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忽悠楪祈

當柳安走回公寓門前，門口只剩下楪祈和柳寧二人，楪祈跑上來，臉上帶著焦躁的表情，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集交給他們？」

「因為集跟著我們會死！」柳安冷冷地回答。

「死……」楪祈好像因為集的離去，有些失常，竟然問了關於自己的問題，「那為什麼你還會帶著我？」

柳安不可能告訴楪祈他真正的想法，他只希望楪祈能夠留下來，呆在他的身邊，只有這樣他才會有力量守護親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注視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我不會讓你死，這是我的承諾！」

「可……」

還沒等楪祈說幾個字，柳寧一臉不耐煩地打斷說:「哥，我們不是要趕快搬家嗎，為什麼還在浪費時間？」

「走吧！」柳安按了電梯按鍵，進入電梯后，繼續說道:「祈，你應該大致猜測出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聽見這個問題，楪祈迷茫地點了點頭，「我是來自動漫里的虛擬角色？」

柳寧苦著臉，看著又討論起來的柳安和楪祈，她不太聽得懂日語，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她沒有柳安那麼熱愛二次元，所以也僅僅只是會幾句簡單的日語，只是出於直覺，本能地感覺他們談論得是不太好的話題。

「好煩啊，我該不該打斷他們呢，可又沒有理由，要是被哥哥討厭了怎麼辦？」柳寧苦惱地想著。

柳安凝視著楪祈的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或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但現在你卻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虛擬人物了，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美麗女孩，更是我的夥伴，最重要的夥伴！」

柳安希望在逃亡行動開始前，就徹底收服楪祈，以免遇到危險時，不能很好地使用虛空能力。哪怕不能說服楪祈，也要留下她，消除她的抵抗心理，免得意外受到了什麼刺激，被她給幹掉了。那可就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他露出右手背上的特殊符號，指著符號說，「這是證據，是鏈接我和你，超越血液與感情的聯繫。」

「我……」楪祈低著頭，「可是涯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是他撿回的我，是他給予了我名字。」

「能夠回報涯的，是這裡面的楪祈，而不是你啊。當你通過蟲洞來到了現實世界后，你就是獨立的你，即使涯對你有如山的恩情，但你們之間的聯繫在你穿越蟲洞后，就已經斷了。」柳安繼續忽悠著說。

「……」

楪祈沉默以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感覺柳安說的好像是對的，但又感覺不對。

「祈，跟隨我吧，既然命運選擇了我們，那麼在這個世界，就讓我陪伴你。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快樂的生活下去，不再理會那些你曾背負的罪惡，它們都會由另一個楪祈背負」

「祈，我理解你，你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脆弱溫柔才應該是你的真實，就讓我成為為你遮風擋雨的依靠，永遠保護你。」

柳安真誠地說道:「空洞是我們存在的聯繫，也是我最真誠的諾言！」

「我不知道！」楪祈沙啞著嗓子，回復道，「請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可以嗎？」

「嗯！」柳安也知道不能太過逼迫她，不過看情況，想來楪祈也不會在怨恨自己了，呼，是一個好情況呢。

出了電梯，柳安向四周望了望，這時，還沒有人進入小區，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沒有查出自己的地址，還是因為其他特殊的原因。

「你好！」

遠處走來一名穿著西服的青年人，恭敬地說，「我是張先生的秘書，請跟我來。」

柳安點點頭，帶著楪祈和柳寧跟了上去。

上了車后，柳安開口，問道:「請問，先生怎麼稱呼？」

「李峰，柳先生叫我小李就可以了。」李峰笑著說，目光看向坐在一邊發獃的楪祈，「這就是【罪惡王冠】里的女主人公，楪祈？」

「嗯。」柳安點點頭，眼光看向車窗外，公路上的車輛非常多，擠滿了整個車道，喇叭聲吵吵鬧鬧，匯聚起來就像打雷似的，轟隆隆響個不停。

「這出城的人可真多，今天怕是有數百萬人要離開啊！江城怕是要癱瘓了。」柳安嘆氣道。

「是啊，畢竟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件，想要出城的活命的人自然是有很多，畢竟沒有人會把生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希望上的。不過這樣一來，政府也不好管理，總不能發動軍隊進行強行鎮壓呢，不過這對你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估計也會是你唯一逃亡成功的機會吧。」李峰聲音低沉地說，「你試過抽取現實人類的虛空沒？」

「現實人類？」柳安一驚，他還真沒有嘗試過，或許是因為危機感，他的全部精力都放置在了逃亡計劃上，所以也沒有想過做一些關於空洞的實驗。

「或許你應該嘗試一下呢！」李峰提醒道。

李峰開著車，瞧見前方一個剛搭剛搭建，就有幾名持槍軍人巡邏走動的哨所，提醒道:「柳安，前面有一個檢查站，我們需要做點準備了。」

距離檢查站的這一段路，車輛非常多，怕是不下上千輛，蜿蜒扭曲，緩慢前行著，但檢查的速度卻非常快，幾十秒鐘就完事了。

「好，需要我做什麼？」柳安問道。

李峰緩慢地開著車子，快速地吩咐道:「告訴他們先站一會，然後把你手把附近的一個按鈕按動一下。」

柳安連著用日語和漢語讓柳寧和楪祈先站起來，然後就照著指示，迅速找到一個按鈕，按了下去。

「嘩啦」一聲，後排的座椅就升了起來，露出裡面一個鋪著柔軟棉被的凹槽，「柳安，你和楪祈就呆在裡面。」

「楪祈，因為前面有一個哨所，我們可能有暴露的危險，必須躲在這個凹槽裡面，你……」

柳安還沒有說完，楪祈就面無表情地鑽了進去，「尷尬……」

柳寧臉色猶如寒霜，撅著小嘴巴，暗暗嘀咕，「真是個壞女人，我早就應該想到，能夠用美人計將集騙得團團轉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單純溫柔的女孩。」

「哼，我一定要暗暗觀察，拆穿你的偽裝。」

時間緩緩流逝，江城事件也傳播地更加廣泛，即使政府想要掩蓋，但在互聯網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也成為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了。

車子開到哨所旁，一個持槍士兵靠近窗子，讓他出示了證件，並且一雙眼睛在車子里仔細瞄了瞄，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就放行了。

暗格里，柳安緊緊地挨著楪祈，就這樣挨著也不說話，感覺會有些尷尬，就問道:「祈，你考慮得怎麼樣呢？」

「啊……」

忽然聽見柳安的問題，很明顯，楪祈被嚇著了，楪祈的臉蛋紅紅的，有些發燙，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怎麼選擇，那麼就交給我吧，跟著我！」柳安翻過身，伸出手抓住楪祈的柔荑，堅定地說。

楪祈想要將手抽回去，卻沒有成功，羞澀地輕聲說，「請，請你放開，好嗎？」

「那你能答應我嗎？」柳安完全不要臉了，無賴地追問。

「我……」

楪祈心裡亂亂的，當柳安搶走了空洞基因組時，楪祈是非常憎恨他的。

可當知道了她只是來自於動漫世界后，雖然只是猜測，她那時對於柳安的憎恨忽然就沒有那麼深了，甚至都感覺有些不太在乎了。

到底因為什麼原因，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因為空洞，她很奇怪地竟然有些離不開柳安了，雖然這個事實難以啟齒，但身體會很誠實地反應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就這樣吧！」柳安放開了楪祈的手，擲地有聲地定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