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我的孩子

早上八點，張莜莜帶著靈昔出門上幼兒園。正在鎖門，靈昔麻溜的跑上台階一把抱住張莜莜，「媽媽，那個叔叔又來了…」

張莜莜回頭，齊燿穿著一身雪白的襯衣，站在台階下。

昨天見過齊燿后，張莜莜一宿沒睡著，她以為齊燿不會再來找她了。

張莜莜牽著靈昔，沒和齊燿打招呼，往巷口走去。

靈昔時不時的回頭看兩眼，告訴張莜莜，「媽媽，那個叔叔還跟著我們。」

張莜莜掰過靈昔的腦袋，「好好走路。」

齊燿默默的跟在她們身後，跟著一塊兒上了公交車。

「喂喂，刷卡！」公車司機沖齊燿喊道，「坐車不要錢啊。」

齊燿愣住，「我沒有卡。」

公車司機白了他一眼，「沒卡就投幣啊！」

齊燿摸了摸口袋，「多少錢？」

「一塊！」公車司機不耐煩道。

齊燿摸光身上所有的口袋，沒有摸出一塊錢來。

他為難的看向張莜莜。張莜莜讓靈昔扶好把手，從兜里掏出一塊硬幣，扔進了投幣箱。

車身有些搖晃，齊燿一手拉緊扶把，一手護住張莜莜和靈昔。「走得匆忙，錢包落在車裡了。」

張莜莜沒搭腔，齊燿說道，「你每天都帶孩子坐公車上學？」

張莜莜摟著女兒，仍然沒回答齊燿的話。

張莜莜不理自己，齊燿只好和靈昔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靈昔仰頭望著沉默的媽媽和這個奇怪的怪叔叔。媽媽不理會的人，她也不要理會。頭一偏，依偎在媽媽懷裡，裝作沒聽到齊燿的話。

齊燿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了。

送完靈昔上學，齊燿繼續跟著張莜莜，走路到公交站台，坐車回家。

張莜莜打開門，齊燿不請自進。張莜莜沒管他，全當他是隱形人。

齊燿在鋪子上逛了一圈后，自己就進了後院。到中午，張莜莜已經煮好了麵條，齊燿才從屋子裡出來。

「沒有我的嗎？」齊燿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張莜莜和面，香氣撲面而來。

齊燿端過張莜莜手裡的麵條，搶過她的筷子，和著面道，「我好餓啊，早飯都沒吃，你再去煮一碗。」

張莜莜冷冷的看著齊燿，「你到底想幹什麼？」

齊燿大口大口的吃著面，嚼著麵條，咽了下去。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等洛樂來了再說，先吃飯。」

張莜莜憤然的起身，去廚房又煮了碗面。

吃完面，齊燿把碗筷一撂，吩咐道，「你去洗碗吧，我來守店鋪。」

張莜莜收拾好碗筷，去廚房洗碗。

出來的時候，看見齊燿搬了條椅子到門口曬太陽。路過的女遊客爭相過來和他合影。誤以為他是這家服飾店的帥老闆。店裡的顧客一下多了好幾倍。

張莜莜這才知道靈昔喜歡曬太陽的習慣從哪兒來的了，原來是遺傳了她爸爸。

整個下午店裡都很忙碌，營業額出奇的好，張莜莜熟練的數錢點賬記賬。

齊燿接到了洛樂的電話，「說。」

「和您想的一樣，孩子姓張，叫張靈昔。」齊燿突然打開了手機免提，洛樂的聲音清晰的從電話那頭傳出，「她們是五年前搬到這裡的。戶口簿上只有兩個人的名字。我查過了，夫人一直未婚。齊總，做個親子鑒定吧，那個孩子很可能是…」

「知道了。」

齊燿掛了電話，望向張莜莜。「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張莜莜繼續保持沉默。她能感覺到齊燿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洛樂已經把她查得很徹底，齊燿不會還猜不到靈昔的真正身份。

張莜莜登記完現金賬，收好賬簿，看了看時間，對齊燿說道，「你可以走了，我要關門了。」

齊燿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接女兒。」

張莜莜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拿了鑰匙鎖門，

齊燿跟上張莜莜的腳步，「還坐公車嗎？我開車去吧。」

張莜莜拒絕，「謝謝，我坐了四年的公車，已經習慣了。」

齊燿倒退著走在張莜莜前面，「當初是你不吭一聲的離開不是嗎？你告訴過我要去哪兒嗎?你告訴過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嗎？！」

張莜莜冷冷一笑，「我有怪過你嗎？我從來沒想過會再見你！當初是我自己要離開，是我自己要生下孩子的。所以這個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那請你不要來打擾我！」

張莜莜推開齊燿，大步往公交站台走去。

張莜莜刷卡上車，齊燿跟著跳上了車。這回知道了規矩，乖乖的從包里掏出了一百塊，扔進了投幣箱。

他坐到了張莜莜身邊，張莜莜諷道，「坐個公車投一百塊，真是大款。」

齊燿側身，手放在扶把上，「我說開車你不讓，非要坐公車。我沒有一塊錢，又不敢跟你要，萬一你不理我呢。」

張莜莜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