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給他一個支點
夜幕下垂,墨色的烏雲翻滾,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A市的某一角,接著雷聲,暴雨紛紛而至。
「來看我笑話的?」暗黃的路燈下,邢少檀略帶嘲諷的出聲,舉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一口,多餘的酒水從嘴角滑過青色胡茬。
然後掀起眼皮看向頭頂上方的女人:「滿意你看到的嗎?」
「邢少檀,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女人急著否認的話被雨聲削弱,美眸里閃爍著一抹叫做心疼的東西,她的表情盡數收入邢少檀的眼底,變的深邃難懂。
踉蹌的站起來,冰涼的手指壓在了女人的唇上,渙散的目光越過女人,停留坐在世爵里的男人身上,車裡的男人同樣在打量著邢少檀,清俊的臉上隱含著怒氣。
「噓~別急著否認,你不是帶你相好的來了嗎?我不介意的。再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聲音溫柔魅惑。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她……沒有資格。
耳膜一陣鈍疼,她低頭冷笑:「對,我是沒有資格,但你這樣對的起愛你的人嗎?我認識的邢少檀是不會輕易低頭,輕易認輸的,看看現在的你,懦弱自卑頹廢的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最起碼他們有對明天的期望,對生活的嚮往,你真要如螻蟻一般的活著嗎?」
她冷靜的嘲諷,而他那一句『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深深地扎在了心上,讓她潰不成軍,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接近他,不去關注他。
他傷心,她跟著難過。
他開心,她跟著高興。
邢少檀已經融入她的骨髓,哪怕一個背影、一個微笑都可以讓她開心一整天。
「哈哈哈……愛我的人,愛我的人不是躺在醫院,就是避之不及,浣紗卻不知所蹤,這就是愛我?」
邢少檀突然怒吼著砸掉了手中的瓶子,連同掀掉了她手中的傘,讓兩人置身雨中,隔著雨聲,她還是清晰的聽到他說:「畫沙,你說我找個富婆包養我,是不是一切就可以解決了。」
就像她不停的找金主一樣,巨債、醫藥費、甚至於紙醉金迷都不成問題。
「我養你,邢少檀,你不用去找富婆,因為我就是富婆,而那個人也只能是我。」
她仰望著他,任由雨水沖刷著臉龐,眼裡酸澀的不行,卻不曾眨過一分。
邢少檀在她倔強的臉上看到了認真,臉上的怒氣漸漸隱去,就在畫沙以為他的心鬆動的時候,傷人的字句一刀刀的扎入心脾。
「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你以為我是你,寂寞空虛冷到什麼男人的床都爬。」他冷笑。
然後用冰冷的手擒住她的下巴,低頭拉近兩人的距離,眼角的諷刺耀眼:「你這樣,就不怕你的老情人吃醋?用他的錢養小白臉,你敢給,我可不敢要,」腰間突然纏上一隻手拉近兩人距離,他深深的看著她,緩慢而擲地有聲地說:「因為……臟!」
鼻尖輕觸的瞬間,酒氣席捲了感官,醉了她的心,也深深的扯痛了她的心。
第一次,離他那麼近。
畫沙有點不知所措,縱使心在痛,還是在為他雀躍的跳動著。
明明他眼裡有她,可她看到的是無邊的黑暗:「我沒有爬誰的床,也沒有老情人。」她想爬的,想要的老情人只有他邢少檀一個,可她做不到橫刀奪愛。
『呵』邢少檀輕嗤一聲,看了眼不遠處的人,拇指蹂躪著她發白的唇瓣,厭惡慢慢從眼底滲透出來。
果真如浣紗說的那樣,她還真是什麼男人都喜歡。
心開始刺痛。
畫沙微微彎曲手指圈住男人的脖頸,猛地附上他的唇,細聲的呢喃:「真的,邢少檀,我愛你。」早已超越了喜歡。
她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兩唇輕觸,邢少檀一把推開她,「別碰我,臟!」厭惡的情緒不再掩飾,赤裸裸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凌遲著她的心。
「你對的起浣紗嗎?」邢少檀用力的擦著唇瓣,冷冷丟下一句,迫不及待的轉身走入雨中。
如果哥還在,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他是有多厭惡她?
看著那抹頹廢的身影,畫沙咽下嘴裡的苦澀,跑上前攔住他,大聲喊道:「邢少檀,實話告訴你,浣紗現在在我手上,還有你的父母也在我的手上,如果你在乎他們,你就不準走,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