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仇沒有報
蘇凡說不出後面的話。
她知道霍漱清並非不在乎她和念卿的安危,她知道霍漱清愛她們,只是——
「丫頭,我愛你們,可是,那孩子對於整件事的解決太重要,一旦葉家抓到那孩子,曾泉這輩子就毀了——」霍漱清道。
蘇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明天帶著念卿去冒充!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
「丫頭,讓你們陷進來,我——」霍漱清道。
「你別說了,我明白,我都明白。那些人是巴不得咱們都活不下去的,我們不能讓他們如願,絕對不能!」蘇凡道,「逸飛的仇,我們還沒有報呢!」
霍漱清的心,頓了下。
是啊,逸飛的仇——
「我和以珩商量一下明天的安保計劃,你早點休息吧!」霍漱清對蘇凡道。
「霍漱清——」蘇凡叫了他一聲。
「嗯。」
「別擔心,我會保護好念卿的!她是霍漱清的女兒,不會有事!」蘇凡道。
「嗯,我知道!」霍漱清道。
蘇凡的眼眶,濕潤了。
為了曾泉,這一切都值了!什麼,都值了!
「丫頭,你是我的女人,你,也不會有事!」霍漱清道。
「嗯,我明白!」說完,蘇凡就掛了電話,擦去眼角的淚。
可是,眼淚怎麼都擦不完。
和葉家之間的對抗,種種陰謀,這麼多年,那麼多的犧牲!
逸飛的仇,不能不報!
蘇凡靜靜坐在沙發上,久久不動。
「媽媽——」突然間,念卿的聲音,穿進蘇凡的耳朵。
蘇凡猛地轉頭,看著念卿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麼起來了?」蘇凡忙過去,蹲在女兒面前,道。
「我去尿尿了。媽媽,你怎麼還不睡?」念卿揉著眼睛,道。
「媽媽,媽媽剛才和爸爸打電話呢!馬上就去睡。」蘇凡道。
「媽媽,你去陪我睡吧,我睡不著了。」念卿拉著蘇凡的手,道。
於是,蘇凡擦去眼角的淚,關了客廳的燈,被念卿拉著進了卧室,一起鑽進了被窩。
念卿便抱著蘇凡的胳膊,閉上了眼睛。
「媽媽,我想和你在一起睡。」念卿說道。
「嗯,媽媽陪你。」蘇凡強忍著淚水,道。
「媽媽,晚安。」念卿睜開眼睛,撅著小嘴,親了蘇凡一下,然後笑著就閉上了眼睛。
蘇凡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
明天,明天——
念卿,對不起!
這一夜蘇凡幾乎沒怎麼睡,腦子裡亂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去的事,現在的事,關於曾泉的,關於逸飛的,關於念卿的。
而與此同時,到達滬城的方希悠,來到了自己和曾泉的家,只是曾泉不在。
看著這黑漆漆安靜的家,她有點懊惱自己跑來這裡做什麼?
這樣的夜,還有許多的夜,都是她一個人度過,為什麼現在又——
家裡的僕人一見方希悠來了,就趕緊給曾泉打了電話,是曾泉的秘書接的電話,但是曾泉已經知道方希悠來了。緊接著,就給羅文因打電話報告了。
羅文因大半夜接到這電話,著實驚住了。
這,是個好的信號,是不是?
是不是他們兩個消除了隔閡了?
「好好伺候著希悠,別出岔子。有任何情況給我報告!」羅文因叮囑曾泉家裡的僕人,道。
「是,曾夫人,我明白。」僕人道。
羅文因掛了電話,走進了卧室。
「怎麼了?」曾元進也是睡不著,翻了個身,問妻子。
「希悠和泉兒都去滬城了。」羅文因道。
曾元進「哦」了一聲。
「但願這次的事可以讓他們兩個齊心協力吧!」羅文因嘆道。
「希悠會處理好的,你別瞎想了。」曾元進道。
「希望這樣。」羅文因道。
羅文因剛準備睡,曾元進的電話就響了。
是霍漱清打來的。
「誰啊?」羅文因問。
「漱清。你先睡,別等我了。」曾元進說著,拿起手機就起身了,朝著門口走去。
「哎呀,你等等,披件衣服。」羅文因說著,趕緊下床給丈夫拿了件外套跟了過去,給丈夫披上了。
「嗯,漱清,你說,怎麼了?」曾元進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卧室門,走向外面的沙發。
「爸,我剛才和蘇凡,還有以珩商量了一下,明天讓蘇凡帶著念卿去冒充那孩子,不能讓那孩子離開以珩的那裡。」霍漱清道。
「這樣太危險了。」曾元進道。
「我和以珩商量了下,這樣——」霍漱清便把自己和蘇以珩商量好的告訴了岳父。
身在滬城的曾泉,從秘書那裡得知了方希悠回來的消息,著實愣住了。
她怎麼來了?
「曾市長,您看這事——」下屬問道。
於是,在深夜裡,曾泉依舊在忙著處理公事,沒有回復妻子的到來。
而在家裡的方希悠,也因為今天的事心煩異常。
坐立不安的她,給蘇以珩打了個電話。
此時,蘇以珩已經在家裡了。
「還不接?」妻子坐在身邊,看了一眼他的來電名字,說道。
「你先睡吧!」蘇以珩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卧室,走向了隔壁的房間,關了門。
顧希看著他的背影,什麼都沒說,只是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上等著他。
「希悠,怎麼了?」蘇以珩問。
「文姨和迦因去了楊家,情況怎麼樣?」方希悠問。
「額,達到了我們預期的效果,現在事情還是朝著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蘇以珩道。
「說具體的,怎麼樣了?楊家那邊透露了什麼消息?」方希悠道。
蘇以珩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還是等阿泉和你說吧,這件事,我——」
「他要是和我說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問嗎?」方希悠道。
蘇以珩不語。
「他倒是和我說了梅花的事,只不過是把初戀和那花放在一起而已,懷念他的初戀而已。」方希悠說著,嘆了口氣。
「初戀?」蘇以珩愣住了,「他,和你這麼說的?」
「難不成是我編的嗎?」方希悠道,「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我們一起這三十多年,我都不知道他的什麼狗血初戀,什麼——」
蘇以珩,完全呆住了,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