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

「好了，沒答對的同學先回去吧，今天都這麼晚了，想玩兒的明天再來找我，收費啊，一部片兒半小時。」

大多數人都在玩笑中，在表達了對周斌的不屑和鄙視后離開了周斌他們宿舍。

方哲和胖子在原地沒動腳，待人群都走了以後，宿舍里剩下的都是熟人，周斌這才說道：「來來來，小舅子，您先請！」

胖子感覺周斌已經無恥到不可描述的地步，他不由說道：「行了吧周斌，人姐姐都有對象了，你還惦記人家。」

周斌反駁道：「有對象怎麼了，又沒有結婚，我有追求她的權利！再說了，我和她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她註定是要跟我在一起的。」

方哲懶得說什麼，作為重生人世，他可沒見證他姐姐和周斌走到一起，方穎自從二次考研失敗以後，就留在江漢一個醫藥研究所，雖然後來跟她現任男朋友的確分手了，但最後還是她另一個大學同學做了方哲的姐夫。

而周斌，則在安陽娶妻生子，過上了自己的生活。想起姐姐方穎，這會兒她應該還留在江漢，準備自己的二次考研呢吧，等會兒打個電話問問。

直到晚上睡覺之前，方哲和胖子都留在周斌宿舍，最開始還是一群人數落周斌的人品問題，再後來話題就轉到周斌新買的iPhone手機上。

大家對於這款完全不同於市面上其他手機的手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無論是不用觸摸筆而用手指直接觸摸點擊操作，還是沒有實體鍵盤的設計，以及沒有傳統塞班系統確認返回，文件夾之類的系統差異。

還有它高的離譜的價格及社會上關於它的種種新聞，每個人似乎都能感覺到，它的出現，非比尋常。

當改變世界的產品誕生時，總有一些人會嗅到它的氣息，前世方哲對這種感覺懵懵懂懂，這一世，方哲感覺到心潮澎湃。

明天是周六，方哲打算回家一趟，原本方哲沒打算回去，還想著趁這周末配置遊戲開發環境之類這些事兒，但是昨天玩過周斌新買的iphone之後，方哲還是下定決心跟父母要錢買一個。

既是為了之後的開發方便，也是為了確保遊戲在真機上運行沒什麼問題，畢竟模擬器和真機環境還是有不小的差距，有些問題只有真機上能測出來，這要是因為這些問題而導致審核不能通過之類的，那方哲哭都沒地兒哭去。

周六的早上，方哲早早起床收拾好東西，花了一個多小時從學校到車站，等到中午太陽頂在頭頂上的時候，方哲已經到了家裡。

方哲爸媽以前都是清徐一家鋼廠的職工，後來鋼廠倒閉，便在村頭自家地里建了個養豬廠，二百來頭豬，雖然養活了一家老小，卻也讓夫妻倆從早到晚忙活了半輩子。

家裡大門鎖著，方哲直接去了村頭的養豬場，現在是晌午，豬不餵飽了，爸媽肯定不會回家吃飯。

「媽「

方哲看見豬圈旁忙碌的身影，眼睛有些濕潤。前世方哲在燕京漂著，隔小半年才回家一次，重生回來再見到親人，心底五味陳雜。

「阿哲？「方哲母親楊秀英聽見熟悉的叫聲，轉過身來就看見多日不見的兒子正杵在一旁。

「我爸呢？」方哲環顧一圈，沒看見老爸方勁松的身影。

「他去防疫站買疫苗去了，月初賣了一百多頭豬，前兩天剛抓了幾窩豬仔。你先拿鑰匙回去吧，等下我忙完回去做飯。」楊秀英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遞給了方哲。

方哲沒著急離開，因為在剛才看見圈裡已經壯到可以出欄的豬，方哲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媽，剩下的豬啥時候賣啊？」方哲問道。

「剩下的你爸跟你趙叔訂好了30號賣。」

趙叔是附近幾個村子有名的豬販子，跟方哲他們家合作很多年。

記得前世就是剩下的這些豬，讓方哲家賠了小一萬塊，白養了一個月，整個暑假老媽都在拿這事兒數落老爸，方哲不由想起前世老媽念叨了好多次的場景。

...

「你爸，非要拖到月底，還說什麼他通過市場行情分析出來的，肉價肯定漲，哼！」那是剛放暑假，方哲到家屁股還沒坐熱，楊秀英就說起了這事兒，滿嘴怨氣。

「我月初的時候就讓他賣，他偏不，說什麼南方雪災，豬都被凍死了，暑假之前肉價都不會跌，人你趙叔販那麼多年豬，也不敢打這保票。跟我那兒掰扯了半天，說月中就賣。

一場地震，好傢夥，你爸又變卦了，說地震也死不少豬，肉價肯定還會漲，等拖到月底的時候，哼哼!肉價跌了，一天跌一個價，哭都沒地兒哭去，要不是你趙叔跟咱合作這麼多年，提前一天賣，賠的更狠，這下你一年的學費生活費，全讓你爸賠沒了。」

也是因為前世母親嘮叨了一暑假，這才讓方哲記憶猶新，算算日子，肉價應該就在這兩天跌的，如果早點兒賣掉，說不定可以避免前世的覆轍，況且幫爸媽挽回損失，再開口借錢買iPhone，說不定老媽一高興就答應了。

方哲一邊拿上鑰匙回家，一邊想著怎麼樣說服爸媽趕緊把豬賣掉。

等到了家裡，方哲開了電腦，上網查了查肉價和一些分析，雖然家裡電腦買了四五年了，但是爸媽除了QQ和鬥地主，其他的都不會，也包括上網查肉價啥的，在他們看來，遠沒有直接問趙叔來的明白。

網上的帖子也是各有各的說法，有說快到暑假了，按往年慣例，肉價肯定下跌，也有說年初的時候糟了雪災，4月底就該跌的肉價現在都沒跌，現在又趕上地震，應該還能挺一陣子，畢竟對於快出欄的豬來講，多吃一天就多賣幾斤肉，包括方哲老爸在內的很多人，都是這個心思。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方哲聽見外面響起了皮卡車的聲音，那是老爸多年的座駕。

方勁松看見兒子回來了，很是高興，家長里短的問了幾句，就趕緊洗手吃飯了。

吃過飯後，方哲躊躇片刻，開口道：

「爸，咱家剩下的豬啥時候賣啊？」

方勁松瞄了他一眼，不明白平時從不關心這些事兒的兒子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他看著電視上的新聞，說道：「30號，下周五，到時候你趙叔過來拉。」

正在洗鍋碗的楊秀英，朝這邊兒看了一眼，顯然她對這事兒也很是上心。

「爸，今天或者明天賣行嗎？」方哲看了看方勁松，終究比前世多活了十年，也重生了一遭，成熟了，也有了勇氣和自信。

「我在網上看，說這兩天肉價要跌，我有個同學他們家已經賣了，前兩天他爸還打電話說幸虧賣的早，聽說這兩天他們那邊兒已經跌了。」

方哲解釋著，至於同學這事兒，卻是前世這個暑假的時候，自己在班級群里抱怨老媽嘮叨的時候一個同學說的，剛才在網上看完帖子，他也找那個同學問過了，的確他們家豬已經賣了了。

「哪兒的？你那同學哪兒的？」方勁松還沒說話，還在灶台前面洗碗的楊秀英倒著急的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