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她舉辦生日派對的真正目的是……

聽完田村莉奈這十年內身邊發生的事情，易空閉上眼睛，鼻息突然變得粗重、紊亂。

莉奈驚忙起身，臉上全是急色：「空哥，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沒…沒事」，易空吃力的擺了擺手，聲音給人一種「說話很費力」的感覺。

其實，這突然惡化的病情是他裝出來的。他身體情況雖然很糟糕，但還沒達到連說話都說不出的地步。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接下來輪到他說這十年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他根本就沒有這十年的記憶，說不出來，只能裝作說不出話。

易空以為莉奈過去十年內身上發生的事情，會出現與主線相關的線索，所以才答應互述過去十年內身上發生的事，姑且一聽。

結果，並沒出現任何可疑線索。

「空哥，你不要嚇人啊，開口說說話，隨便說什麼都行。」莉奈輕拍著易空的胸口。

隨便說什麼，這倒沒問題。易空微睜開眼，露出蒼白的笑容：「我這風寒……明天恐怕不能去參加生日派對了。」

「生日派對……」莉奈微微一愣，問：「誰的生日派對？」

「菩薩庵月華，是個像你一樣堅強的女孩，我如果缺席，她又會胡思亂想……」

「菩薩庵月華？菩薩…庵…月華，月華……月……」莉奈眼睛一瞪，驚詫道：「馨乃？」

「馨乃？」易空一臉懵逼，馨乃是什麼東西？人名？

「一丁目以前不是有個福利院嗎，我們小時候一起去玩過，福利院裡面有個被男生欺負、長得矮矮的小女孩，名字叫做馨乃，空哥你忘記了嗎？」

田村莉奈一語激起千層浪。

易空臉上的虛弱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情，龐大的信息量覆蓋過之前的線索。

被男生欺負，長得矮矮的小女孩，是那個目睹老師上吊的小女孩嗎？

「我說的是菩薩庵月華，你為什麼會認為她是馨乃？」

易空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坐起身，雙手搭在莉奈肩膀追問。

「難…難道不是嗎」，莉奈被易空的激烈反應嚇到：「菩薩庵，指的就是菩薩輕顏福利院吧。而月華，空哥你老是把一個叫月華的人跟那個小女孩的名字搞混，你一直都把馨乃叫他月華。」

竟然還有這種事！

易空脫力躺下，菩薩庵月華這個名字原來是這麼來的，聽了莉奈的說明，確實很容易從「菩薩庵月華」幾個字聯想道那個叫馨乃的小女孩。

六天神空和當年那起事件中的小女孩，孩童時期就已經認識，而馨乃離開福利院后採用了「月華」這個化名，可見六天神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如果六天神空當年有對小女孩提及自己的名字，馨乃沒道理會忘記。

可目前為止，菩薩庵月華對六天神空這個名字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有兩種解釋，一，菩薩庵月華不是馨乃。二，馨乃只是單方面對六天神空持有一定情感，六天神空根本沒把她當做友人，甚至連名字都沒報出。

若是前者，至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後者情況也很糟糕，六天神空的輕視有沒有可能是造成馨乃黑化的原因之一？或是心結？

「抱歉，莉奈醬，能不能詳細說說馨乃這個人，我記憶不太好，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哦…嗯」，見易空對馨乃的話題感興趣，莉奈也就接著說道：「我和她不是很熟，就見過幾面，也只說過一次話，她本身也不是很愛說話。

空哥你第一次遇見她時，她剛被福利院的其他小孩子惡作劇完，那些人把她的鞋子塞進一個貼著「月華」名字的鞋櫃里，那鞋櫃位置很高，小女孩兒根本夠不到，最後還是空哥你幫她把鞋子拿下來的。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空哥你都把她喊成了月華。若不是真正的月華找過來，我們還不知道小女孩真正的名字叫做馨乃。」

「你還記得馨乃長什麼樣子嗎？有沒有她的照片。」

易空想要確認馨乃是否就是菩薩庵月華。

「哪會有什麼照片，十年前科技還沒像現在這麼發達，沒有像手機這種隨時可以拍照的工具。就算有照片，也是照相館里的黑白照片。」

莉奈白眼道，空哥連時代感都忘記了，這哪是記憶力不好，分明就是失憶了嘛。

易空裝作沒看見，繼續自圓自話道：「其實我也感覺菩薩庵月華是馨乃，可我記不起馨乃的樣子，不能確定。」

「要我明天代替你去生日派對幫你確認一下嗎？」莉奈問道。

「不要去」，易空立馬拒絕，他可不想看到明天莉奈跑過去搭上性命。

「貿然跑去打擾人家不太好，還是由我慢慢確認吧，馨乃有什麼代表性特徵嗎？」

「嗯……」莉奈認真想了想：「她不喜歡穿內褲。」

「噗…咳咳……咳咳咳……」

易空差點一口氣憋過去了，這算什麼特徵？是想要讓自己去掀菩薩庵裙子確認有沒有穿內褲？

真這麼做了，能不能確認菩薩庵是馨乃不好說，但他能確定自己一定會被菩薩庵打死，不會有解釋的機會。

「還有其他特徵嗎？」

「沒有了，馨乃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除了身高和性格沒有任何顯眼的特徵。」

莉奈重新為易空額頭搭好濕毛巾。

「身高…倒還對得上，只是……」易空沉吟道：「性格完全是兩個人。」

莉奈道：「人的性格都是會變的嘛，我觀察到的馨乃性格比較偏執，對任何人的教導都會認真去做，不管好壞。」

易空凄笑，現在的菩薩庵可是每天以情書捉弄男生為樂趣，還有很富裕的心情舉辦生日派對。

「她現在被生活逼到走投無路，把剩下的全部錢用來舉辦生日派對，破釜沉舟的氣勢讓我很不安。」

「空哥是怕她報復身邊的人？的確經歷那種事，心靈會變得扭曲，她的生日派對還是不要參加好了。」

老實說，馨乃能活到現在才是田村莉奈最驚訝的。

「昨天她對我說，她不會報復社會，也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我能信她嗎？」易空迷茫看著莉奈問道。

「她是用開玩笑的口氣，還是認真的語氣？」

「她很認真的在說，說老師的教導她不會忘記，她會傳承老師的遺志。」

「那就可以相信她。」

「為什麼？」易空困惑。

莉奈發出一聲鼻息，像是不屑的輕笑聲：「因為馨乃很崇拜那個老師，那個老師對她來說就是天，老師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易空心中突然莫感悲涼，被自己如此信賴的老師背叛，天忽然塌下來，人心還能活著嗎？

無論怎麼看來，現在「無憂無慮」的菩薩庵月華都是裝出來的，那團龐大陰影是不可磨滅的，只是她掩藏得很好。

菩薩庵說她不會殺人，莉奈分析其話語可信。但易空考慮的事情要比她們多一點。

占《最後的生日祝福》電影大半進度條的生日派對，會什麼事都不發生？

易空不相信，如果說菩薩庵不會動手殺人，那她舉辦生日派對的目的是什麼？就製造個懸疑過程？

或者說，那場生日派對上，除了菩薩庵意外，在場的某個人也過生日，犯人另有其人？

只有三流遊戲會這麼設置劇情，主線給出解開「菩薩庵心結」的提示，犯人卻是其他人，主線提示只是在誤導玩家。

絕對的爛遊戲！

《最後的生日祝福》遊戲有一定熱度，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大忌，那麼菩薩庵生日派對的真正目的是……

「嗬——」

易空呼吸沉重起來，他想到一個毛骨悚然的可能，菩薩庵的真正目的很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