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差點被火化
好冷,陳子睿悠悠轉醒,想掙扎著做起來,卻發現四肢像被綁住一樣,就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瑪德,八成是鬼壓床了,最近的壓力實在是有些大了,連續加班半個月,都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窒息的滋味實在是難受,偏偏他口不能言眼睛還睜不開,眼前是漆黑一片,連個求救信號也發不出去,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陳子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在心裡默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邊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如同有一顆炮炸開,嗡的一下,耳朵里傳來陣陣尖銳刺耳的蜂鳴聲。
這是好現象,說明他的身體正在復甦,耳朵已經開始工作了。
陳子睿強忍著眩暈,上班遠沒有他的老本行流浪歌手自在,忍不住在心裡咒罵道:「這特么的酸爽,老子今天就去辭職!」
他剛罵完便聽到傳來一陣陣「嘎巴嘎巴」的聲音,接著便傳來一聲尖細高亢的難聽聲音,「老奧,你特娘的辦點事兒怎麼就這麼墨跡呢,直接燒了不就得了。」
陳子睿的心中一陣疑惑,「燒了?燒什麼啊?」
「卧槽,不對啊,我鎖門了啊,家裡什麼時候進來人了?!」
想起那些謀財害命的新聞陳子睿心中大駭,他玩命的掙扎著想坐起來,可緩慢復甦的身體卻不盡人意,他反倒是覺得身下柔軟的床墊如同釘板一般傳來陣陣刺痛。
「王破瓢,你放你娘的屁!」又是一聲公鴨嗓響起,比方才叫老奧的粗一些,「你們不是總說死者為大嗎?好好燒你的紙!你這老鱉孫最不是個東西,咱們收了人家白姑娘的錢就得好好辦事兒。熊公子無法落葉歸根,把這火化的柴火垛碼的漂亮工整些也算是對他最後的告慰吧。」
「我呸,就你是好人。有能耐你別要人家白姑娘的錢啊,那可是她賣身的錢。不過,這熊楮墨倒是好造化。」
陳子睿徹底懵逼了,「卧槽,他們倆要火化人會就是我吧?尼瑪,我怎麼覺得現在不但扎得慌,還越來越熱啊?」
屁啊的一聲蒲扇大小的巴掌扇在後腦勺的聲音響起,接著便傳來王破瓢公鴨嗓子刺耳的怒罵聲,「老奧,你特娘的有病吧!」
「跪下!白姑娘說過要好好的把熊公子送走,你當初答應的好好的,收了人家的錢就要辦事兒。要不我還扇你!」
「那白小姐現在又不在,根本就看不見,你……」
王破瓢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鐵塔一般的黑大漢,恨不得當場弄死他,再一看蒲扇大小的巴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憤恨的咒罵道:「算你狠!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不跟兒子斗。」
陳子睿心急如焚,他的手指已經能輕輕移動,摸到木頭的那一刻他的心拔涼拔涼的,輕輕地撥動了一根樹枝,可這動靜實在是太過微小,根本就引不起那兩人的注意來。
「磕頭!」
「我擦你個仙人板板哦,跪下太爺我就忍了,那姓熊的比我小二十多歲,你讓我給他磕頭?」
「你磕不磕,你不磕我就揍你!」
「沃日你媽哦,你又把幡兒拿過來幹嘛,你個狗日的不會是想讓太爺我給他打幡兒吧?」
「不對,打幡抱罐兒都是你的。」
「天哪,畜生啊,禽獸啊,老奧你不是人!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一句話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能不能退錢?」
「不能!你不干我就揍你!」
「沃日你個仙人板板哦,我要是能打過你,現在就把你一起火化了!」
火越來越大,伴隨著刺鼻的煙味兒身子周圍越來越熱,陳子睿躺在火堆上都要瘋了。他都聞到頭髮被烤焦的味道了,再拖下去分分鐘就成了八成熟的牛排了,根本就沒有搶救的價值了。
經過不懈的努力,強烈的求生慾望終於感動了身體,陳子睿緩慢而艱難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使出吃奶的勁兒大聲喊道:「救命啊,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詐屍啦!」王破瓢嚇得牙齒直大顫,一秒博爾特上身,拔腿就跑。
「噢弛噢弛噢弛,噢,燙死爹啦!」千鈞一髮之際,陳子睿被掙扎著站了起來,他也顧不得火堆究竟有多高,蹭的一下便跳了下來。
「噗通」,還沒來得及喊「啊」,他便覺得自己的腳硬生生地戳在了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直刺腦幹,眼前一黑,右眼直挺挺的沖著地上拳頭大小鋒利的尖石砸去,再想調整身形已經來不及了。
「媽呀,救命啊!」
「熊公子,小心!」斜里突然伸出一雙黝黑厚重的大手,一把扯住了城子睿的的脖子,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身形。
陳子睿望著近的已經貼著眉毛的尖石心中一陣后怕,吐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謝謝!」
「熊公子客氣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熊公子難道真的是在叫我嗎?
瓦藍瓦藍的天空,純白純白的雲,清新清爽的空氣,這屁愛慕二點五,哦媽呀,醉氧了!
難道,穿越了?
「你就是老奧吧?」自來熟陳子睿滿臉堆笑的轉過頭,剛要開口表達自己的謝意,一看眼前的老奧一臉的懵逼,「什麼?黑人!?崑崙奴!?」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特么還真是老奧,長得跟***一模一樣。
老奧早就習慣了這種大呼小叫,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沒錯,漢名奧觀海。」
陳子睿只覺得風吹褲襠蛋蛋涼,一隻烏鴉配合的從自己的頭頂飛過,他的牙齒直打顫,明明是一個人卻硬生生地發出了一群小雞吃米的聲音。
「阿……啊……啊嚏,我怎麼覺得這麼涼啊!我屮艸芔茻,我怎麼赤身裸體的,連特么個三角褲也沒穿?我的衣服呢!」
奧觀海一臉的愧疚,一把把棺材蓋掀開了,「王破瓢,你躲得倒是夠嚴實,你他娘的出來!」
「太爺我不出去!哎呦,奧觀海你個孝子賢孫,你扒我衣服,你不是人!」
奧觀海三下五除二便把王破瓢給扒了個精光,「熊公子,對不住啊!都是這個龜孫說按照大明的規矩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這叫了無牽挂。但是我知道這貨是想把你的壽衣給賣了!」
陳子睿只覺得五雷轟頂,「等等?大明!?快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間,我是誰?」
奧觀海一臉的茫然,一邊把衣服往他的身上披,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眼神之中滿是疑惑,「熊公子你沒事吧?如今是大明崇禎十一年,戊寅年十一月二十啊!你是熊楮墨啊,這你總知道吧?」
「啊!?」陳子睿聞言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崇禎十一年這分明就是明末亂世啊。
「奧觀海,沃日你個仙人板板哦,你讓太爺我個大活人穿壽衣,你不是人!」棺材之中傳來了王破瓢的叫罵聲,他見奧觀海沒事,大著膽子從棺材里鑽了出來。
這天兒實在是太冷了,王破瓢在奧觀海的威脅下放棄了奪回自己衣服的打算,一邊往自己的身上穿壽衣,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他記住個屁,誰不知道他熊楮墨是個大傻子,也就你個外來戶把他當正常人看啊。啊,不對,還有一個人,他的丫鬟白鷺姑娘。」
以前的陳子睿現在的熊楮墨收回心神,搖了搖頭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下半身空無一物的王破瓢,嚇得把手塞進了嘴裡,臉上的表情比見了鬼還豐富。
「你……你……你……你沒小吉吉?」
王破瓢一撩衣襟,叉開了腿,「看看看,看個夠,沒看過太監尿尿啊?你的大你就有理啊?太爺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大的,有本事你敢割下來嗎?」
「姓王的,你特么的沖著我尿尿是幾個意思!」熊楮墨只覺得騷氣衝天的辣眼睛,這場面他根本就吼不住,忍不住捏著鼻子跑到了旁邊。
這他娘還真是明朝,因為開玩笑犯不著把雞兒給割掉啊。只是想不到娘炮王破瓢竟然是這樣放蕩的古人,這古人也忒他娘的開放了,簡直就是一個不帶把的潑婦。
王破瓢尿完尿身體一陣劇烈的哆嗦,嘴裡還帶配音,他早就沒有了詐屍的恐懼,轉身沖著熊楮墨滿臉不屑的說道:「什麼意思?太爺我看不上你,因為你熊楮墨壓根就不是個爺們!」
一個娘炮,一個沒有吉吉的娘炮竟然敢說自己不是爺們兒,這是來自太監的鄙視?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初來乍到的熊楮墨當時就炸毛了,彎腰抄起一根拳頭粗細的劈柴指著王破瓢的鼻尖兒罵道:「我特么怎麼就不是個爺們?姓王的你今兒要是說不出個四五六兒來,我特么連你剩下那一小嘎兒也給你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