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記者唐師曾作客新浪談他的第三個願望(上)

著名記者唐師曾作客新浪談他的第三個願望(上)

著名記者唐師曾於7月21日15時作客新浪嘉賓聊天室,與網友交流新書《我第三個願望》的創作感受與心路歷程。

以下為聊天實錄(上)歡迎網友來此發表評論

主持人:各位網友下午好!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新浪網的老朋友、著名記者唐師曾先生。去年2月份我們也曾請唐師曾先生在這裡和網友就伊拉克的局勢展開過討論,我還記得那次聊天提到你有三個願望:第一個當好記者,第二娶好姑娘。第三生好兒子。今天你帶你的新書《我第三個願望》來到這裡跟網友們見面,跟網友打一個招呼。

唐師曾:各位好。

主持人:您這本書大量內容寫的是關於您兒子,給我們做一個簡單介紹,好嗎?

唐師曾:我覺得我的生活特奇怪,一直有一隻上帝之手在擺布我的命運。90年去中東的時候,打仗之前我到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有一個哭牆——許願之牆,全世界猶太人都到那兒許願,很靈。90年那會兒還是改革開放初期,人思想還不開放,我許了一個願。那兒許願都得寫當地的文字,我得用英文寫,希伯來語我不會,不然神看不懂。有個女孩一看說這不叫許願,許願是你自己的願望,你怎麼實現現代化?神未必懂。

出於我很自私的本能,我太想當好記者,上學的時候我就想當好記者,這是第一個願望。看了看那女孩,迷人的女孩,第二個願望是娶好姑娘。我上學的時候受過尼採的影響,好象尼采說過,戀愛是無數次短期的池魚。婚姻是好多次池魚積累起來的笨事,婚姻很重要的事是製造超人,大概類似有這樣的話。我希望我的國家強大,一個強大國家希望有好的公民,公民的核心部位是男人,所以我就寫好男人——生好兒子。就這麼寫的,並沒有處心積慮,也不是什麼陰謀。

主持人:這本書里也有大量鮮為人知的你生活的內情。除了你想為兒子寫本書的願望之外,你是不是還想傳達其它的東西?

唐師曾:不是,現在我四十多了,那會兒我不到三十歲,中國叫三十而立,其實這些都是很科學,如果一個人三十歲的時候沒幹自己喜歡的事,以後就很少再有機會。我三十歲生日的時候那在打仗,1月17號開打。

主持人:海灣戰爭的時候。

唐師曾:1月24號是我三十歲的生日。過了十年,2001年的1月24號,我在南極過四十歲生日,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那都是偉人,我沒幹什麼。只是現在回頭看,就是我在哭牆許的那些願,跟以前索羅門、大衛王、沙龍他們許願一樣,當時投了一個紙條玩,好象挺靈的。

主持人:有了孩子以後,跟你以前的生活相比是不是也有一些更多的思考?

唐師曾:我很愛我的孩子,但這種當父親的本領是沒處學的,也沒有培訓班,我做得不好,當然我很努力跟他做,我把他當成是我的兄弟,我想盡量跟他在一起。而且我覺得我的條件也不是很好,連健康都成問題,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有眾多的朋友,因為我碰見過各式各樣的困難,之所以一直到現在還「苟且」活著,就是因為我有眾多的朋友。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有眾多的朋友,我能給我孩子最寶貴的資源也是眾多的朋友。我總覺得由於我健康不是很棒,再加上我總自己找死,所以我不一定能看到我孩子的未來。就算現在我勉強活著,我退休的時候我孩子才上高中。但是我希望我孩子有很多朋友,有朋友就有希望。

網友:你覺得自己最想做的工作是什麼?作為記者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你希望你兒子哪裡像你?哪裡最不像你?

主持人:先說你兒子這段,你希望你兒子哪裡像你?哪裡不像你?

唐師曾:比我健康。別像我這麼話多,我想都不想就瞎說。希望我兒子學科學,希望我兒子成為人民公僕,為人民服務。我相信星相,他星座是獅子座,拿坡侖也是那個星座。但是我不該說這些,不然以後我兒子該罵我了。

拿坡侖有一個兒子,拿坡侖每天在前方打仗,據說每天都給約瑟芬寫情書,後來由於他們兩個人生活習慣不同就分手了。拿坡侖娶了一個奧地利的公主,生了一個小兒子,是羅馬王。拿坡侖死了,被人鎮壓了,這公主美若蟠桃,長得像水蜜桃那麼美,但是是一個弱智,她不知道拿坡侖是人類歷史上寶貴財富,她改嫁了。她一旦改嫁,她兒子就不再是拿坡侖的繼承人了,所以以後的政變是拿坡侖的侄子,這個小孩很慘,他很崇拜他爹,每天鍛煉身體,希望像拿坡侖那樣,但是他很孤獨,沒有朋友,只有一隻百靈鳥是他的朋友,很早就夭折了。這個羅馬王埋在巴黎拿坡侖墳的南側。

像拿坡侖這樣的人都控制不了他的兒子,這是講遠的。近的不到一個月前,6月15號,我在斯圖加特見的前斯圖加特的市長曼弗雷德.隆美爾,見他以前,幫我見他的人說你一定要準備好一個提綱,這的確很重要,他寫過14本詩集,斯圖加特市是造保時捷和賓士的城市,他覺得它很重要。但是在網上一查,我回來寫這段採訪,我想查他簡歷,中文大概幾條,但是他父親的有上萬條,愛爾文·隆美爾上萬條,曼弗雷德幾條。

一個父親給孩子弄這些事很累,拿坡侖都決定不了,我也決定不了。曼弗雷德·隆美爾的書房裡擺了很多照片,有小蒙哥馬利送給他的,巴頓兒子的照片,小小巴頓的照片最多,他一個人坐在中間,子孫繞膝滿堂,可能美國人也認為兒子和孫子很重要。小小巴頓據說是一個電視製片人,也不打仗。我就問小隆美爾,我說你們整天都在做什麼,他看了我一眼說,我們在製造和平。

我採訪大多是戰亂、水災這些對人類破壞的事,我的兒子我想讓他成為一個民主政治的建設者,像小隆美爾那樣,可能他上網名字的曝光率、點擊數沒我高,但他是真正為人類做貢獻的人。

主持人:在這本書里我看到一段文字非常的感動,我覺得也有你對這段文字的感悟和期待?

唐師曾:因為我自己很笨,我想達到目標沒達到。我想當一個好記者,可是給一直培養教育我的新華社並沒有帶來那麼多的光榮。我也沒給養育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帶來優越的生活。

主持人:您認為好記者應該是什麼樣?

唐師曾:有本書叫《卡帕傳》,好記者就像卡帕那樣,四海為家,有一顆博愛之心,膽子比我大,能如實、客觀地記錄那件事,不惜生命,被地雷炸翻還按一下快門,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主持人:假如你的兒子將來繼承父業你會怎麼看?

唐師曾: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國家越來越自由、民主、文明,他哪能聽我這種笨蛋的話?小隆美爾的外孫女就說,爺爺你又聾,又瞎,走路也走不動,你也不會閱讀,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個傻瓜啊。(笑)

像我這樣,由於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已經有好多地方不正常了,不應該靠我這麼一個不正常的人去設計這些事,另外我的書裡面寫過,按照傳說我們唐家有禪讓的傳統。

主持人:您說到您的家族讓您引以為自豪。這個家族對您的影響從什麼時候開始?

唐師曾:我認為這是與生俱來的,每一個男人活著的最重要的事是他的榮譽。

主持人:榮譽感。

唐師曾暢談生活之道1

唐師曾暢談生活之道2

唐師曾暢談生活之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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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曾:一個男人活著唯一的動力是榮譽。拿坡侖說過,「我不是用鞭子,而是用榮譽去管軍隊」,榮譽很重要。所以你看最能打仗的那些部隊,不像現在穿花衣服、迷彩服,當時穿著很鮮艷的服裝。像原來的英國部隊,英國和布爾戰爭,南非打仗的時候,或者美國獨立戰爭的時候,英國部隊穿紅色的衣服。再往以前像凱撒的部隊穿那種紅,那種紅就是鮮血的顏色,是用地中海東岸特殊的貝殼染了中國的絲綢做的紅袍子,紅袍凱撒。

軍人最重要不是隱藏他的觀點,而是在國際通行的規則裡面決鬥,不能雞鳴狗盜,最後戰勝的是精神,精神又跟榮譽聯繫在一起。中華民族碰到過很多災難,活到現在,咱們總說五千年或者幾千歷史,一直能找到一個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榮譽感跟精神,其它東西不一樣。可能在我身上還有我爺爺,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血,有他們身上五官的一點特徵,或者有他們的性格上一些特徵,當然重要的是精神的延續,**上的延續可能已經改變很多了。

我寫這書的時候很倉促,有很多東西沒放在裡面。我的責任編輯郭大姐批評我,她說你都沒寫完。這書還沒上市她就要出一種增補本,那裡面有更多的東西。這本書其實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東西,因為我寫它的時候身體極差,住過一個月的醫院,好多章節是在醫院寫的。

主持人:現在已經有很多網友關心這本書在書店是不是可以買到?已經上市了嗎?

唐師曾:7今天應該上市了,7月24號星期六下午2點,在王府井新華書店6層有一個首發式。當時印得不夠,我也缺乏自信,我總覺得書定價貴了,但是即使這樣,出版社還冒了極大的風險,因為它全是彩色印的,現在紙張上漲價錢,油墨我不懂。我是一個揮霍人類財富的人,不是創造財富的人,我不太知道經濟問題。

主持人:很多網友對新書都很期待。

唐師曾:這本書我不是說根本,我想說精神。每個人都可以在自己有限的勢力範圍內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

主持人:很多網友非常關心你的健康,剛才你也提到這個問題,你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

唐師曾:我4月30號在新華社門診部查過一次血,血小板是8萬,正常應該10到30萬,但是如果看這種指標、完全信這種指標好多事就不能做了,很多事是精神的。

我特別喜歡諾曼底,所以我借去歐洲治病的機會,我去了一趟諾曼底。我喜歡小巴頓,我去了他的墳,我到那的時候已經關門了,一個人推著機器在那割草,他說那會兒關門了沒人來,我就和我的同事兩個人,那個人就給我們鑰匙,打開小教堂,讓我們進去憑弔。小巴頓埋在那的時候,他用的墓碑材質大小跟他的士兵一模一樣,有人提意見,巴頓上將怎麼能跟士兵一樣?找不著。最近把他挖出來放在他六千個戰死的士兵前面。我挺尊敬他們的。

網友:您的偶像是不是拿坡侖?還是巴頓?

唐師曾:我的偶像是反法西斯的英雄,比如小巴頓。他為了其它民族反法西斯,跟法西斯打仗,和他六千個士兵一起埋在盧森堡。我喜歡反法西斯的戰士,拿坡侖太遠了,但是我也很喜歡。

主持人:您是比較追求自由的,而且喜歡冒險,這些好象和你的身體狀況比較矛盾。

唐師曾:這件事界定很抽象,人走在樓底下會被掉下的花盆砸死。一幫保鏢保護著還會被壞人劫持,我採訪過拉賓,他被打死的時候,有人就說,我們以色列保護不當,保鏢還不夠,防彈背心還不厚,應該怎麼樣保護他。他的夫人站出來說,他在他的人民中間不需要保護。這種危險很難說的,一個人在他自己的生活之中,即使完蛋了,也是死得其所。反之加上很多不必要的保護也沒勁。他應該享受生活,不是無限制延長生命。

比如我現在有病,如果我把我的全部心思用在治病上,可能能治好,當然我總得躺在醫院裡面。反之我一邊吃藥尊重科學,我一邊去干我喜歡的事,我熱愛自由。即使少活一半,或者少活多一半,我也叫享受了生活,這就叫享受人生,不然活著幹嘛。

主持人:你對生命的理解好象跟大多數人不太一樣。

唐師曾:以後和我想的一樣的人會越來越多。

主持人:海灣戰爭時間的綜合症給你帶來很多困擾,讓你身體不太好。

網友:你是不是後悔去海灣戰爭?如果當初你知道你要受到輻射,你還會不會去?

唐師曾:我不後悔,我是海灣戰爭巨大的獲利者。

88年《中國青年報》有一版就說我好,那會兒還沒打仗,不打仗我也是好記者,但是打仗了讓我輕而易舉的成為好記者。我的工作和天賦都不如我的同行,但我比他們熱鬧,就是因為我敢於去海灣戰爭。當時這種國際戰爭一般人認為是危險的,力所不能及的,遙遠的。可是並不遠,我就去了。現在咱們一場科索沃和波黑,一下能去五百個記者,法國士兵在巴黎跟我說,你們在塞爾維亞有五百個記者。

所以看改革開放十年來中國有那麼多記者去,我只不過比較早,物以稀為貴,我就得逞了,所以我不該怨恨那場戰爭,儘管那場戰爭不人道,以後更不人道。尤其最近6月10號到11號的我住在維和部隊法**官那,在他們家看新聞——是給《重返巴格達》寫序的那個人,在伊拉克被人家掃射,炸彈炸死了。他是被打死的最高官員,外交部副部長,我覺得很可惜,他是很好的歷史、法律和語言學家,我們倆在一起聊很多都是奧威爾,寫《1984》、《動物莊園》那個人,他特喜歡奧威爾的《1984》、《動物莊園》,我喜歡《1984》,我們倆談的都是那本書裡面的故事,他是很老的復興黨。所以新政府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在新政府裡面負責外交。

去年戰爭之前他來中國的時候,他還到新華社我的宿舍來過,你們網上有一張照片,我妻子、兒子,還有他,那就是他來我們家的時候,我給他家孩子帶過很多營養補品,因為伊拉克孩子營養不良。他有一個兒子在倫敦,有一個女兒在阿旦,一個特有學問的老頭,我想他一定想用他自己的勞動給伊拉克人民帶來安定和好的生活,可是被炸死了。這種損失對我更大,我跟他之間有一個協議,當他的位置更鞏固之後,他安排我再寫一本伊拉克的書。我現在不知道誰安排我去伊拉克了。

主持人:您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唐師曾:想去伊拉克,庫巴被殺死了。我有一個長袍是他送我的,對他死亡表示哀悼,我回來之後還沒有機會去伊拉克大使館。

網友:您今後有什麼打算?是否還要繼續旅行?

唐師曾:還要旅行。生命的時間是固定的,生命的空間是無限的。如果一輩子都住在北京,那叫活一輩子。如果這一輩子住在紐約、巴黎、馬塞、斯大林格勒還有其它什麼地方,不能一輩子老在這種有空調的屋子裡面,像那種水深火熱,發大水的地方、吃不上飯的地方、坐火車,躺在椅子底下都是享受人生。

主持人:下一步最想去哪裡?

唐師曾:我不能說,我崇尚軍事活動。以前別人說你把你策劃給我吧,我就給人家了,結果別人把我策劃了,我不能去了。因為我是個人,新華社照顧我身體讓我在家裡養病,我養病的形式由我自己決定。所以我一個人做一件事很難,我必須說服我媽媽、妻子把家裡的錢拿出來,動員他們少買貴的東西,然後我才有汽油錢。

現在越來越好,因為朋友越來越多,我這沒有辦法一一感謝他們。比如像空軍的朋友、公安部禁毒局的朋友,從他們自己工資裡面,給我點油錢之類,我特別感激,我是靠著這些人幫我,我才到處亂跑的,我不該浪費他們對我的好意,我要去的地方也要仔細斟酌,我不能瞎說,別人一去了,我去就不行了。真正新聞只做一次,被別人攪和壞了,再恢復水的平靜,需要很長時間。我老是一個人悄悄進村,盡量不驚動當地人民,然後我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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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三個願望:唐師曾與愛子的父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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