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錯案即錯:遲到的正義非正義(14)
一座僻靜的郊區別墅。
清晨陽光斜斜的照進來,很是明媚。
不冷不熱,溫度正合適,許樂雅一身長裙子拖地,趴在地上給多多順毛。多多很是享受,溫順的趴著。
「多多乖哦,好乖……」
手機鈴嗚嗚的在沙發里響著,許樂雅聽得煩躁,順手就把手機給靜音,扔在了沙發上。
「討厭,你們總是搶走我哥哥……」
許樂雅嘟囔著,又卧在地上,抱著多多玩。
她抬抬頭,看看樓梯上,沒有動靜。
「多多,你說哥哥什麼時候才會睡醒陪我玩啊?我們去找他玩好不好啊?」
許樂雅湊在多多的耳邊說道。
多多無動於衷。
「走,去找哥哥呀……」
許樂雅拍了多多一把,多多懂事兒般的爬了起來。養了好幾年的金毛,最是通人性,隨著許樂雅的就上樓。
卧房裡,許樂康躺在床上,蓋著薄被,安然的睡著。
昨天下午,許樂康回到家,許樂雅正在跟家裡的保姆發脾氣。
這幾日劉玲玲去國外購物旅歐,沒有帶許樂雅一起去,許樂雅被交給阿姨看管。雖然往時劉玲玲在家,對許樂雅也並不是很慈愛,但是,母親在家許樂雅多少是安靜些有安全感;及至劉玲玲離開兩日,許樂雅的不安與焦慮更多,她的心智本也就是八九歲的孩子樣,幾日看不到媽媽,雖然並不說想念,其實也很是不安。
下午時候許樂雅要出門玩耍,保姆怕是跟不住,就左勸右勸,許樂雅不能如願,嚎啕大哭。
許樂康最是理解妹妹的心理,當即答應他帶許樂雅去玩。
拋去了種種的壓力計較,許樂康開車,帶著妹妹與金毛多多,一路奔去密雲山裡玩。山風習習,許樂雅玩得樂不可支,帶著多多在山裡跑跳歡笑著。及至晚上,再回城已經很晚了,恰是許壯為在密雲有別墅,許樂康便帶著妹妹住在郊區了。
到別墅,許樂康就感冒了。他耐著性子照顧著許樂雅休息,晚上就開始發燒,及至早上八九點鐘,許樂雅已經在客廳里自顧自的玩了很久,許樂康依舊在沉沉入睡。
他幾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最後還是沉沉的睡去。
直到許樂雅敲開門。
「哥哥,哥哥你醒醒呀……」許樂雅拽著許樂康的手。
許樂康掙扎著,努力的睜開眼睛,又覺得眼皮沉重,清醒很是困難,只想閉上眼睛繼續睡。
「哥哥,哥哥……」
「乖,你聽話自己玩兒,哥哥睡一會兒……」
「別啊,你帶我,帶我和多多出去,我們去摘外頭的花花好不好?」
許樂雅鬧著,任由許樂康安慰,仍舊是喚著他。
許樂康這才勉強的起身——跟許樂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好……」許樂康起來,甚至覺得有些頭昏眼花。他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滾燙。
「雅雅,哥哥不太舒服,哥哥頭疼,可能生病了,得休息一下。我們叫司機來接我們回家行嗎?」
儘管想勉強的起身陪許樂雅,但是,許樂康實在是撐不住了。頭昏眼花,全身酸痛,眼冒金星,這個情況,他自己很難開車回家。
「哦……哥哥病了呀?」
許樂雅不是很愉快,也沒有鬧。
許樂康想拿手機打電話,在床邊卻沒有看到手機。
「你的手機在樓下,我去給你拿……」
「好,謝謝……」許樂康看向妹妹的目光里,是滿滿的溫柔。他很難相信什麼,依賴什麼,如果有純粹的愛,那也只有這個唯一的妹妹了。
「它一直好吵,我給你關掉了……」
許樂雅遞過來手機,幾十個未接,許樂康知道發生了意外。
————
「請季總召開董事會,商議問題的解決辦法……我建議,向交易所申請緊急停牌;請董秘對外發布消息,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善後事宜,請業主不要擔心;我們會配合有關部門,徹查此事發生的原因,尋找自身的不足,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許樂康的生意嘶啞著,頭痛欲裂,卻異常冷靜的與公司召開電話會議。
「許總,我們先開會沒事兒,但是,您這個時候不能幕後指揮啊,您這是忙什麼呢?也該是過來吧。」
「許總,您是有什麼緊要的事兒,緊要過現在么?」
電話那端,董事們依舊不放棄的咄咄相逼。
「我現在和我的妹妹在密雲,兩個小時之後我就到公司。公司的事情,請大家先緊急處理……」
許樂康道,壓抑著怒火。
「哥哥,你怎麼了?」
坐在地上,一直獃獃的看著哥哥的許樂雅喃喃的問。只不過一個電話的時間,哥哥的臉色都變了,氣氛變得很不一樣。縱然是不明白,但是,許樂雅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許樂康陪著妹妹坐在了地上,一把手攏過來她的肩膀:
「雅雅,哥哥沒事兒。你聽我說呀,你以後呢,被動我的電話好不好?如果有人找我,你要告訴我……一會兒哥哥有事兒去辦,會安排人送你回家,你乖乖的聽話,行嗎?」
許樂康的聲音格外的溫柔。
「哥哥,好……」許樂雅猶疑著,半懂不懂。
————
許安集團火災事件的處理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消防部門,公安部門都已經介入,公司陪同著相關部門現場取證,問詢情況。
股票停牌,董事會發布決議,行程對於該事件的初步意見,勇於擔當,表示願意賠償……
季佳熙的辦公室內,沈家旭與杜蘅坐著,幾個人一起討論著火災事情,也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許安集團其他的事情。
「沈先生會來許安集團幫助許家,我們都很感激也出乎意料。有你們的幫助,許安集團一定如虎添翼……」季佳熙客客氣氣。出乎意料,是因為敵對的立場。這一個詞,勝於整句話的意義。
「我們是兄弟,有一半的骨血是一樣的。」
與季佳熙的客氣不一樣,沈家旭很真誠。「看得出來,季總在很努力的幫助許樂康,我們是一樣的想法……」
「是的……但願……只是,許樂康怎麼希望的,未必是我們怎麼樣想的,未必是一樣。我希望能夠幫助他,可是,他沒有很積極,才會讓董事會的董事們找到理由苦苦相逼;才會進退失據。本來不用這麼勉強的……就像現在,其實我父親也可以幫他的,可是他卻陪著那個傻妹妹在山裡頭玩兒……」
很在意的人,一旦說出口,說到關於他的事情,會流露出很多真實的想法,那些執念,那些企圖,溢於言表,難於掩飾。自以為可以欺人,不過是自欺欺人。
季佳熙所希望的是,許樂康要依靠季朝明的勢力才能在許安集團站住腳吧。
這樣赤裸裸的企圖,季佳熙說的真誠而無奈,示弱,又顯得自己理智。
杜蘅與沈家旭相視,皆是敷衍著,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