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造訪

出了靖德王府，商驚顏只覺得胸口煩悶，頭暈目眩。

想來，酒太烈，喝得太急，難以適應。

「姑娘，你沒事吧？」桐夏扶住她，有些心疼。

商驚顏對於軒轅雲之的喜歡是不加掩飾的，整個王都，沒有誰不知道她喜歡著他。

所有人，似乎都以為她將是他的命定王妃。

畢竟，一個是王宮尊貴無比的天之驕子，一個是太尉府榮寵無雙的天之嬌女，天造地設，門當戶對。

可誰知，他會當著她的面另擇他人為妻，並且還是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之女。

這不僅傷了商驚顏的心，甚至打了太尉府的臉。以至於，太尉府如今與靖德王府不相往來。

商驚顏搖搖頭，「我們早些回去吧！」

她是悄悄出來，恐阿爹和娘親擔憂，本想逛逛，現在心裡堵得慌。

桐夏唯有扶她上了馬車，一上馬車商驚顏就閉目養神。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桐夏總覺得小姐經歷這次生死事件后，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僅僅是她性格，而是覺得，從骨子裡，就不在是曾經驕縱直爽，行事風風火火的大小姐了。

就連對軒轅雲之青梅竹馬的感情，也說放下就放下。要是以往，她不會就這樣不咸不淡地說幾句話就離開。

桐夏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商驚顏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去解釋什麼。

其實，之前的商驚顏，也是一個被寵壞的小丫頭，多少染上了驕縱的不良嗜好。說話做事，向來口直心快，從不記後果，為此，沒少闖禍。

想到這個小丫頭生前的所作所為，商驚顏頗為頭疼。不過，正好以這場大病為借口作改變。

所幸她繼承了商驚顏的記憶，才不會像那些狗血穿越小說以失憶來圓場。

太尉府的女主人葉曉本是要陪商驚顏一起用午飯，當她派人喚商驚顏來膳廳，卻被告知小姐身體不適，讓她先吃。

一聽寶貝女兒身體不適，葉曉就想起被軒轅雲之渾身是血抱回來的那夜。哪裡還吃得下，火急火燎地就趕往商驚顏院子探望。

可到院子里，丫鬟支吾著不讓她進去，「夫……夫人，小……小姐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擾。」

「放肆！」葉曉曾經在戰場上叱吒風雲，豈是一個小小丫鬟可招架得住，這聲色俱厲的一聲冷喝，嚇得丫鬟一個哆嗦，當場跪下求饒。

就連剛剛歸來的商驚顏也被葉曉這凌厲的一聲嚇了一跳。據她所知，葉曉並非西澤人，而是蒼梧國人。

當年與商寂戰場上棋逢敵手，帶領兩軍鬥智斗勇，打了幾場硬仗。後來惺惺相惜，情根深種，不顧家中反對執意在一起。

葉曉更是與娘家斷絕關係，頂著重重壓力嫁給彼時還是一個小小左將軍的商寂。

商驚顏佩服她的勇氣，不顧一切選擇了愛情。所幸所託非人，才能如願以償琴瑟和諧。

「小姐！」丫鬟看到商驚顏出現，彷彿看到了救星。

「娘親，我沒事！」商驚顏揮手讓丫鬟退下去，然後才走到葉曉身邊，解釋自己出門去了哪裡，「靖德王妃派人來請我出席他們的婚禮，我不過代表太尉府露了個臉。」

「你阿爹一直囑咐你不要在參合軒轅雲之的事情，你怎地還跑去了！」聽說女兒去參加軒轅雲之的婚宴，葉曉又氣又惱。

女兒對軒轅雲之的心思她怎會不明白。只是，軒轅雲之既然不顧她的名譽當著她的面另擇他人為妻，還有女兒失蹤七日最後被他那番模樣送回。早就不配得到女兒的愛，她擔心女兒還是和以前一樣，追著他不放。

「夫人，姑娘今日在婚宴上反應很平常，不曾有過激的言行舉止。我們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府了。」桐夏顯然明白葉曉擔憂什麼，所以，先替她解釋了。

當然，她隱藏了商驚顏初見軒轅雲之時，那奇怪的反應。

「真的？」葉曉一臉狐疑，商驚顏暗中嘆了口氣，然後抱著娘親的手臂撒嬌，「女兒九死一生已經想清楚，況且他也成親了，以後只想陪著阿爹和娘親。」

能讓商驚顏這麼快適應新身份的，或許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重生的這個家庭給予了她家的溫暖。

前世，在母親過世后，她再也沒有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商百年接她回商家，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而不是一個家。

她要的其實一直都不多，只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完整的家而已。

她還記得守著自己醒來那日，葉曉站在母親的角度，告訴她的那席話：「阿顏，你記住，將來能住進你心裡的男子，一定是能和你並肩而立，無論刀山火海都能一起奔赴的人。而不是，一直由你在背後追著他跑的軒轅雲之！」

這也是她信奉的愛情，兩個人並肩而立，一起成長。

「傻丫頭，你還小，終會遇到真心待你的那個人！」葉曉憐愛地揉了揉女兒的發，還好，女兒活過來了，同時也感嘆，「倘若不是你師父及時出現，可能娘親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也許吧。」歷經兩世，愛情皆是以背叛收場，她似乎，已經不相信愛情了。或者，不再會那麼輕易愛上一個人了吧。「我的師父？」

「對！當時你情況很不好，幸虧你師父雲遊四方恰巧路過王都，然後救了你一命！」

商驚顏搜索了之前記憶，就是想不起這位師父是何許人也。明明真正的商驚顏早就魂歸九天，怎麼說是救了她一命呢？有些疑惑師父的身份，但眼下不敢多問免得起疑。

商驚顏以為，與軒轅雲之的牽扯會隨著他成親而了斷。卻不想，他竟在洞房花燭夜暗訪太尉府。

為何說是暗訪，只因他的出現並未驚動府內任何人。她本是聽娘親吩咐，為還在書房忙碌的阿爹送宵夜，準備敲門時，被裡面傳來的說話聲驚到。

阿爹在與人爭執，而這爭執之人，聽起來就是軒轅雲之。

她本想確認下，奈何商寂不是普通人，已覺察到外面有人，高聲問：「誰在外面？」

「阿爹，是我！」她只好推門將宵夜送進去。

宵夜送進來后，商驚顏為阿爹擺放宵夜時，借故四處打量，發現書房裡並無他人。

「阿顏，你在找什麼？」商寂瞧她眉頭緊皺，一臉疑惑。

她搖搖頭，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想看看阿爹書房都有些什麼書。」

商寂也沒在問，想來，她不會發現異常。

直到送完宵夜回房，洗漱完畢，躺上床準備歇下，屋內燭火突然一個閃爍。

然後，她驀然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桐……」她被嚇到，張口就要喚桐夏，桐夏一直歇在隔壁，只要她呼救，桐夏就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難道你想讓所有人知道，你的閨房裡大半夜藏了男人？」

男人疾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商驚顏這才看清，這半夜摸進她房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本應享受他洞房花燭夜的軒轅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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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個話少的人，不知道說啥了，最近也在忙著搬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