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外的異界來客
關門時間為晚上零點的連鎖超市內。
二十歲出頭,相貌平凡,身高也不比中國男性平均身高多幾分米的青年,在速食麵專欄旁踱步了許久,挑了六杯速食麵到超市內可以借用的塑料籃里后,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櫃檯前的打工小妹這結算。
「多少?」
「您購買的是海鮮味、蝦仁味、香辣海鮮味的日清泡麵各兩杯,一共28元。」
「二維碼呢?」
青年掃了眼櫃檯發現並沒有掃二維碼支付的地方。
打工小妹尷尬的笑了笑,向店裡此時唯一的客人解釋道。
「本店不支持微信支付和支付寶......」
「不會吧?我家樓下的老奶奶都會用這東西收錢了。」
「30塊現金,沒有優惠。」
「......」
提供了下建議反而被討厭的青年,伸手掏出皮革錢包看了看后抽了張百元鈔遞了上去。
當打工小妹找好了散錢遞迴給青年時,青年用著他那雙平時給人種淡漠事物感的丹鳳眼,緊盯著打工小妹白皙的脖子。
打工小妹看著遲遲不接她手上散錢的青年,感到十分疑惑。
「先生怎麼?」
「別動。」
「啊?」
沒等打工小妹反應過來,青年控制好力度抬手一掌就是扇了過去。
「啪~!!」
這一掌下去,青年的手上頓時沾染到了打工小妹的鮮血。
力度不大,但是這一掌確實的拍出了血來了。
被青年這個突然且迅速的舉動嚇一跳的打工小妹,在青年扇下那掌時整人都嚇得抖了抖,隨後她看了下青年手上沾著剛剛還在她體內流淌的血液,不禁愣了一下。
看著愣住了的打工小妹,青年不慌不忙的從櫃檯旁的售物架上拿出包價值一塊的紙巾,抽出了張來擦了擦手,隨後又抽出了張遞給了脖子處開始傳來瘙癢感覺的打工小妹。
「擦一下擦吧,春季蚊子咬人很毒的。」
「謝......謝謝。」
正欲發作但剛剛才意識到,原來這名青年是在打蚊子的打工小妹有些許不爽的向他道了聲謝。
將那包紙巾揣進兜里並且接過小妹手中的六十九塊錢的青年,拿著用塑料袋裝起的泡麵踏出超市門口,他將手裡沾著血跡的紙團扔進垃圾桶的時候不禁感嘆著。
「還是沒折扣......」
當這名提著泡麵準備回去肝遊戲的青年沒走兩步時,在他附近不遠的巷子里,突然竄出了條流浪狗在夜晚時分,這變清冷了許多的居民區街道上大吼大叫著。
「是發情了還是得瘋狗病了?」
沒離開也沒有走上前的青年冷冷的嘲諷了兩句后,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那隻以前在孤兒院守過門,後來孤兒院拆了變成流浪野狗的老黃狗。
離莫名大吼大叫的老黃狗較近的一戶人家被吵得終於受不了,推開窗戶的某個大叔將晚餐吃剩沒及時丟掉的快餐盒子連帶著裡面的骨頭青菜,一起用塑料袋打包好的朝老黃狗那邊砸了過去。
反應及時躲掉了那袋東西的老黃狗委屈的合上了嘴,灰溜溜地竄回去了剛才的那條巷子里。
望著被趕跑的老黃狗,那個大叔得意的大笑著並學著狗叫的朝那條巷子威懾性的吼了兩聲,最後他用力的「呯~!」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青年思考了一番,決定在回家的路上浪費多一點時間,因為他覺得那隻狗不太可能閑著沒事幹才叫的。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更何況是那條在被大叔趕跑時露出了可憐和委屈目光的老黃狗。
直覺敏銳的青年在踏進剛剛老黃狗逃走的那條巷子后,終於知道了老黃狗無緣無故就跑出來大吼大叫的原因了。
剛剛那隻跑回到這條狹窄巷子里的老黃狗,正在用鼻子輕拱著一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老黃狗抬頭望著在夜燈下閃耀著的身影,晃動起尾巴衝到了青年的面前發出有些無助的嗚鳴聲。
「好狗。」
意識到老黃狗是在叫人來救命的青年俯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腦袋,隨後蹲在了這個衣著奇特的人面前。
拿出手機在較為黑暗的巷子中照明的青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的側臉後有些感到驚訝。
「好英俊清秀的男......不對。」
看了下這個身穿白衣的人微隆起的胸部,青年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女人。
來參加那個漫展的人?可為什麼會倒在這?看起來並不廉價的COS服上為什麼會沾滿了泥土灰塵?
思考著這幾個問題的同時青年淡定的撥打了120,並且準確的報出所在位置的具體街道牌號。
城內離青年所在位置的「土電」醫院在接到有人求救后,秒出診的派了輛救護車一路嗡鳴聲的在五分鐘內趕到了青年這邊。
沒過多久,青年看著這名倒在巷子的女子被抬上擔架運進救護車,以為可以安心回家之時,他也被救護車上的急診員拉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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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居住區和商業區交界帶的二甲醫院,土電醫院內。
手臂上掛著那個暈倒在巷子里的銀髮少女身上的披肩巾,以及她身上那件下擺處沾著不少泥土的外穿式大長袍的青年,正坐在醫院的塑料長椅上嘆了口氣。
當負責檢查病人身體狀況的女護士走出病房時,好心幫忙卻被拉到醫院這邊的青年連忙上前詢問。
「護士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你不是病人的親屬嗎?」
被護士的疑惑眼神盯著的青年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
「哦,是這樣啊?可以走了,不過那個女孩身上的沒有身份證件,只有些奇奇怪怪的像玩具一樣的東西,明天早上希望你再來一趟辦一下手續。」
「......沒有身份證件?錢包和手機都沒嗎?」
「是的。」
在確認著某件事情的青年尋思了下后又向女護士問。
「非傷患、病人可以在醫院留宿一晚嗎?」
「按照規定是要先辦下手續的。」
「規矩是死人是活的,現在那個女孩住的這間病房只有她一個人用,不會吵到其他病患的。」
「可是......」
「難不成護士小姐你就連這一點點的管理權利都沒嗎?」
「當然有!」
護士剛一開口反駁才發現自己被面前的這個青年給套進了。
青年聽了後起身微笑著地輕拍了下護士的肩膀,走向了病房。
「人善貌美的護士小姐,謝了。」
「別說出去讓太多人知道了。」
「嗯。」
青年答應了聲後走進了只有一個床位在使用著的病房內,他在床頭柜上放下了左手上的那袋子泡麵,拉了張椅子坐到這個白色長袍下,穿著件黑色打底衫和修身長褲的銀髮少女的病床旁。
他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掛著的那條披肩巾上所印著的晦澀符文,又將視線移到了銀髮少女那張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清秀俏麗的臉龐上。
回想著今晚的經歷,青年不禁想起曾經在長途旅行的尼泊爾一站中,偶遇到的一位老者所贈給他的預言。
「凡庸黑夜聖者降臨,凶獸哀嚎世人嗤之;南雀通曉絕境逢生,曲折長路鮮花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