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而蕭楚手中鏽蝕菜刀刀刃上染上了血跡，那一張臉冷漠得好像在殺一隻雞，眼中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哪怕是一丁點都沒有。
「哥！」
蕭靈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又是透出幾許崇拜的矛盾而複雜神情，田七這歹人，狐假虎威，死有餘辜。
「七哥！」
矮胖的吳九驚呼一聲，「哐當」拔出了柳葉刀，迫近一步，對著蕭楚吼道：「姓蕭的，你完了，你攤上大事了，你徹底完犢子了！」
晃動著柳葉刀，迎著蕭楚，當頭斫砍下去。
蕭楚冷冰冰的眼神里，對於這樣的角色，完全不放在眼裡，鏽蝕的菜刀，隨著手腕一轉，吳九手中的柳葉刀「當」掉落在地上。
「咔」，一刀貫穿，菜刀抵進吳九的胸膛，他瞳孔放大，滾圓的眼珠子，嘴裡滲出了鮮血，「你……你……」
握著刀柄的手血跡斑斑，冷酷無情的面孔，拔出菜刀，將吳九順手推倒在地上，哼都不哼一聲，上了西天。
接連不斷的殺戮，讓林六驚嚇得面色煞白，兩腿篩糠，轉身撒腿就要溜之大吉。
蕭楚手中的菜刀揚手飛出，不偏不倚，從林六的耳畔飛過，「篤」一聲，菜刀刀尖陷入竹屋門扉，擋在他的面門。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陰惻惻的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索命的聲音，讓林六兩腳釘在了門口邊，一點都不敢動彈。
「噔……噔……」
「撲……撲……」
蕭楚緩步走來的腳步聲，林六的心跳聲。
林六感到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咽喉里跳出來了，吞咽了一口唾液，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如芒刺背，一股冰冷的寒涼從腳後跟直冒上腦後勺。
儘管他背後沒有眼睛，也能夠想象蕭楚那一雙冷若寒冰的眼睛，是多麼令人不寒而慄。
蕭楚伸出了手，抓在門扉上鏽蝕斑斑的菜刀的刀柄，拔出了菜刀。
林六吞咽口水的喉結上下蠕動，畏懼的神色如同死灰爬滿了臉頰。
蕭楚的狠勁兒，是出了名的，田七、吳九眨眼功夫就倒下，去閻王爺處報到。
冰冷的菜刀落在林六的脖子上，陰沉地話語，「說，李無水在哪兒？」
林六雙膝一軟，緩緩轉身，「撲通」跪在了蕭楚的面前，「砰砰……」磕起了響頭，求饒道：「三哥，不關我的事，都是老大……啊呸，都是李無水的陰謀……饒命啊……」
結拜之時，李無水排行老大，田七排老二，蕭楚排行老三，林六排行老四，吳九排行老五。
所以，在林六嘴裡，蕭楚自然是「三哥」，只可惜，當李無水密謀搶奪了逍遙坊地盤之後，幹掉蕭楚的時候，他忘了蕭楚是拜把子三哥。
你無情，我無義。
這個時候，就算你喊天王老子，也是無濟於事。
蕭楚儘管相比於前世「魔帝」段位，沒有玄冥幽訣的功力，但對付諸如田七、吳九、林六之流，憑著嫻熟的招式，足矣。
「我再問一遍，李無水在哪？」
蕭楚根本不理會林六的求饒，陰冷地繼續問道。
若非經歷了魔心劫，蕭楚諸多前世記憶已經失去，他也用不著問林六。
或許，魔心劫強大的力量衝擊下，他發現，他的記憶是碎片式的，並不完整。
不過，對於玄冥幽訣卻是一字未差地記在腦海中，這也是讓他感到欣慰的一點。
林六感到自己褲襠里濕漉漉了，早已經嚇尿了，瞪大眼睛，慌忙說道：「春風醉夢樓！李……李無水他在春風醉夢樓！」
蕭楚眼中抹過一絲陰冷的殺意，剛好被林六偷眼看到，連忙繼續磕頭，「三哥，該說的，我都說了，饒命啊！」
「哼，區區一條走狗，也配和我討饒命？」
轉念一想，若是一刀落下，了結了林六的性命，連個跑去給李無水報信的人都沒有。
打定主意，抬起一腳，將林六踢飛，撞在門框上，又滾落下來。
「滾！」
林六撿了一條命，如獲特赦令，連滾帶爬正欲奪門而逃。
「等等！」
冰冷的聲音，像一把無情的冷鋒從背脊捲來，讓林六不敢邁出半步，僵硬站直。
「把你身上的所有銀兩，以及他倆身上的銀兩都給我交出來！」
林六懵逼了，他沒有聽錯吧？都什麼時候了，銀兩？
不管聽沒聽錯，肯定不想讓蕭楚說第二遍，連忙從身上將錢袋取了下來，爬過去從田七、吳九身上摸出了兩隻乾癟的錢袋，顫巍巍地遞給蕭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三……三哥……」
蕭楚接過銀兩，掂量了幾下，儘管不多，但足夠給蕭靈買上一隻雞腿了。
平時，別說雞腿了，連雞毛都吃不上，也就逢年過節，偶爾會破例買一隻雞腿，但都是給蕭靈吃的。
日子過得如此緊巴巴，也是迫於無奈。
在煙雲都城，做正當的營生幾乎都是楊白勞，只有做魔教幽冥神教這樣的幫派小卒，幫著收保護費，每個月賺一點微薄的酬勞。
蕭楚冷峻的面孔，陰霾密布，一努嘴，利劍的眼睛盯著林六，「把這兩隻死豬帶回去，告訴李無水，我蕭楚一定會親自去找他的。」
林六瞧了地上兩具血淋淋的屍體，吞咽了一口唾液，哪裡還敢逗留片刻，連忙上前，連拖帶拽，將田七、吳九的屍體給拽出了小竹屋。
蕭靈長舒了一口氣，旋即，臉上又是露出一絲懼怕，欲言又止。
她知道，很多時候，問蕭楚不一定有用。
「靈兒，等著哥，一會兒帶你去吃雞腿。」蕭楚摸了摸蕭靈的腦袋，轉身走到旁側的廚房，取出了磨刀石，將手中的菜刀用清水沖洗掉刀面上的血跡。
然後，他蹲下身來，「唰唰唰……」在磨刀石上磨著菜刀。
不一會兒，鏽蝕斑斑的菜刀露出了雪亮的刀刃，儘管那刀面依舊有些鏽蝕的痕迹，相比於之前，卻是顯得鋒利了很多。
他取來布條，將菜刀包裹著，別在腰間。
蕭靈一直一語不發，默默地站在一旁，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時而蹙眉，時而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