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組隊不良少女

「哇，打了那麼多槍都不死，真的是鎖血啊。」

女孩帶著驚奇的語氣走到了藍望的身邊，最先映入藍望眼中的就是女孩手上的M16A4，女孩就是用這玩意往他肚子上打了一梭子的子彈。

剛解決完一個，又來一個……剛才那個用的是手槍和匕首還比較容易解決，現在這妹子直接拿著自動步槍，這還怎麼打？

藍望忍不住對這個該死的遊戲翻了一個白眼，他匍匐在地，不停地調整自己的呼吸。

現在要怎麼做？通過女孩的話可以得知，這姑娘明顯是看到了藍望剛才戰鬥的場景，並且知道他擁有無敵鎖血的能力。最後一張底牌也被人知曉，藍望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本和手段與眼前這人周旋了。

該怎麼辦？儘管腹部的疼痛感讓藍望的大腦變得非常沉重，但生死之際，藍望還是努力保持著清醒，思考著對策。

鎖血能力是需要支付代價的，很明顯不能無限使用。那麼此刻的鎖血還能持續多久？

五秒，還是十秒，還是一分鐘，還是十分鐘？

剛獲得能力的藍望並不清楚自己能力的具體細節，但他已經沒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藍望咬著牙，像對付剛才那個男人一般突然起身，他用全身的力氣壓向了女孩的右半身，想要搶下女孩右手的自動步槍。

她會怎麼應對？直接開槍嗎？那我要向哪裡走位呢？藍望一邊向前衝撞著，一邊也在思考著對策。但出乎藍望意料的是，女孩並沒有進行反抗，她就這麼站著不動，被藍望壓倒在地。

「不許動！」藍望一把奪過M16A4，頂住女孩的額頭。

在如此近距離之下，藍望終於看清了女孩的樣貌。就像她這一身校服所顯示的那樣，女孩的確是一個高中生。她有著青澀稚嫩的，只有花季少女才會擁有的美麗臉龐，與藍望大學里認識的女孩子截然不同。

大學的女生因為已經成年，快要步入社會。她們的臉上會少一分爛漫，多一份成熟和端莊。而此刻，女孩表露出的那份懵懂，的確是只有那十七八歲的青蔥歲月才會擁有的東西。作為過來人的藍望非常清楚這一點……

「你不反抗嗎？」藍望露出複雜的表情。

此時的藍望正壓在一個比他快要小五歲的女孩身上，用槍頂著人家小姑娘的額頭。縱然藍望滿身鮮血，一臉驚慌，但不論怎麼看，他倒更像是那個窮凶極惡的壞人。

對女孩子如此粗魯，的確不合適。

但藍望也沒有要放鬆警惕的意思，畢竟他不了解眼前這女孩的底細，所以也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他還是保持著防禦的姿態，等待著女孩的回應。

「大叔，你的反應也太大了吧。明明你有鎖血那麼無敵的能力，為什麼還要怕啊。」女孩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只是想試試看你的能力嘛，並沒有惡意的。如果可以的話，你跟我組隊好不好。有大叔你罩著我，我一定很安全。」

「組隊？你就是用這麼一梭子的子彈來邀請隊友的？」藍望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那幾個窟窿，沒好氣兒地說道。

「哎喲，大叔，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有這樣，我才能證明你能力的真偽性啊。要知道，我的隊伍里可不收廢物，我是通過親身實驗，證明大叔你的能力的確夠強，所以才會邀請你組隊的。而其他的那些廢物，嘻嘻嘻……」

女孩的嘴角上揚，慢慢彎出一個不自然的弧度，她臉上的那份天真和青春已經完全消失，有的只是一種不可理喻的癲狂和陰險。

她真的只是個高中生嗎？高中生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見女孩這樣的笑容，藍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下意識地用槍抵住女孩的頭部，露出警惕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大叔你真逗，膽子也太小了吧。這樣就把你嚇到了？」女孩放聲大笑，又恢復了之前那女高中生的清純模樣。她將手伸向了褲子的口袋，然後掏出了一個綠色的球型物體。

破片手榴彈！藍望一下子就認出了女孩手中的東西，突如其來的緊張感讓他直接把手指扣在了扳機之上。

「你想幹什麼？」藍望問。

「大叔，我勸你不要有太多的動作。反正我原本就活得不太開心，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女孩威脅地說道。這話說完，她又把手伸向了耳機，輕輕一觸，一個白色的「96」數字，便通過耳機，投影在了二人的面前。

「大叔，你應該知道這個數字代表什麼意思。這意味著場上現在已經死了四個人，還有96人活著。你剛才殺了一個，那你知道剩下的三個人是誰殺的嗎？」女孩又再度拿起了手榴彈。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那三個人可都是我殺的哦。所以我是很強的，我們兩個組隊，一定可以贏下這局遊戲。」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殺了三個人？怎麼可能！？」

藍望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實在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是怎麼擊殺三個人的。但聽到藍望的話，女孩卻只是笑笑，她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槍，指向了身邊的牆壁。

砰砰砰！

女孩連開了三槍，藍望向著女孩射擊的方向望去，竟然只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彈痕。這也就意味著，女孩在不看牆壁的情況下，三次射擊都打在了牆壁的同一個地方。這可是真槍啊，如此的射擊精度，令人嘖嘖稱奇。

難道她練過射擊？藍望如此想道，但女孩的話很快就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也是能力者哦，看了我的槍法，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了吧。」

「自瞄……」

藍望看著牆上的彈痕，心中只有這一個答案。

「答對了，不愧是大叔，就是聰明。」女孩肯定了藍望的說法。

又是一個外掛級別的能力！藍望一怔！

不過女孩剛剛展露過那不科學的射擊技術，藍望也不得不信。更何況，他自己的鎖血能力本身也是個BUG，現在出來個自瞄，倒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大叔，你有鎖血能力，我根本害不死你，你有什麼好顧慮的。你覺得無敵鎖血和自瞄哪個比較厲害？所以，就算要害怕，應該也是我害怕你才對吧。」

「不過，我覺得大叔你是個好人，所以才會不做反抗就這麼被你壓在身下，讓你搶走武器，甚至還把能力也告訴了你。大叔，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的眼光。我需要一個人能保護我，跟我組隊吧，大叔。」

「我真的不會對你出手，也不會陷害你的。我們兩人的合作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反正第一輪可以活十個人，我沒理由去做傻事，賣掉你這有鎖血能力的隊友啊。我又弄不死你，把你賣了，不是我自討沒趣嗎。」

女孩的確很敏銳，這套說辭她準備了很久，就是想要打消藍望的顧慮。一個高中生竟然對局勢有著如此清晰的判斷力，這讓藍望很是吃驚。

藍望認為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槍法不準，以前玩吃雞遊戲的時候就是這樣，如今到了現實里也是如此。而女孩的自瞄能力卻能完美彌補這個問題，她實在太適合進攻了，因此女孩的組隊提案對藍望有著非常強的吸引力。

但這個女孩剛剛可是殺掉了三個人啊，而且她也並不像外表那般單純，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他。藍望舉著槍猶豫了一會，隨後說道。

「你可以毫不眨眼地殺掉三個人，我還是很難相信你。你是能力者，你應該也知道能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所以哪怕我有鎖血能力，和你組隊，我仍然有被殺的風險。」

這是藍望對女孩的最後試探。他很想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對這個死亡遊戲的看法。他需要用女孩的回答，來推測這個女孩的人格和性格。

如果女孩的答案讓藍望滿意，他會同意組隊請求。但如果女孩的答案讓藍望覺得她是個危險分子的話，藍望會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人。

她會怎麼回答呢？

藍望死死地盯著女孩，女孩抿著嘴思考了一會，隨即指向了藍望身後的木箱。這是由藍望殺掉的那個男人凝聚而成的。

「大叔，你覺得我們將那些人殺了之後，他們真的死了嗎？如果他們死了，為什麼他們的屍體會變成這麼一個小箱子，你不覺得這很不科學嗎？見了這樣的景象，你還覺得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人嗎？」

女孩只是說出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事實，但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把藍望敲醒！

「大叔，我們只是在玩一場遊戲。我們殺掉那些人，是遊戲的規則所需。我們只是在遊戲里殺掉了他們的虛擬體，卻並沒有真正地奪取他們的生命。如果他們死了，那殺人兇手不是我們，而是這場遊戲的組織者。」

「我知道這樣的價值觀有些奇怪，但這裡已經不是用正常價值觀能夠生存的地方了。只有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們才能去殺死對手，去保護自己。不去戰鬥，我們就會死。連我這個高中生都懂的道理，大叔你怎麼會不明白呢？」

儘管說的如此沉重的話題，但女孩的臉上卻表現出了不像是一名高中生的坦然和從容。她的雙眼中浸潤著悲傷，看樣子是背負著令人難以想象的過去。

「組隊吧。」

藍望認了，他艱難地站起身來，隨後把手上的M16A4還給了女孩。

「大叔你相信我了？」見藍望如此輕易地答應了她，女孩顯得很吃驚。

「相信啊，為什麼不信？」藍望答得理所當然，他頓了頓隨後又說。

「而且你雖然裝得蠻橫，但內心卻很孤獨對不對。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們有著相同的眼神，所以我很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相信你。」

「不用擔心，今後我就是你的同伴，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聽得此話，女孩臉上的表情突然凝滯住了，她緊緊地抿著嘴唇，強行抑制住心中的動容。

「我叫藍望，合作愉快。」藍望用溫柔的語氣說著，隨即向女孩伸出了手。

「我叫姬蝶！」姬蝶抹了抹眼角，一改之前的哀傷，極為爽朗地說道。

隨後，她脫下了校服的外套，將其束於腰間，又將步槍扛在了肩上，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脫去了外套的姬蝶，上身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色短袖，短袖將少女那發育良好的身材襯托地更加凹凸有致，讓藍望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藍望害羞地移開目光，但不經意間卻看到了姬蝶鎖骨處的紫紅色蝴蝶紋身，以及她耳垂上的金屬耳釘。

或許是注意到了藍望的視線，也猜到了藍望的想法，姬蝶拂起自己的長發，朝著藍望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大叔，忘記跟你說了。我可不是什麼正經高中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