體抖得像在篩糠,腦袋埋在地上不敢起來,啜泣的聲音不斷地在求饒:「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五皇子饒命!」
江之臨滿臉陰鷙,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地擲在地上,厲聲吩咐:「拖出去,給我打!」
作為科班出身的藝人,像這樣的表演於他而言不過是輕車熟路,不需多想便能隨意發揮出來,絕非那些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能夠比得上的!
這樣想著,就聽到門口傳來「呵」的一聲冷笑,這一聲並沒有多響亮,卻其中的傲慢和不屑卻清晰的傳遞出來,令人頓起一身雞皮疙瘩,霸道專橫的形象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眾人抬頭看去,少年身著金黃色常服,長袍下擺綉著張牙舞爪的九頭巨蟒,更是將人襯著張揚霸道,他抬足邁進國子監,懶洋洋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宮女,唇角掛著傲慢的弧度,薄唇輕啟,帶著少年獨特的清亮聲線,字正腔圓氣勢十足:「五哥,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