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退出了
因為是要討論非常重要的事,羅正剛在泡好茶之後,就自動退出了房間,留下覃春明、曾元進和方慕白三個人。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不讓漱清走到阿泉前面,阿泉很能撐得下去。」覃春明道。
曾元進和方慕白對視一眼。
「你的意思是——」曾元進問。
「對方已經對阿泉使用了太多的陰招,危及性命。他們很清楚,只要把阿泉弄下去,咱們就沒牌了。但是,現在咱們只有告訴他們,就算阿泉被弄下去了,咱們還有別的牌,這樣一來,就可以轉移那些針對阿泉的注意力,保護他,給他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這樣他才能有機會學習到治國理政的方法。」覃春明說著,看著曾元進和方慕白。
兩個人陷入了深思。
「你說的有道理。」方慕白道,「泉兒這段時間的確是用了太多的精力應對這些爭鬥,執政方面,他沒有多少的精力。這一點,是絕對不行的。」
曾元進點頭。
「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是漱清在主導解決,他是有能力來應對這一切的。我想跟首長建議先培養漱清,然後再是阿泉,調整順序。漱清的工作能力方面,我們是有目共睹,不用擔心的。至於針對外界的爭鬥方面,漱清的經驗,也是比阿泉要多一些。」覃春明道。
「那你是希望漱清走到哪一步?」曾元進問覃春明。
「這個,不管是哪一個位置,都是由首長來決定,我——」覃春明道。
「如果不讓漱清走到那個位置的話,到時候時局變化,阿泉未必有機會。」方慕白道。
曾元進和覃春明看著方慕白。
「漱清的能力,加以時日,是絕對可以承擔那個責任的。」方慕白說道,「泉兒還年輕,缺少歷練。我們可以讓漱清先走到那個位置,等他下來的時候,泉兒頂上去,這是最好的。」
「這樣好是好,可是,如果接連兩任都從咱們這邊出的話,別人怎麼會願意?」曾元進道。
「這樣,是有些壓力。」覃春明點頭道。
「可是,這樣也未必不可能實現。」方慕白卻說。
曾元進和覃春明看著他。
方慕白沉思道:「首長退下來的時候,漱清也就差不多到火候了,我們只要保證這個過程沒問題,等到泉兒的時候——」
「那些人怎麼會容忍我們這邊掌權那麼久?」曾元進打斷方慕白的話,道。
方慕白沒說話,看著曾元進。
「首長這算下來還要十年,漱清上去一屆五年,這十五年裡,整個政局的變化——」曾元進道。
「十五年的時間難道不足以讓我們有足夠的力量給阿泉一個任期嗎?」覃春明道。
「當然是可以,可是,其他人的意見,我們怎麼辦?這樣壓制,不是辦法。會出問題的。」曾元進道。
「元進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現在泉兒的處境太危險,如果沒有人替他在前面擋,他能不能撐到最後,很難說。」方慕白道。
「是啊,的確如此。」曾元進嘆道。
「可是,如果把漱清排到他前面,將來事情的發展,未必會像我們這樣預期的一樣。」方慕白道。
「到底怎麼排名,這個,交給首長來定奪。只是,我覺得現在必須要讓漱清去阿泉面前擋著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覃春明道。
曾元進閉著眼,沒說話。
雖然未來充滿了很多的變數,可眼下的局勢,似乎也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安排。對於曾泉來說,對於整個集團來說。
「我同意春明的提議。」方慕白道,說著,他看著曾元進,「元進,你呢?」
覃春明也看著曾元進。
「我,同意。」曾元進道。
「好,那我明天去和首長說。」覃春明道。
此時的曾元進,感到了無盡的壓力。
未來,該怎麼辦?
方慕白看著曾元進,拍了下曾元進的肩,曾元進看著他。
「來,喝口茶。」方慕白端起茶碗,遞給曾元進,「這麼一來,我們要做的工作,就更多更繁雜了啊!」
「有什麼辦法呢?咱們乾的就是這個工作。」曾元進嘆道。
「關於阿泉這方面,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去幫他。」覃春明道。
「這一點我們當然是不擔心的。」方慕白微笑道,「你能把漱清教的那麼好,泉兒交給你,還能差到哪兒去?」
「是啊,我和老白的想法一樣。」曾元進道,「來,春明,我們三個碰一個。就按照你說的辦!」
三個人剛放下杯子,曾元進就說:「今天,還有一件事,我想,先和你們說說。」
其他兩個人看著他。
「隔壁家的孩子,可能要牽扯到泉兒的身上。」曾元進道。
「孩子?什麼孩子?」方慕白問。
曾元進便把事情和兩人說了一遍,覃春明和方慕白都沉默了。
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漱清懷疑是楊家為了自保才打算出這一招的,你們覺得呢?」曾元進問。
「現在還沒查到楊家——」方慕白道,「泉兒自己怎麼說?那個女的,怎麼回事?怎麼就多個孩子——」
「那孩子也未必就是泉兒的,現在還沒查清楚。」曾元進道。
方慕白氣的不說話了。
覃春明看著這兩個人,他也知道曾泉和方希悠的感情冷淡,這是兩家的一個愁事。可現在突然憑空多個孩子,是曾泉和別的女人生的,這對方家來說是怎樣的一個衝擊?
「這件事,我們也不能等著查清楚再行動。」覃春明見方慕白生氣,說道。
方慕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對曾元進道:「你怎麼看?」
「泉兒不會這麼糊塗,那孩子和他不會有關係。」曾元進道。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這屎盆子不要扣過來。要不然,一切就都完了。」方慕白道。
「漱清和以珩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等他們那邊拿到證據,我就親自見見姓楊的。」曾元進道。
方慕白沉默不語。
覃春明看得出方慕白的生氣,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他的女兒,甚至是傷害了他的女兒——
「希悠還不知道,是不是?」方慕白問曾元進。
「應該是。」曾元進道。
方慕白搖頭嘆氣,道:「元進,他們兩個的婚姻,是我們一手主導的。這麼些年,他們的感情怎麼樣,我們看的比誰都清楚。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初,當初我不要答應希悠的請求,不要和你談這樁婚事就好了。那樣的話,也許,他們兩個可能還有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是被這些有的沒的——」
說著,方慕白嘆了口氣,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
曾元進看著方慕白。
曾泉和方希悠離婚的事,覃春明是很清楚的。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會對曾泉和方希悠原本就脆弱的婚姻造成怎樣的打擊,誰都明白。
「走到這一步了,你的意思是要離婚嗎?」曾元進問方慕白。
「我的意思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兩個原本就走到了離婚的地步,卻強行走到了一起。這樣的婚姻,是個什麼狀況,你會不清楚嗎?要是這孩子和泉兒沒關係倒好,要是有關係——」方慕白說著,嘆了口氣,「就算有關係,也不能離婚了。」
「你放心,我會讓泉兒給你們一個交待的。」曾元進道。
方慕白搖頭,道:「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們都走到了現在這一步,還怎麼中途退出?你能退,還是我能退?」
曾元進沉默了。
「泉兒和希悠無路可退,我們兩家也早就沒有退路了。現在也只能咬緊牙關走下去——」方慕白說著,端起茶碗喝了口。
曾元進拍拍方慕白的肩。
「現在可以找個合適的人先和楊家接觸一下,了解一下他們的目的。」覃春明看著曾元進和方慕白,道。
曾元進點頭,道:「我和漱清也是這麼商量的。」
覃春明點頭道:「他們搬到你家隔壁這麼幾年,到現在才有這檔子事,肯定是有內情的。」
方慕白依舊不說話。
曾元進看著方慕白,覃春明便給三人倒上了茶。
「我理解你的心情,老白。當初漱清在榕城,那個孩子的事兒,我也很生氣。可是,這女婿,是我們自己選的,女兒,是我們自己嫁出去的。出了事兒,我們也都得一起擔著。」曾元進道。
方慕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不用你說,我也明白。就是,事情怎麼會這個樣子?」
曾元進不語。
「不管這件事事實如何,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阿泉!」覃春明道。
曾元進和方慕白點頭。
「我已經讓漱清在處理了,實在萬不得已,就——」曾元進道。
方慕白和覃春明看著他。
夜色,越來越深。
蘇凡陪著母親和江靜聊天,心裡卻是根本放不下父親那邊。
結果,沒過多久,電話就來了。奶奶那邊來電話說,嘉漱哭鬧個不停,要找媽媽。
「那就把孩子們接回來吧!」羅文因對蘇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