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被迫重責
御書房內,婉月帝君手中的摺子一本接著一本。一旁,帝后靜靜的站著。夜清兒靜靜的坐著。沙漏里的沙子無數次的消失。
「父皇……」
夜寧兒終是受不了腿部傳來的疼痛,一邊捶打著小腿一邊撒嬌。而下一秒,手中一本摺子狠狠的砸在她的頭上。
「痛嗎?」
婉月帝君冷笑。
夜寧兒沒有說話
「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畜生。」
婉約帝君氣得咬牙,恨不得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他忍了很久,終是忍不下去。
「父皇,她那些傷口指不定怎麼來的呢。跟我有什麼關係。指不定她就是自己作死逞強,被野獸不小心弄傷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蠢貨,你當真以為朕如此好騙?」
婉月帝君凝眸,「當年的事你當真以為朕就這樣算了,沒有去調查過嗎?有人看見清兒當時馬匹失控,神志不清。當年的事朕本不想追究,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你當真以為是父皇不愛你么?你自己幹了些什麼事,值得別人去愛?」
夜寧兒一雙清澈的眸子眼淚簌簌滑落,此刻除了哭,她再也沒什麼話來說。
「父皇既然知道,還讓兒臣跳這個坑。」她眼淚像是泄了洪的水,波濤洶湧的湧出來。整張臉上的妝容失色。
「朕給過你機會。」婉月帝君恨鐵不成鋼的凝視著她,「可你偏偏一次又一次的誤會。」
「啪……」
而就在婉月帝君從龍椅上站起來,準備朝夜寧兒走過去的時候。帝后搶先一步,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臉上。
夜寧兒整個人倒在地上,狼狽不堪。那被打的地方迅速的腫起五個巴掌印,雪白的臉容瞬間不堪入目。這一巴掌,帝後下得很重。
「母后!」
夜寧兒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緒。若是真的一定要找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便是,如臨地獄。那種難以忍受的冷漠,那種所有人都針對她的態度。讓她很絕望。
「畜生,整日除了會嫉妒別人還會什麼?你姐姐這麼好的孩子,從小對你的好大家有目共睹。這就是你的回報么?」
「呵呵……」夜寧兒倔強的凝視著自己的母親。竟不知該用什麼語言去形容她此刻的情緒。
「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婉月帝后怒的將她抓起來,又是一巴掌扇在臉上。如此絕情,看得讓人動容。
「陛下,是臣妾沒有管好自己的孩子。臣妾今日便親自處置了。」
婉月帝后一臉清肅,此時此刻,並不像個母親。而像是一國之母,威儀八方,「來人,將著逆子拖出去重責五十。」
重責五十!?
夜清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目光凝視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夜寧兒,柔聲道,「母后,剛才兒臣跟妹妹打的賭。是撞死在柱子上。若是兒臣真的輸了,此時此刻,或許妹妹也不會饒了兒臣的。」
婉月帝后眉間一擰,竟是愣在當場,「清兒,這孽障好歹是哀家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真的你輸了,即便這孽障不肯饒了你。母后哪裡捨得讓你受半點委屈。」
那言語間,柔和得讓人心暖。若不是她那夜發現的一切,她真的就以為這個女人是個慈愛的母親。
是嗎?那天晚上真的是她嗎?
畢竟只是聽到聲音,夜清兒覺得哪怕有一絲希望,她也不願意承認,那個黑衣人會是自己的母親。可是……
「清兒,給她一次機會。」
婉月帝君沉默片刻,也不知幾時冷靜下來。他說話沒有底氣,但看得出,畢竟那是他的女兒。怎麼說也會有些心疼。
帝后說話或許夜清兒可以無動於衷,可是她父皇說話了。她的心也不知怎的,就這樣軟化了。
是啊,這後宮之中父皇擁有的也只有兩個女兒。這些年後宮妃子並無所出,或許父皇也從未有心事跟那些人生孩子。唯一用的繼承人,是華妃的孩子。然而,一年前也不知道怎的夭折了。
她大婚之後,整個皇宮便只剩下夜寧兒這一個女兒。即便再混蛋,怎麼說也是親生的。父皇的不舍,她看在眼裡。即便如此沒有底氣,依然希望夜清兒能夠不要計較。
她閉目,暗自嘆息一聲。終是笑了笑,「母后說好了重責五十,不知道算不算數。」
「算數!」
婉月帝后柔聲笑道,「寧兒做錯事了受罰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我們共同監督如何?」夜清兒笑著從椅子上坐起來,北冥蕭夜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將她攬在懷內。將大衣裹在她身上。深怕冷了,如此細微的動作。卻讓夜寧兒眼中淚水幾乎再次失控。
北冥蕭夜,你到底還要傷我多少次。你才罷休!
五十板子或許很痛,但比起他看著,她夜寧兒的心更是疼痛。
作為公主,她從未體會過被人按倒在凳子上。那三寸寬的板子,輪流落在她身上的痛苦。然而,當第一板子落下去的時候。她卻不知如何形容那種疼痛。而接下來幾個板子雨點般的落下,夜寧兒吃痛的咬著嘴唇,努力的使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
「打!狠狠的打。」
婉月帝君凝視著一臉倔強的夜寧兒,目光中透出一種厭惡。難以用言語形容那種感覺,總之恨鐵不成鋼,便是那種感覺。比起夜寧兒,他更心疼夜清兒。從小到大如此懂事的一個孩子,若不是她,這婉月國多少災難躲不過去。又面臨著多少被他國欺凌的痛苦。
這個乖巧的女兒,婉月帝君歉疚。
夜清兒在一旁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其實那種血腥的場面她夜清兒非常討厭,然而此時此刻,板子落在夜寧兒身上她卻一點都不心痛。
腦海中,過電般的想到曾經那些事。那些曾經無數次的信任,一次次的換來失望。
且不提傷害腹中孩子之事,只記得,那狩獵場中她神志不清的看著野獸朝她撲過來。她摔下懸崖,狠狠的抓著崖下的荊藤。那荊藤上的刺刺破她的血肉,帶起一層皮肉。好不容易爬上來,雨中,夜寧兒高傲的踩著她的滿手鮮血的手。疼痛再次傳入心裡。
若非她下了狠手,用銀針刺入她的穴位。讓她全身無力。或許……那次她便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