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昨是今非
狗眼……聽說……
刀里那位智商似乎有問題,看和聽都分不清楚……
「你不吃魂魄?」
南靈歌不信,「原本刀里的千條惡靈不是都被你給吃了?」
「老子那是沒辦法!」
刀靈怒吼聲中,刀身上紅光爆閃,驀的將她掀了個跟頭。
南靈歌一骨碌爬起來,指著扔在地上的刀大叫:「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刀靈冷笑:「當初你自己作死,害得老子差點也跟著沒命,要不是有那些惡靈撐著,老子早被你害死了。」
南靈歌眸光閃閃:「那你說我是怎麼作的死?」
「呵呵!」
刀靈繼續冷笑:「當初你看著人家道士生的好看,對人家百般勾引調戲害人家動了凡心棄了仙途,一心只想與你做對同命鴛鴦……」
然後呢?
南靈歌耳朵豎的老高。
「然後你便始亂終棄,被人家一刀捅死。」
是這樣么?
南靈歌皺起眉頭,怎麼想都覺得那種事不是自己能幹出來的。
勾引別人,始亂終棄?
不可能的。
她若是主動勾引那一定是真心看上了對方,既是真心看上了又怎麼會始亂終棄?
「你做的蠢事數不勝數。」
刀靈與她說話的語氣始終跟吃了炮仗一樣,顯見是對她積怨極深。
「我還做了什麼?」
南靈歌愈來愈好奇了,「刀兄,能不能仔細與我說說?」
刀靈冷哼:「我說了你就信?」
「信信信。」
南靈歌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
「我說你是個王八蛋你也信?」
「……」
南靈歌忍不住大翻白眼。
他老是這麼人身攻擊有意思么,大家就不能心平氣和好好的說說話么?
「我只想一刀砍死你!」
刀靈繼續苦大仇深:「相信我,你若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你也會想要砍死自己。」
我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南靈歌深深嘆息,覺得暫時還是將這一話題暫且擱置著好。
刀靈擺明了恨她恨的要死,也擺明了不肯告訴她真相,與其忍受他挾槍帶棒的言語攻擊,還不如等時機對了再說罷。
於是她便閉了嘴,匆匆向山下走去。
生魂林是下丙堂的地界,她不能多做停留,免得遇上哪只『冤魂厲鬼』,憑白惹出一身麻煩。
南靈歌心情鬱悶,一路悶著頭走到了小戽山下。
上一回來時是跟著下丙堂滿堂弟子來處理屍潮。
彼時人多勢眾,百多個人身上的陽氣都沒壓下山腳下的陰氣。
這一回只有她一個人,青天白日的便覺陰風刺骨煞氣衝天。
刀靈卻似十分喜歡陰煞之氣,一到山腳便激動的刀身亂顫,害南靈歌握在刀柄上的手也跟著顫個不停。
這刀絕對是個變態,它的主人也是變態!
南靈歌鬱郁的捏緊了刀柄,念動開陣咒,進入了最外層的大陣。
小戽山是座死山。
當初死人埋的太多,山裡的樹砍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慢慢也都枯死了。
現在漫山遍野幾乎看不到看不到青綠之色,只有散落一地的殘墳敗棺和散了架屍骨。
很久以前這裡便不再有人敢來掃墓了,橫死的人不管是埋在這裡的還是被直接丟棄的,怨氣都極其深重。
最下層的走屍沒有思想,行動力不強,是山裡最容易對付的,往上是什麼,南靈歌不知道,也沒人告訴她。
不過有了大師兄暗中的幫助,她倒也沒多擔心。
一進山她便發現上回定住的走屍都不見了。
掌門老頭的命令是壓下山裡所有的異動,走屍既不見了,她便得去找出來。
小戽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只是上山下山用不上半日就能搞定,可若是將整個山都跑個遍……那就不知道要跑到猴年馬月去了。
還好大師兄有先見之明,給她帶了些乾糧和水,否則她就要忍飢挨餓了。
南靈歌晃了晃腕上的鐲子,笑呵呵走入淡淡的霧氣之中。
鐲子是個寶物,與扼靈刀一樣別有洞天,能裝進去許多東西。
「你能不能也像這鐲一樣裝些吃食衣裳什麼的?」
她嘴賤的問了一句。
刀靈不耐煩的回了她一個字:「滾!」
南靈歌瞬間覺得自己活的十分失敗。
更加覺得這刀不可能是自己的了。
如果這刀真是她鑄的,刀靈怎麼會對她如此蠻橫?
陰謀!一定是南謠仙尊的陰謀!
給她編造一個了不得的身份,讓她以為自己會是什麼大人物,曾經害死了一個渡劫的和尚,還親手打造過一把了不得的邪器……
然後……再揭穿她或什麼的?
不對,說不通!
怎麼想也說不通……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靈歌搖了搖頭,將墜子從領中掏出,念動了靈咒。
很快的,雪白的墜上便泛起了瑩光,南楓白略有些緊張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麼了師妹,可是遇到了什麼?」
「沒有,只是無聊想與師兄說說話。」
「師兄在做什麼,忙不忙?」
南靈歌嘻嘻一笑,找了塊相對平整些的地方坐了,打算先休息一下,四周的愁雲慘霧殘墳敗骨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了似的。
「不忙,正在趕路。」
南楓白鬆了口氣。
南靈歌有些驚訝:「師兄這麼快又下山了?」
「是啊,只比你晚走片刻,你現在在何處?」
「剛進外陣。」
南靈歌有些不滿:「掌門他們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師兄才剛剛回來便又讓下山,想累死你不成?山中就沒有別的弟子可用了?」
「師妹不可在背後非議師長,若被有心人聽到了便會成為把柄,你已不是孩子了,又身為掌門弟子,以後怕是會經常與外界打交道,一定要謹言慎行才行。」
南楓白立刻出言制止。
因為教訓她的是南楓白,南靈歌便只是微微吐了吐舌沒有吭聲。
當初南楓白給她的印象是不苟言笑,古板木訥。
熟悉了之後才發現這位大師兄似乎有些話嘮,很喜歡給她講為人處事的大道理。
知道他是怕自己在外人面前吃虧才會如此,南靈歌除了感激便是感動,也便老老實實的聽著南楓白的教誨。
若是換了別人如此嘮叨,她要麼左耳聽右耳冒,要麼早就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