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毀滅之鬼神，卡贊

低語之音響起，萬物歸於寂靜。

在龍一的眼中，無論是眼中含笑、故作挑釁之姿的修恩上校，還是那些在一旁眉飛色舞、吶喊助威的海軍見習兵，全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影響，像是被凍結一般，在原地定格。

「螻蟻.....臣服於我......我便賜予你凌駕一切的偉力......」

低語之音還在耳邊呢喃，這突然的變故讓龍一有些措手不及。就在他剛想開口，想要弄清事情原委之時，一股巨力卻牽扯著他的身子，讓他不由自主的向後一倒。

霎時間，驚慌、混亂、恐懼......諸多心情在龍一的心頭一閃而過。

他想要呼喊，卻發現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想要拚命反抗，全身上下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龍一陷入了絕望。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任由那股巨力拉扯，狠狠的摔在了大校場的地面。

說來奇怪，在龍一倒下的瞬間，身上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說他是倒在了石質的地面上，倒不如說像是跌入了一團粘稠的液體中。

「奇怪，居然......不疼？」

就在龍一滿心疑惑之時，「咔嚓」的聲響從耳邊傳來。順著聲響傳來的方向看去，龍一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驀然發現，身處的空間正如同破碎的鏡面一般，出現了蛛網狀的黑色裂紋。

空間破碎的速度極快，不過一個失神的功夫，黑色的裂紋延伸開來，此處空間便完全崩塌。而龍一的身子也如同破爛的沙袋，隨之下墜。

下墜的過程中，龍一彷彿被吸進了無底的黑洞，無窮無盡的黑暗宛如一張巨口，將他吞噬殆盡。他的感知逐漸消失，熠熠有神的眼眸中，也失去了所有神采。

在這黑暗面前，無人能夠反抗。

「當世間萬物絕緣之時，我將支配你的內心。」

無盡黑暗中，傳來一道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當這聲音響起，那些縈繞在龍一耳邊的低語之音瞬間消失不見。

那聲音傳入耳中，龍一恢復了一絲神智，眼中也重新恢復了靈動。他瞳孔本能的收縮，卻恰好看見一雙血色的眼睛緩緩在他面前睜開。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龍一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心頭狂跳。

他看的清清楚楚，在對面那雙昏暗的血色瞳孔中流露的，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狂躁，絕望的慟哭、想要毀滅一切的意志在無聲的吶喊。

龍一可以肯定，那絕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眼睛，唯有地獄深處的惡鬼，才會如此癲狂。

「吾乃毀滅之鬼神，卡贊。」

如黃呂大鐘震響，彷彿在向世界宣告末日的到來。一時間，龍一竟被卡贊的話語震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語落，鬼神真身顯現，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他面容猙獰，赤紅的雙眼中，是難以壓制的癲狂。

一頭金色的長發，半身殘破的鎧甲，而裸露在鎧甲外的麥色肌膚上，滿是箭傷刀疤。兩隻有力的手臂分別握著不同的凶兵，一把斬首長刀，一柄帶血利斧。

陣陣猩紅的鬼神之氣在他身上不斷翻湧，像無數亡魂在無言哀嚎。

這便是狂躁的鬼神、世界的毀滅者，刀魂之卡贊。

「鬼神.....卡贊？」

龍一盯著卡贊，將他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短暫的思索后才驀然回想起，所謂的鬼神卡贊，不正是DNF中，十六大鬼神之一么。

那個曾經的帝國將軍，創造了鬼劍士職業的恐怖存在。

「我最後問一遍，臣服，或者滅亡。」

無視了龍一震驚的眼神，卡贊眯著眼睛，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俯視龍一。

見龍一沒有反應，卡贊面上露出一絲不爽，右手的血斧橫在龍一的頭頂。天崩地裂般的威壓憑空出現，潮水般將龍一完全籠罩，立即讓他從驚愕陷入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等等！我......」

被無盡痛苦折磨的龍一，根本來不及思考，下意識的就要開口認輸，臣服在卡贊的力量之下。但是話還沒說出口，他便不自覺的愣住了，不斷在內心反問。

「這樣真的好嗎？」

痛苦的感覺仍在身上發作，幾經猶豫，龍一投降的話語終究沒有說出口。轉眼間，脆弱的精神在劇烈的疼痛下瀕臨極限，意識開始恍惚，眼前一陣模糊后，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最初降臨時，他迷茫，惶恐。那個時候，他唯一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劍。

刻苦修鍊的一幕幕重新在他眼前上演，龍一記起來了，在這兩年中，他無時無刻都在努力，沒有一天懈怠。

只有利劍在握才會安心。唯有汗流浹背的，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活著。

正因平凡，才不甘沉寂，正因一無所有，才會更加珍惜。他受夠了那種不安，他受夠了無法掌握自己命運感覺。

「兩年來的辛苦，可不是為了給你當狗，我.....絕不屈服！」

卡贊的威壓激發了龍一骨子裡的倔強，雖然身體在不斷的悲鳴，心中軟弱的念頭也在拚命的吶喊，但他卻死死的咬著牙，選擇繼續承受卡贊的威壓。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卡贊很驚訝，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眼前的龍一要說出臣服之語，沒想眨眼之間，龍一的態度又變的如此堅決。

不過龍一這樣的態度自然激發了他心中的火氣，身為毀滅鬼神的他，不容許有人挑釁自己的威嚴。

「那好，你就去死吧。」

帶有暗紅色血跡的斧子狠狠的斬落。感受著頭頂的烈風，龍一目呲欲裂。

他拚命的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離他頭頂越來越近的斧刃，略顯瘦小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但他的臉上卻始終沒有再顯露過任何懦弱的神色。

「啊！」

因為恐懼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在龍一的喉嚨里爆發，混合著不甘的心情，他大聲的咆哮著，這是他最後能夠做到的反抗。

就在斧刃落在龍一頭頂的一瞬間，龍一仍然沒有眨眼，始終瞪著滿是淚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卡贊的利斧。

「轟！！！」

斧刃一落，龍一分毫未傷，周圍的環境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龍一所處的空間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眨眼間變為了如同桃源鄉一般的仙境。

天地初開的巨響傳入龍一的耳中，大起大落後，他甚至來不及驚訝，對面的卡贊就再次開口。

「你這小子還算有點骨氣，勉強能讓我滿意。算了，我的力量就暫時借給你好了，不過你可要小心，我們還會再見的……」

對著龍一嘿嘿一笑，卡贊不等龍一反應過來，魁梧的身影便消失不見。剛才的濃重殺機和死亡威脅，彷彿只是一場幻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切的一切讓龍一深陷疑惑，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知道答案。身處聖地中心的他，不斷的開口自語。

就在龍一一頭霧水的時候，一道輕靈的聲音憑空而起，他腦子裡突然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

【叮！恭喜宿主成功抵禦鬼神卡贊的侵蝕，系統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