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李麻子的苦衷
李麻子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就扇過來。幸虧李麻子躲的快,我才沒有打中他。
反倒是我的行為激怒了李麻子,他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問我幹什麼。
我罵道:「你個老鱉孫,我是怎麼告訴你的?這一行有三不收,第一條就是傷人性命者不收,你把我往這件事上帶,是想害死我嗎?」
李麻子啞然失笑:「小哥,你不會害怕了吧?你真覺得他們挖到的是閻王刑場。」
我憤怒的罵道:反正這件事我絕不插手。
李麻子嘆了口氣:「小哥,你有所不知啊,我這次來不單單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救命。」
我愣了一下:救誰的命?
李麻子幽幽的說道:「到現在我也就不瞞你了,你真以為我李麻子是一個貪財的主兒?我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啊。我兒子患了白血病,我得為他籌集足夠的手術費。以前我沒錢,覺得那高昂的手術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可現在,從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我覺的我有機會賺到這筆手術費!」
「我李麻子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沒有讓孩子吃好過好,沒給過他父愛,甚至都留不住孩子他媽。我虧欠兒子太多太多,張家小哥,求求你幫幫我吧!別說讓我冒險了,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換兒子的性命,我也樂意,一千個一萬個樂意。」
說到這兒,李麻子竟然噗通一聲給我跪了下來。
而我也呆住了,沒想到李麻子的兒子,竟然有白血病。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完全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李麻子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身上,可以說,兒子就是他的命!
兒子患了白血病,這比李麻子患白血病還難受啊,怪不得他一直都這麼貪財,而且還敢瞞著我,先斬後奏帶我來這種地方。
我忽然覺得李麻子挺可憐的。
不過,這個忙我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這一行的規矩擺在這裡,如果真接下生意,我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因為我意識到,這次的情況,比前兩次加起來都要嚴重得多。
說句不客氣的話,九死一生都不為過。
更何況我們面對的,還不只是閻王刑場,還有那些無知的村民。要是被村民知道我們動了閻王刑場,他們肯定會對我們不客氣。
對於南方村子里的一些私刑,我在報紙上看過不少,甚至有把人折磨死的案例。
看李麻子哭的那麼難過,最後我還是心軟了。
「幫你可以,不過只能儘力而為,一旦發現這件陰物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會第一時間離開。」我嚴肅的對李麻子說道。
李麻子淚眼朦朧的沖我磕頭,說儘力而為就好。
他只是想為兒子拼一把,哪怕失敗了,下半輩子回想起來也不會後悔。
我點點頭。
一整天我都沒心思吃飯,腦子裡全都是閻王刑場的事。發生了兩起這麼惡劣的兇殺案,我幾乎可以斷定,是某種陰物在作祟!
具體陰到什麼地步,暫時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惹的。
李麻子說,今天晚上可能會有行動,讓我隨時準備出發。我望著窗外,發現遠處的村莊上,隱約籠罩著一團黑雲。
這可是大凶之兆啊,我心裡就更沒底了。
到了晚上,我和李麻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耐心等待這位把兄弟來接我們。
不過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都沒等到把兄弟的身影,這讓我不禁有些焦慮。
來來回回的在房間里走著,心中的那股不安,更加濃郁了……
十一點半的時候,李麻子的手機終於響了,他打開手機一看,頓時臉色蒼白。
手機是把兄弟發來的一條簡訊,簡訊內容是:「情況有變,速速離開。」
我二話不說,直接就去收拾包裹:「別愣著了,快換地方。」
如果我們被村民抓住,後果可想而知。
我跑出賓館,把車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讓李麻子給那位把兄弟打電話,問問是不是事情敗露了?
不過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把兄弟都沒接。
我心中一陣惴惴不安,心道這傢伙該不會被村民給打死了吧?
直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那位把兄弟才回了電話,李麻子當即就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昨天晚上村長召集了全村人開會,說有村民竟然夥同外人,準備把閻王刑場里的東西給盜走,實在是罪大惡極。
把兄弟一聽嚇壞了,還以為是露了餡,這才偷偷給我們發了條簡訊,讓我們趕緊開溜。
不過後來才知道,村長說的那個姦細並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結果那傢伙被打了個半死,終於把同夥全都供出來了……
李麻子問把兄弟,村長是怎麼處置他們的?把兄弟沒說,想必下場一定很慘。
我再次打了退堂鼓。
不過李麻子成功用他兒子的白血病,再次說服了我。
我也挺無奈的,暗中覺得自己心腸太軟。
李麻子問把兄弟,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那把兄弟膽子挺大,說道:「我等不及了,你們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來我家。暫時吃住在我家,放心,不會被發現的。」
我一聽就黑了臉。
現在風聲這麼緊,還讓我們去村裡住,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連李麻子都有些退縮,說要不等風聲過去了,咱們再偷偷溜進去。
那把兄弟瞬間就有點不耐煩:「你們懂個屁!現在剛剛出了事,他們肯定認為不會有人打閻王刑場的主意了。你們現在來,反倒方便許多,再者說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則建議再等兩天,觀望觀望。
那把兄弟差點沒急瘋:「你們等得了,我可等不了。建築隊不修水庫了,政府的地皮錢也沒給我,現在我的地皮里好不容易挖出點古董,憑什麼歸那群村民支配?你們來不來?不來我找別人了。」
一聽說到嘴的鴨-子可能要飛,李麻子當即就有些抓狂,讓把兄弟稍安勿躁,晚上一起去就是了。
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只能鋌而走險。
簡單收拾了一下,到了晚上,把兄弟果然來接我們了。
看到我們惴惴不安的模樣,把兄弟頓時笑道:「放心吧!那些村民絕對不會發現的。」
我和李麻子被把兄弟塞進了黑色轎車的後備箱,一路跌跌撞撞,終於到了村莊。而我倆也早已頭暈目眩,一下車就嘔吐了起來。
把兄弟立刻將我們帶進了他家的小別墅,讓我倆暫時住在廚房,除非得到他的允許,否則決不能到村子里走動。
得,我心中冷笑,這他娘的和軟禁有什麼區別?
李麻子安慰我說盡量忍忍吧,干大事不拘小節。
收拾好行李之後,我就問把兄弟,能不能去閻王刑場踩踩點?我得判斷一下那地方到底有多凶。
把兄弟說還得等等,這會兒那裡有人看著,凌晨三點鐘以後,看守的村民就會回家睡覺,到時候再去不遲。
我點點頭,讓把兄弟想辦法抓來一隻灰老鼠,用針刺破它的雙眼,以及雙耳,待會可能用得上。
把兄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做了。
我和李麻子則躺在地下室養精蓄銳,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把兄弟就來找我們了,說看守的村民已經離開,抓緊時間過去。
我問把兄弟抓到老鼠了嗎?
把兄弟當即丟給我一個塑料袋,他好奇的問我,為什麼要帶上老鼠。
我笑著說道,刺破老鼠的眼睛和耳朵,老鼠就沒有聽覺和視覺了,只能依靠自己的感應能力。它們對陰氣的感應能力,比普通人強幾十倍,憑這點就能找到陰物的具體位置。
把兄弟豎起大拇指,說果然是能人。
我在老鼠的尾巴上栓了一根繩子,放在地上,然後帶著李麻子緊跟在老鼠後面。
小老鼠一接觸到地面,腿腳立刻就開始亂蹬,試圖逃走。
不過因為尾巴被捆住,所以根本掙脫不開。
最後它終於放棄了掙扎,老老實實的往前走。它走動的路線彎彎曲曲,偶爾停下來嗅一嗅地面,然後才繼續前進。
就這樣走走停停,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鐘的時間,小老鼠都沒有前往閻王刑場的方向。
我有點失望,心想莫非閻王刑場里沒有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