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成永皓眼裡閃過一絲狠厲,摸了摸她的頭,說:「沒什麼,你平安就好。我們得早些回去,別讓祖母擔心。」

「嗯!」成靖寧重重的點頭。

成永皓向蕭雲旌道了謝之後才去看白鹿,和五個表兄弟一起瞧稀奇,問蕭雲旌是怎麼發現捕獲的。男孩子們都圍著鹿轉去了,沈嘉月則走到成靖寧身邊,說起昨天的事情:「你的馬找到了,被人射了一隻毒針,所以才會發狂,這會兒已經沒事了。後來我遇到了長興伯家的幾個,被他們放了冷箭,結果那群可惡的人說誤將我們幾個認成獵物,所以才會下手,誤會一場,還讓我們不要介意。你不知道,那副嘴臉有多可惡,我都想去抽張明燁和張琳妡!」提起長興伯家的幾位,沈嘉月依舊咬牙切齒。那對兄妹之後還虛情假意的讓一群臭烘烘凶神惡煞的男人幫著找人,鬼都知道他們安了什麼心。

「是他們?」長興伯府和永寧侯府的恩怨,說輕不輕,說重也不太重。但這麼明目張胆的害人,張家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是啊!三皇子看著雲淡風輕與世無爭,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其實最狠心最惡毒不過,我看到他那虛偽的樣子就想吐。長興伯府里的那幾個屠夫村女,不就仗著家裡出了個柔妃才敢在京里橫嗎?真當令國公府和永寧侯府好欺負是不是?」沈嘉月提起長興伯府來很不屑,「你大哥和我五哥已經整治過那些人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哼,大張旗鼓的來,不還是空手而歸,現在白鹿在我們這邊。」

原來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那他們人呢?」

「被欺負得不敢還手,已經灰溜溜的回去了。」提到這事,沈嘉月才覺解氣了些,「不說那群噁心的人了,我們回家。」

白鹿已被幾個少年牽走,蕭雲旌打理自己的坐騎時,聽到沈嘉月和成靖寧的談話,神色一凜,趙承逸和張家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這次他們身後好像也有人,難道也有人像他一樣……

少年們翻身上馬,沈瑭牽著白鹿,振臂一呼道:「回去嘍!」

早有下人提前回青山莊和白沙庄通知此事,這時沈家的人也都齊齊聚到青山莊來,準備一睹瑞獸的風采。

神采飛揚的少年們牽著白鹿回來,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下了馬之後向長輩們請了安,才興緻勃勃的說起鹿的事來。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都無心看鹿,把成永皓、成靖寧和沈嘉月叫到隔壁的花廳,仔仔細細的問起昨天的事。

沈嘉月的氣還沒消,自告奮勇的把昨天發生的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末了道:「長興伯府的幾個欺人太甚!還說什麼誤會,讓我們別介意,虧他們說得出口!幸好大表哥和五哥給靖寧出了氣,否則我真想到陛下那裡告御狀!」

沈老夫人不放心,拉著成靖寧看了又看,確認她無礙之後才鬆手,才去問成永皓,有無發生爭執。成永皓無所謂一笑:「沒有,都是誤會一場,誰先說出去誰丟臉,我和珵弟怎會讓他們抓住把柄?」年輕人之間的小打小鬧,不會上升到儲君之爭,再說是張明燁那群人先動的手,怎麼說都沒理,再者有陛下撐腰,怕什麼。至於蕭雲旌,張家也想拉攏,不會出去亂說他和成靖寧的事。

「既然如此,這件事暫時不必提,先靜觀其變。」成振清說,山裡的事,不必藏頭露尾。

成靖寧被花月墨竹等幾個簇擁著去換洗,沈老夫人則領著成振清夫妻去見蕭雲旌,親自出面道謝。無人提名聲節操之事,因成靖寧還小,蕭雲旌已二十一,面上雖是不沾親帶故的,實則是一竿子打得著的叔叔,長輩救了晚輩,是理所當然之事。

白鹿是蕭雲旌捕回來的,最後由他去敬獻給今上,和所有皇子都沒關係。空手而歸的幾家,得到消息之後只得悻悻而歸。都慶幸著成家和沈家還要臉,沒搶蕭雲旌的功勞。

是以白鹿被獻進宮之後,今上大喜,命所有大臣宮妃前來瞻仰瑞獸。不過白鹿卻在眾人面前流了淚,鹿臉上的愁雲慘淡,叫聲悲戚,不吃也不喝,看得人揪心。最後還是蕭雲旌進言,說白鹿是天地之間難得一見的精靈瑞獸,自該長在荒野靈氣充裕之地,若在宮中,難免折損它的靈瑞之氣,便建議今上,觀賞過靈獸之後,將其放養到西山林場,那裡也靠近燕山,可任其馳騁。

趙澈深覺有理,不顧現在天氣炎熱,親自將白鹿送往西山林場,作為鎮場瑞獸,不許人圍獵捕殺,違令者斬立決。之後,又重賞了蕭雲旌一番。

這時候玉蘅夫人突然進言,說聽聞成皇后的侄女能寫會畫,不如讓她畫一幅白鹿圖進獻給陛下,如此一來彌補了放歸白鹿的遺憾,今上也可時時目睹靈獸的風采。

趙澈別有深意的看了玉蘅夫人一眼,又去問成宜惠:「皇后以為如何?」

成宜惠自是知曉玉蘅夫人的意思,笑道:「那孩子還小呢,只怕畫不出白鹿的靈氣,玉蘅夫人太抬舉她了。」

「哪裡,是娘娘過謙了才對。」玉蘅夫人低眉淺笑,別有一番韻味。

成宜惠看了一眼玉蘅夫人,又對趙澈說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派鄭義出宮到青山莊說一聲。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若是靖寧畫得不好,陛下可別怪罪。」

「那皇后便傳旨吧,畫得不好朕也不會降罪,畢竟還是個孩子。畫得好朕有賞。」趙澈承諾道。

「如此臣妾就讓鄭義到青山莊走一趟。」成宜惠叫來鄭義,讓他出宮傳達皇命。

成靖寧沐浴之後,趴在床上由水袖幫著擦藥,花月在一旁打扇,說:「姑娘,很疼吧……」背上和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好些個地方擦傷了,「長興伯家太欺負人了。」

「我還好,大哥已經幫我出氣了。」成靖寧想著,突然覺得釋然,成永皓這次很靠譜。

和她一樣躺床上擦藥的還有張明燁和張琳妡,成永皓和沈珵做起事來就損人得多,兩個不知從哪裡弄了個馬蜂窩來,然後故作被張家的西伯利亞土狗嚇到,把馬蜂窩扔到幾人中間,再故意把狗說成是狼,彎弓就嗖嗖射了數箭,射下了張明燁的發冠。

比起成靖寧的傷來,張家兄妹和那群爪牙摔得慘烈得多,不止手臂大腿的骨頭被摔錯了位,還被馬蜂蜇成豬頭,現在還腫著見不得人。偏生又不敢出言指責,因成沈二人說了是誤會,以為他們被狼群圍攻,著急救人呢!那副為你好的樣子實在氣人。

「活該!尤其那個張明燁。」沈嘉月把張家那幾個的狀況說給成靖寧聽,笑得一臉幸災樂禍,「雖說我不怎麼喜歡五哥,但這次不得不承認,他做得很好。」

「有哥哥就是好啊對不對?」成靖寧擦了葯,身上好了許多,這時候下地活動不那麼痛了。今天總算正面見到傳說中的沈珵,的確是個丰神俊秀的人物,個子很高,四肢修長,像棵挺拔的青松,相貌是沈家一脈相承的硬朗大氣,很是瀟洒英俊,有些像混江湖的扛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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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氣閨秀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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