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心酸故事
「阿澤~~!!」
土電醫院的午夜走廊內。
認出了阿澤,將他稱為阿澤的魔女二話不說的沖了上去,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沒想到自己的熟人會來這驅魔的阿澤稍微的愣了下,有些反應不太過來,被她一個飛撲(擁抱)的撞倒在地。
後腦勺重重落地的阿澤,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的魔女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好我的頭髮層厚,不然這下弄得腦震蕩就麻煩了。」
向阿澤展露出燦爛笑容來的魔女,提出了阿澤假設結果的處理方案。
「把頭切了就好啦。」
「很痛的啊!斷頭這種事我這輩子真不敢試第三次了。」
「開玩笑的,來。」
從阿澤身上起身的魔女向阿澤攤開手將他拉起。
拍了拍身上灰塵的阿澤看了眼那個被扔在椅子上的銀鈴鐺,開口向工作時沒戴她那頂誇張大尖帽的魔女詢問。
「茉莉,你不是去了瓜地馬拉出差的嗎?怎麼跑這來了?」
「瓜地馬拉那邊的工作辦完了,現在我有無限期的假期來陪你了!飛機都不坐直接叫人畫法陣傳送了回來。」
說著,這位名為茉莉的魔女踮起腳尖,雙手握緊將雙臂套在了阿澤的脖子上。
阿澤那頓時承受了茉莉一半身體重量的頸椎,一瞬間的發出了「咔~」的一聲。
「啊!疼疼疼疼疼!!鬆手,我這副身體脆弱的很!別這麼玩!」
鬆開手的茉莉竊笑了下后,調侃起了不知什麼時候愛待家裡、不怎麼出去活動的他來。
「還是老樣子啊,不用我的那些道具氪命連肥宅都不如!」
用手掌捂著後腦勺下方脊椎凸的位置,擺了擺腦袋響起一串骨骼磨擦聲的阿澤,感覺自己的脊椎骨沒留下什麼大損傷后指責茉莉道。
「敘舊的事晚一點再說,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把一個好的鬼魂給滅了?」
「對了,我前兩天剛到廣州時順便接手了一單驅魔任務,你知道鬼魂在哪么?」
阿澤走到那張長椅上的銀色鈴鐺附近,用手掌掐著鈴鐺內部的金屬球,小心翼翼的不讓它發聲的同時將其拿起。
「知道是知道,不過你這麼大陣勢不會吵到這裡的病人嗎?」
「不會啦,我早上來這踩點時在上下兩層的病患房和護士站的門上畫了削音魔法,就算是在這條走廊內放百響鞭炮,那些病人也都聽不到的。」
「......也是,像你這種辦事三思再行的人也就把麻煩提前處理好才敢這麼高調。」
「學你得嘛。」
「可你沒學全......算了,我帶你去見那隻鬼,不過別用暴力手段消滅他。」
跟在阿澤身後走向男廁那邊的茉莉聽著阿澤的囑咐,有點驚訝的向他問。
「嗯?聽你這話難道還保留著人性嗎?我以為你玩RPG遊戲時做好事事件只為了獎勵的。」
「這是當然的啊,要是連人性都沒了我不就成怪物了?」
「你這麼說是我豈不是只怪物咯?」
「可愛的怪物。」
「嘻嘻~。」
阿澤面對這個被稱為怪物也能笑得出來的女孩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她可是經歷過四百多年前發生在歐洲的那場名為狩獵魔女的活動,早已捨棄了人性的人形怪物。
推開男廁所的大門,當坐倒在地上的鬼大叔見到了茉莉的時候吃力地連忙起身往後退,想儘可能的遠離那個給他莫名危險感的女人。
看著委託消滅的目標就在眼前,茉莉用著冰冷的語氣嚇唬他。
「呦,這死的時候還挺年輕的嘛?」
退到了廁所牆角上的鬼大叔,厲聲的對茉莉喊道。
「別過來!!我還想活下去!」
站在男廁外一步都沒動過的茉莉抬頭看了眼阿澤。
阿澤向她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后,將手中的銀鈴鐺輕輕地放在洗手台上對鬼大叔說。
「可你已經死了。」
「我知道......但起碼要完成最後的事我才能安心的離開。」
「說吧,我們會儘可能滿足你的夙願的,我身邊的這位姑且算是驅魔師的女孩已經被說服了,她現在還不會用粗暴的手段凈化掉你。」
「好吧,我相信你,但這裡是男人的空間,懂嗎?」
聽出鬼大叔的話語中表達的另一層意思的阿澤,向身邊的茉莉打個眼色讓她暫時的離開一下。
撇了撇嘴但也沒什麼好說的茉莉,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便向廁所外的走廊長椅走去。
「快點哦。」
「嗯。」
在茉莉出去了后阿澤關上了廁所門對鬼大叔說。
「現在可以了吧?」
當茉莉從鬼大叔的視線里消失后,鬼大叔也稍微的放下了些警惕心的向阿澤這邊靠了前來。
「呼~,那傢伙終於走了,真是可怕的女人。」
「有這種感覺就對了,她是個表裡如一的女人。」
「你認識她?」
「認識,而且認識得還挺久的了,不過先談談你的事吧,我想知道那個支撐你的靈魂留存到現在的夙願......」
「夙願么?我想見我的媳婦一面......差不多兩個多月前,我給病人做完大手術想到廁所洗把臉時不小心滑倒了,腦袋就磕在了這。」
鬼大叔邊說著邊用手掌拍了拍人造石洗手台的一角,不過他在拍下去的時候有些透明的手掌是直接穿透過去了的。
阿澤看著大叔那隻穿過去的手,淡淡的對臉上露出些疑惑的他說道。
「剛剛的銀鈴聲已經把你的殘魂消掉不少了。」
「是這樣嗎?那麼看來我離真正的死亡不遠了。」
「不會,如果你的夙願足夠強烈,靈魂消失殆盡意志也不會消失,到那刻......你或許會變成惡鬼前去騷擾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得知了阿澤講的這個事實時,鬼大叔低下頭思考了下,隨後他指了指洗手台上的銀鈴鐺。
「那還是搖吧,務必要把我消滅的乾淨點,我不想變成惡鬼。」
「我拒絕,你救了那麼多人這次輪到我『救』你了,說吧,你妻子的地址是哪?」
「......」
看著拿出手機準備查地址的阿澤,鬼大叔感動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年輕人,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這份恩我現在這樣子是報不了了,我想來世還給你。」
「張雨澤,這是我的姓名,還有,先不提下輩子你不能不記住我,這份恩就不用還了,我只是想體驗下行善的樂趣罷了。」
此時,屁股離開了長椅,悄悄地躲在廁所門另一邊,正偷聽著廁所里對話的茉莉語氣微妙的嘀咕著。
「當惡人慣了就改行當好人來打發時間么......難怪對事物的態度溫和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