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欹
何奈川穿著大拖鞋，通過在上下樓梯間的欄杆直接翻越，迅速甩開了身後那個手腳不協調，下樓靠滾的傢伙。
「我干架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何奈川抬頭看看：「這裡監控還在運轉嗎？」
深吸一口氣
「誰來管管啊！這裡有不明生物！」
楊言一愣，大眼突然要暴走。
「我們剛剛才被嚇得肺都要炸了，現在又有人來消遣我們！」
楊言看著地上的蟲子，又開始聚攏到一起了。
他微微皺眉，「真是惡作劇嗎？這個聲音應該是樓下傳來的，」楊言一頓，「而且像我的一個朋友。」
「我管他是誰！這樣嚇人有意思嗎！」
楊言輕嘆，「圈圈，你有的忙了。」
轉頭看身邊放雕像的架子，上面掛了些奇怪的東西
楊言仔細一看：「這是。。。。。。。。。肉？」
何奈川穿過一樓的過道，疾奔向有光線的地方。
「太暗處不宜動手，我閃。」
後方，一個怪人在緊追不捨，高了他一個頭，巨大的頭顱，全身腥臭，以一種搖晃前進的方式猛衝，正面只能看到腐爛的耳洞。
「小傢伙挺能跑，」何奈川瞥了一眼「這種東西都從沒人注意到嗎？我整了個大新聞哈哈哈。。。。。
「咳。。」何奈川突然發現自己越跑越慢，並非是速度變慢，而是自己的每步似乎都踏在原地不遠處，像有人不動聲色地提起了他，他僅僅是空跑而已。
一瞬間，怪人與他拉近了不少。
此刻，何奈川的後背真正浸出了冷汗。
楊言跟黃萱走到了三樓，此間楊言始終一言不發。
大眼用手機照了照楊言，發現他眉頭皺的很緊。
「那人應該跑了，你怎麼嚇成這樣。」
「不是」楊言擋開手機，光刺的他很不舒服：「大眼，你聽說過『欹』嗎？」
大眼兩眼茫然地看著楊言。
「最近看了一本書，正好上面介紹過一種異物，叫做『欹』。」
楊言不自主地摸摸自己的包
「欹是一種由古人由厭（讀ya，第四聲）勝術所制的怪物，與殭屍相近卻不同。殭屍一詞在古籍就是僵死很久的屍體的意思，殭屍其實起源於明清時期志怪小說，是受某種影響而變成的妖怪。有袁枚的《子不語》，紀大學士的《閱微草堂筆記》，《續子不語》等所載的類殭屍。不過今人趨勢，殭屍可由各種方式產生，長白毛和指甲應該出自《閱微草堂筆記》，黑毛，美男子就算了哈。」
「至於厭勝術可以參考民俗貼春聯。欹有自身血肉，肉體幾乎不腐，面如常人，平日以乾屍存在，類似一種防腐技術，乃人工而成，是將崇高族長，鄉里耆老吊一口氣，使之長存，用以祭拜。不過凡逆天者都不得善終，欹如殭屍，雖有一些意識，也是僅限本能，估計還不如殭屍能打。」
「皇上呢？」
「君王是要長生不老，不是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欹好像只需要所謂五辛封口，赤陽壓身就不能動，至於幹掉，估計就是大卸八塊吧，本來就一活屍。」
「另外，欹的存在古代似乎只在一處有過發現，好像是。。。。。。鄉人多俊傑，民風狂狷，其水甚異，有五色變幻，名曰異水鄉。。。。。。
楊言和大眼走到一樓，忽然燈光恢復。
楊言看向遠處，地上是那個雕像，更遠是靠著窗的圈圈。
「果然有人搗鬼！楊言，報警，我去抓他！大卸八塊！！」
大眼又把裙子一提，撒開腿狂奔。
「不是，大眼，哎。。。。
圈圈看到楊言，正想彙報下戰果，卻看一潑辣悍婦狂奔而來，不明所以，又準備開溜。
楊言向圈圈比個沒事的手勢，向雕像走去。
果然，這應該是樓上的雕像。
楊言蹲下仔細看了起來，
似乎，頭又偏了點？
木質的身上也感覺少了點部分。
等下，以前沒注意，這仔細看來，似乎又不像木質，風乾了很久的肉？
大眼壓著圈圈走了過來，
「他說他不是賊，還和你認識。」
「額，他是我哥們。放開吧。」
楊言起身看著圈圈，
「怎麼啦，一副萎了的樣子，你怎麼把這東西弄下來了？」
一提到雕像，何奈川馬上活了過來
「你是不知道，我碰到了天大的新聞！」
手舞足蹈地跳到雕像邊。「他，你，別裝死，起來!」
「呵，」便舉腳欲踢。
楊言趕緊阻止，「這搞壞了要賠的。」
「剛剛這貨一直在追我，我在跑到那時感覺自己越跑越慢，就想趕緊準備從這邊鐵杆上面的透風窗子翻出，結果把上面窗子一開，燈就亮了，然後這貨就縮成了這樣。」
窗子嗎？楊言抬頭望著那個半開的天窗，摸了摸他的書包，眉頭一皺。
「好神奇有木有！我一定是被選中的救世主！」
楊言拍了拍圈圈肩膀，「攝像頭一定拍下了你和這雕像，你先想想怎麼解釋吧！」
大眼拿出紙巾擦了擦汗，「哎呦，我要走了，今天全身心都遭到了重創。。。對了，別忘了發公眾號解釋！「
「嗯。」
楊言轉頭跟圈圈講，「我們等等保安吧！」
然後蹲下來又開始了觀察。。。。
樓上，蟲子又開始了聚集，這次，蟲子直接從頂樓的窗子爬了出去，一遇到月光，便灰飛煙滅。
學校並沒有為難圈圈，估計因為雕像不值錢，這次直接將六樓的雕像放到了四樓展覽區，圈圈僅是被輔導員談了話，都想放假了，也沒認真，只是說了他幾句。
楊言沒有信圈圈說的怪物，畢竟他又沒看到，至於蟲子，估計是學校的植物基地里被光吸引來的吧。人總會遇到說不清的怪事，不差這一件。
但是楊言長了個心眼，他一直想去看看上面窗子那有什麼，苦於監控，始終沒機會，他認為圈圈是不會騙他的，至少是真的親歷過。
現在圈圈在人前說的第一句就是先微微一嘆，然後「我曾經拯救過世界。。。。。
楊言總是滿臉黑線，一不小心尷尬病又犯了。
不過，對於真相來說，既然你膽敢觸碰真相，就不要以為他會忘記你，他會一直撥弄著你的好奇心。。。。
考完試后，作為本地人，楊言暫時還呆在學校，只不過水電只能按時供應。
大眼留下來打工，也在學校里，汪詩琪暫時留校處理校會事宜。
至於何奈川，只說叫楊言小心，別掛了就跑了，據說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七月鎏金，驕陽似火。
「哎呦，姐要爆炸了！！！！！」
「萱萱，空調再低就可以養企鵝了。」
「什麼也擋不住姐炙熱的心！！」
汪詩琪面無表情：「那是因為你缺少一個男友。」
「討厭！。。。」
楊言看著從窗台上摸下來的奇怪紙人，穿著褲衩，抖著大腿，在寢室里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