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夜行(下)
在這個不安寧的夜晚中,人跡罕至的一片城市郊區內。
被握住腳踝拉倒在地的明芷雪,用著沒被惡靈附身的女人握住的腳,十分驚慌的踹著女子握住自己大腿的手。
然而用著女人的身體死纏爛打的惡靈不僅沒鬆手,握住明芷雪腳踝的手反而還更加用力了。
經過惡靈賦予的不明力量強化過的指甲,伴隨著女人的握力加大,她那些漲紅的指端上粗厚層度接近貓科動物利爪穿透過嬌嫩的皮膚扎入血管和肌肉密布的腳踝內。
從腳踝處傳來的感覺使得明芷雪的不禁痛苦的呻吟了聲,表情也緊接著憤怒的扭曲了起來。
「對不起了!」
被惡靈附身後的人通常情況下還是有概率活下來的,本不想過度傷害這被附身的可憐女人的明芷雪手中黑霧環繞,一片拇指大小和長度的刀片出現於她的中指和食指之間。
咻————
飛出刀片精準的插在了女人的眉間。
一聲清脆的爆響,被明芷雪引爆的刀片威力雖不足以爆頭,但炸嚇掉女人的雙眼引起那具不知死活的肉體一些生理的防禦反應還是能辦到的。
正如明芷雪的猜想,女人的雙目在受到創傷后顫抖的收回抓住明芷雪腳腕的手捂住眼睛發出了慘叫聲。
乘著惡靈調整女人的這段時間,一條腿不斷冒著鮮血的明芷雪吃力的站起身來,儘可能的往女人的反方向逃,因為她現在真的沒有再戰之力了,腿也受傷到無法正常行動的狀態,繼續和這個惡靈糾纏必敗無疑。
一瘸一拐的逃走著,所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色腳印,隱藏在人本能中的求生欲使得明芷雪緊咬牙關的邁動起腳步。
被惡靈操控的女人此時因為身體機能被過度激發,鮮血開始從毛孔滲出,十分的駭人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個駭人的怪物一般。
發出人類的聲帶結構所能發出最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嘯聲,女人的身體操控權被惡靈再次接手,繼續地朝明芷雪衝去。
然而一瘸一拐,根本不能逃多遠的明芷雪,能夠非常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女人在往她這邊靠近。
儘管知道接下來的舉動在這個郊區地帶毫無意義,但明芷雪依然大喊出了聲,她可不想就這麼死在這。
「救命——!!來人!救命啊啊啊啊啊!!!」
邊逃邊絕望的喊著,明芷雪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那是擁有掙扎的資格但卻沒有退路,自己的生命即將落到一個恨世嫉俗、殺人不眨眼的惡靈手裡的絕望。
當一個少女受到重傷,孤立無助呼喊救命之時,躲在草叢裡見證了這一切的白嵐毅然的挺身而出了。
他有逃走的機會,也有英勇現身去戰鬥的機會,因為惡靈沒有注意到他,但白嵐選擇了後者......要說為什麼?那是因為白嵐如果就這樣逃了,他恐怕會後悔自卑一輩子,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少女見死不救。
步步逼近明芷雪的女人這時突然被在場的第三者聲音嚇到了,不僅被惡靈操控的女人被嚇到了,就連被救者明芷雪也被嚇到了。
在附近一處蘆葦瘋長的草叢中,躺在地上的手機響起了一首經典曲子《光輝歲月》。
當女人和操控她的惡靈注意力轉移到草叢的一瞬間,已經偷偷在這片空地上的草叢中繞后了一圈的白嵐手裡握著一塊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石頭,猛地衝出了藏身的草叢,手臂抬起用著石頭往女人的腦袋掄下去。
「咚!」
大塊的石頭從手心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反應過來白嵐偷襲的惡靈操控女人及時的防下了偷襲。
被女人握住的手腕感覺要碎掉的白嵐整條手臂都在疼的顫抖著,別說握緊石頭了,握著杯水估計都會給抖剩三分之一杯。
聽著白嵐的慘叫聲音以及顯而易見的男性面孔,女人瞬間狂暴了起來面容扭曲,神色兇惡的用另一隻手握住了白嵐的襠部。
感覺下一秒將會有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事要發生的白嵐,表情痛苦的閉上了眼。
心中感到後悔現身幫助那名黑衣少女的白嵐此時心中愧疚的向父母道歉。
「對不起,爸、媽,傳宗接代的事以後只能交給姐姐了......」
下一秒,慘叫聲響徹了整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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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區的一家樸實無華的酒店地下。
一家越夜越興旺的高端賭場內。
身穿標緻精幹的西裝坐在會場的老闆椅上的一名男人緩緩的抽了口雪茄后舉起玻璃杯,用杯中承載的威士忌和冰塊觀察賭場大廳內華麗的水晶吊燈。
「嗯~,不錯,這燈果然值得我花個八萬去弄。」
悠哉的說著,男人將杯中零一年的威士忌喝了兩口后看向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同樣穿著西裝,不過不是白色而是黑色的年輕女子。
「有什麼事嗎?」
「BOSS,酒店外頭的街上有個精神病在鬧,陳老闆他們不方便入場。」
「嗯?打手部連個精神病都搞不定?是我撥下去的經費不夠,吃不飽沒力氣打架嗎?」
「不是的,老大,他們沒這個意思,只是那個精神病人力氣和速度都快得可怕,一打十不在話下,我是替他們來向您詢問『開火指示』的。」
聆聽著這名女子同時也是秘書的請求,男人將矮杯中的威士忌一口喝光,叼著雪茄的起身說道。
「現在可是文明社會,一點小事就別動刀動槍了,我親自去接陳老闆吧,好歹也是大客戶。」
看著他們BOSS的可靠身影,女子緊跟其後的走出會場,通過電梯的到達地表。
走出酒店的男人單手插著褲袋,另一隻手握著雪茄的煙蒂,他望著那個舉起小汽車到處亂砸、七竅流血背後還有個黑漆漆的身影的「精神病人」,頓時想通了為什麼自己請求下達開火指令了。
「難怪問我要開火指示了,這種『精神病』還真不是用冷兵器和徒手解決得掉的。」
將燃著一半的雪茄交給秘書,男人向酒店外的街道上在場的部下們做了個撤退的手勢后將脫掉的西裝外套掛在右臂上,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