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絕退路

「他...」女子俏臉扭曲，這麼大的秘密說出來，她已經惱羞成怒了。

不過李清明卻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在其吐露出大叔不是她親生父親之後，李清明明顯看見大叔臉色瞬間了無人色。

「不是親生父親怎麼了！我家鄉三歲小兒都知道一個道路：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不管你生父母是誰，養大你，給你吃，給你穿，讓你不至於餓死的是大叔，而不是你那不知道在哪的親生父母。」李清明冷笑，「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顧念大叔對你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的話，那你就立刻向大叔道歉！」

年輕女孩一張俏臉，變得有點猙獰。好好的一個周末，就全被這不知道哪兒來的混蛋給攪渾了。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中年富商對她的厭惡。自己雖然年輕漂亮，但是自己這樣的女生對於中年富商多得是。自己巴結他，他可不巴結自己。

「他是養育了我，可給的我什麼生活！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新衣服穿，總是穿別人的舊衣服，這上學了，所有人都是光鮮亮麗，乾乾淨淨的，只有我總是穿著各種補丁衣服，永遠住在那麼小的房間里，沒有衛生間，沒有化妝品，什麼都沒有！這叫什麼父親！什麼養育之恩！養只貓都過得比我好！」年輕女子有點歇斯底里的大叫。

四周眾人沒有吭聲。這種情況，不少人也經歷過，也能理解這年輕女子的想法。貧窮，是一個人最大的敵人。

富商此刻也流露著本該如此的神色。嫌貧愛富，人之本性，你這小子，有什麼資格指責。

李清明掃了一眼洋洋得意的中年富商。

「你說的沒錯！這樣的生活沒有人願意。但我們無法選擇生活，我們卻可以改變生活。你選擇這樣的方式改變生活，我作為一名外人，沒資格批評。但是我想說一句事實，那就是他太老！你不覺得噁心么！」李清明鄙夷的掃了一眼那中年富商。

四周頓時嘩然，這小子真是嘴夠毒的啊。不過說的卻是實情啊。這中年富商，一肚肥油，地中海髮型，肥頭大耳，那晚上趴在身上，能不噁心么！

「你、你、你...」年輕女子被擠兌的說不出話來了。至於她身邊的富商，卻也是滿臉的猙獰。被一個窮酸小子如此擠兌，他這顏面往哪兒放。

「大叔，我們走吧！」李清明去不管這些，拍拍大叔的肩膀，拉著大叔就要走。

「小兄弟，多謝了！」大叔一臉感激，這心頭的惡氣算是略微出了點，至少看見那中年富商變色樣子，他心中略微好受了那麼一點。但當他望見不遠處滿臉鐵青，一臉厭惡對視他的年輕女子，重重嘆了一聲，這一瞬間，似乎老了幾十歲。對於這女兒，他有責怪，埋怨，但更多的是不舍和心疼。

「等等！」這一次，中年富商出聲喊住了李清明。

「什麼事？」李清明警惕問，擺好了隨時開乾的架勢。

當然，要是有什麼不對勁，李清明絕對會拉著大叔跑路。人家有錢有勢，正面硬碰硬，那自然不是明智之舉。

四周圍觀吃瓜群眾，更是興奮。這個被譏諷的中年富商，會如何反擊？

「你剛才送了我乾女兒一句話，叫什麼：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我也要告訴你一句話：出生我們無法選擇，但是我們可以選擇我們想要的生活。」中年富商傲慢說，「她出生貧寒，如今選擇更好的生活，這是她自我的選擇。那個男子既然是他父親，就應該祝福女兒能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讓你這樣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在這胡言亂語，斷她改變命運的路。」

年輕女子之前被這翻一番訓斥，只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此刻聽聞中年富商這話，卻是駭然無比，一張俏臉瞬間白了。

「乾爹...」年輕女子雙手冰涼。

「我一個念頭，就能再次改變她的命運。而她不但失去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更會因為這件事而遭人唾棄，在學校里臭名遠揚。這個圈子，也沒有人會接納她。而她的結果是什麼？你知道么！」中年富商一臉傲慢，「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了我，她日後要麼就和以前一樣，當一輩子窮人，然後隨便找個人嫁了，繼續世世代代的窮下去；要麼就不甘心，而去四處廝混，被人玩弄，始亂終棄，最終殘花敗柳，聊聊殘生，甚至淪為娼妓。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李清明眉頭一皺。這種事情，不是沒可能。大學里也見到不少，這很多學姐最後都成了坐台小姐。就算運氣好的，那也是殘花敗柳找了個老實人嫁了。這老實人，就該倒霉么！

「你知道是什麼決定這一切么，就是錢！而我是她所能找到最有錢的人，而你卻貪圖一時口快，親手斷了她改變命運的機會，那麼她父親，你背後那個男子，他於心何忍！他就願意她女兒命運從此暗無天日？」中年富商無比驕傲的譏諷。

大叔臉色立變。雖然被中年富商包養，很丟人。但是如果沉淪於物質慾望，而自甘墮落，那更加令人心疼。

「小子，牙尖嘴利沒用的。這世界，金錢為王！」中年富商一臉倨傲。

四周那些同樣的富商，均是一臉贊同。這世界，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錢。什麼有理走遍天下，那不過都是書本上騙人的。沒錢，你走出去試看看。

「乾爹！」年輕女子此刻臉色更是哀鳴。

四周圍觀群眾皆是一臉興趣，想要看李清明還能怎麼狡辯。

錢，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道理。

人群中，之前那不停念叨：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的男子，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李清明，想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說法。

「那位先生，你女兒的命運就掌握在我手中，而她的命運卻掌握在你手中。現在你讓這臭小子，給我下跪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中年富商背負雙手，一臉的傲慢。

「什麼！」大叔吃驚。

「你知道你女兒為了能夠認識我，要付出多少代價么。為了能夠陪我去參加今天晚上的一個party，她付出多少么！而這一切，都被這臭小子貪圖口舌之快給毀了。不但如此，為了出這口惡氣，我還不至於自降身份去對付你們，但是她，卻甭想在這圈子裡混。我剛剛說過，這個圈子混不下去，那她只能淪為那最下賤的娼妓。別跟我說什麼自力更生，須知這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看看她這一身名牌，從頭到腳，任何一件，都是你們這樣的小老百姓一年不吃不喝都買不起的！」中年富商拿捏起來，也是極為厲害。畢竟他能賺那麼多錢，那可是靠能力的。這錢，都不是地上撿的。

大叔一臉驚駭。他內心波瀾壯闊，不會答應，但對其所說之言，卻感到無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