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墓驚魂
「這方古碑太重要了，太珍貴了，一定要上交！」
想到這裡，葉默拿出了手機。
界面突然彈出一條推送消息，卻是關於手游的。
「弈星？呵呵，這次回去后也該更新上線了。」
葉默笑了。
雖然這款遊戲嚴重架空了現實的歷史，卻不影響葉默對她的鐘愛。
遊戲包含的歷史觀，看似荒誕，卻蘊含著葉默所認同的理念。
人類社會的歷史，是英雄創造的。無論如何辯解，這就是事實。
英雄的每一次抉擇，甚至一句話，都能改變歷史的進程。
時勢造英雄，如果英雄無用，時勢幹嘛造他？
葉默喜歡這款手游，並非沉迷於遊戲本身，而是一種情懷。
知音老友，不過如斯。
打開手機的拍照功能，葉默小心翼翼將鏡頭移向石碑底部，將那段文字拍了下來。
存好照片，葉默又想到了一件事。
「這麼重要的發現，怎能不發朋友圈？」
想到這裡，葉默打開微信。
將手機對著自己，以石碑為背景，葉默隨意拍了張照片。
「子夜，發現國寶級古碑於秦王墓……」
葉默正編輯著文字，冷不丁抬眼看了下剛拍的照片。
他愣了愣。
照片上模模糊糊，不太清晰。
伸出食指，葉默在照片上點了一下。
手機變得卡頓起來，電池有些發熱，燙手。
這張照片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了。
葉默的臉剎那間變得蒼白。
他下意識在手機一側的按鈕上狠狠捏了一下。
手機瞬間黑屏，周圍再次陷入到黑暗之中。
葉默只覺得渾身發麻。
他故作鎮靜，雙手搭在坑邊，用力向上爬去。
不知為何，當頭部伸到坑邊的時候，就再也使不上力氣了。
「使勁兒啊！」
葉默心中吶喊著。
掙扎了片刻，葉默脫力，頹然落回了坑內。
葉默壓下那種連綿不斷的麻癢之感，再次攀爬起來。
失敗！
跌回坑內，葉默這一次，不動了。
他想起不久前一位極限運動愛好者，在攀樓時留下的人生最後影像。
和他一樣，無論怎麼發力，就是上不去了。
「等天亮吧，也許……」
「沙沙沙……」
石碑上方，不斷冒出黑紅色的細沙。
很快，細沙沒了腳面。
「天無絕人之路！」葉默鬆了口氣。
只要這些細沙鋪滿下面，他完全可以踩著細沙，離開這裡了。
細沙爬上了腳踝，向著小腿掩去。
葉默覺得差不多了，想抬腳踩上去。
「什麼！」
葉默駭然發現，他竟然指揮不了自己的腳了。
細沙所到之處，那裡便失去知覺。
「難道，難道我要被活埋在這裡！」
葉默真的怕了，他的牙齒忍不住顫慄起來。
細沙流動的速度明顯在加快，已經到了膝蓋。
大恐懼，襲上葉默的心頭。
「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裡，我論文還沒寫完呢！」
好吧，葉默臨死了，還惦記著畢業論文。
細沙歡快地流動著，很興奮的樣子，已經越過了膝蓋，向著大腿根攀去。
腿以下失去知覺，葉默還不覺得什麼。
但是命根之處眼看要失去知覺，葉默徹底怒了。
「欺人太甚！」
如果那裡也喪失了知覺，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恐懼、憤怒、不甘齊齊湧上，葉默只覺得某種玄之又玄的桎梏被解開了。
「放肆！」
葉默發出了絕不是他的聲音的怒吼。
這一聲怒吼，帶著荒古的氣息，瞬間擊潰了某種壓制。
葉默想也不想，原地躍起，直接衝出了墓坑。
身體不受主導一般，倉皇逃離。
葉默試圖控制身體，結果發現根本就是徒勞。
自己就像是一個旁觀者，隨著肉身不斷前進。
「我，到底想帶我去哪兒啊！」
手機掉了，錢包掉了，最後連背包也掉了。
對此，葉默無能為力。
「牲口受驚，就會瘋跑；可我是人吶，怎麼可能像牲口一般？」
秦東陵所在的山區，分佈著不少燒磚的小窯。
這些小窯都是些亂建的東西，禍害了不少的土。
葉默的身體奔著一座小窯，直接鑽了進去。
裡面更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沒走幾步，葉默突然墜了下去。
耳邊呼呼的聲響，預示著掉下去的地方極深。
葉默索性閉眼，這情形，八成是死神來了。
躲不過，不躲了。
看過那張詭異的照片后，葉默甚至生出了些許的期待。
「噗通！」
葉默落地，摔了個七暈八素，竟然沒摔死。
「咳咳！」
一嘴的污濁之物，嗆得葉默非常難受，他咳得都有些乾嘔了。
「咳咳！」
與此同時，另一咳嗽聲也響起。
葉默駭然回頭，望去。
這個地下空間非常的寬敞，就像一塊巨石從中鑿空一般。
四周牆壁，質地未知，上面掛著幾顆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芒。
地方倒是很乾凈，應該是經常打掃的緣故。
不遠處放有一矮几，一人正席地而坐，微笑地看著葉默。
此人上衣下裳，一身華服，腰束寬頻，下懸美玉，長韍蔽膝，風度翩翩，令人如沐春風。
只是相貌看不清楚，有些馬賽克。
葉默睜大了眼睛，試圖看清該人的相貌，卻發現只是徒勞而已。
那人微微搖頭。
不見他開口，葉默只覺一段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幾千年過去，語言變化太大，尤其是發音上。怎麼方便怎麼來，我們便如此交流，如何？」
葉默剛想開口問，另一段話語又傳來了。
「不必好奇，這種交流直達心靈，按照你熟悉的語法進行翻譯，所以無需口述。只要你念頭一動，我便知曉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個古怪的傢伙說得一口流利的官話。
想到這裡，葉默的想法開始活絡起來。
神秘男子耐心地「聽著」，待葉默不再有想法，便開始回答。
「問題太多，很多現在不方便告訴你。至於我是誰，這個問題是最難回答的，唉……」
葉默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於是，念頭不斷出現，呈狂轟濫炸之勢。
「停！」
神秘男子輕撫額頭。
「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