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言

我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小冊子「這個就是禮單？」

「是。你那份已經被燒掉了。但是這份原本是為了你府上的庫房準備的。」子軒在忙著為我止血。

我怎麼這麼笨，為什麼我就沒想到庫房會有另外一份清單啊，我懊惱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不要再咬了。」子軒用手指撫摩這我的雙唇「就算你當時想到了，你也拿不到這份禮單。」看到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他繼續說。「因為你府上的庫房先生也死在火場里了。」

這個我是知道的，那次火災是死了幾個家丁裡面就包括帳房。娘已經把他們厚葬了。

「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會有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

「要是我說這份清單是我在宮裡無意得到的，你會怎麼想？」

我心一沉，寒意爬上了我的全身。要是這份清單出現在宮裡那帳房的死就不會是意外。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所以我說事情的真相可能是你承受不了的。」子軒平靜的說。「你還要查嗎？」

「你從哪裡得來的？」

「鳳鳴殿附近。你還要繼續查嗎？」

「查」我堅定的說

「我幫你。」子軒沖我一笑「別這樣看我的，我知道我很帥。」

「臭美」我臉上一紅。「你明明知道很危險，為什麼還要參與進來。」

「因為你已經被我蓋章了！」

「什麼蓋章？」我被說糊塗了。

「你不會這就忘記了吧？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不行再蓋一個，這次蓋的再大點！！」子軒一邊怪叫著，一邊作勢要撲過來。

我用手一擋，攔住了他湊過來的臉「少來了，上次被你咬的地方青了好長時間呢。」

「恩，不錯不錯，記得就好。蓋了章你就是我的了。現在也只有我能保護你。」子軒得意的說。

「你錯了，還有個人能保護我。」我打擊的著他。

「誰啊？」

「無言。」

「無言是誰？」子軒歪著頭問。

「無言就是無言啊。明天你就能看到他了，我已經請爹爹飛鴿子傳書叫他回來了。」

「你你你！！！」子軒指著我的鼻子「快說。你背著我在外面養了多少小白臉，快說。」

「哦，那讓我想想看啊。」

「還要想？你！！！快說！！」

「恩，也不多啊。」

「不多是多少？」

「大概5到6個吧。」隨口說完我笑著離開新房，留下子軒一個人在生悶氣。

我失望的癱坐在書房寬大的太師椅上，從白天到晚上，這個清單我已經翻了不下百次了，可是依然沒什麼頭緒。我幾乎都要認為這個不過是本普通的禮物清單，不會吧，要是真的這麼普通，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裡？為什麼帳房會為他而死？思緒一片混亂。鳳鳴殿又是個什麼地方？名字怎麼那麼熟悉？看來後天送子軒歸省，我要去那裡好好看看了。

「還在研究?」子軒湊了過來.

「恩.」我按了按酸疼的太陽穴.」子軒,可能我太注重這個禮單了.也許我漏掉了別的線索.例如爆炸物是什麼?」這個時代雖然已經有了火藥,但是由於技術問題,應該沒有那麼大的爆炸威力,除非他們造出了炸藥.並且當時應該沒有什麼閑人在府里他們是怎麼弄炸的?只有兩個可能.一有個武功高強的人潛進來點燃,而禮單出現在宮中.此人必定和宮內人有關,第二的可能就是現在的天啟人已經掌握了一定的遙控起爆技術.可是這個也有點太扯了吧,拿什麼控制?現在的人連最基本的電子技術都不掌握.所以只有第一個可能了.而且他還能趁亂將帳房殺死.那麼這個人不僅是宮裡的,還對國公府相當的熟悉?這個人究竟是誰啊?

「要是我說我能告訴你爆炸的是什麼你有什麼獎勵?」子軒一邊說一邊撕扯著我的毛筆.

我伸手搶過快被子軒拔禿了毛的筆,扔進筆筒.「有話快說。」

「你真的……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對我有什麼溫柔的態度。你真的應該去找找我五姐，你知道她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放馬江湖啊。」這個子辰從小就嚮往江湖，這個是皇宮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不就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收集了江湖所有的門派信息，包括武功啊，暗器啊什麼亂七八遭的她都去打聽。我曾經在她宮裡看她編的江湖典籍裡面有個門派叫江南雷火堂，根據五皇姐的記錄我依稀記得雷火堂有個什麼什麼霹靂什麼什麼彈的。哎呀不記得了。後天我們回宮你去看看嘛。」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子辰雖然身在皇宮，但是她對江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她是皇女，想收集點江湖資料有什麼收集不到的。

「鳳鳴殿是什麼地方？」

「你在皇宮裡那麼長時間你會不知道？」子軒驚訝的問我。

「我為什麼會知道啊。皇宮那麼大，我又不是什麼閑事都管，什麼地方都去的。」

「那裡據說鬧鬼哦。」子軒神秘兮兮的說「你在宮中幾十年難道沒聽說過那裡嗎？」

哦，難怪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感覺很熟悉呢，原來就是那個地方。那裡幾乎已經成為皇宮的禁地。傳說二十多年前，女皇剛登基不久，那裡弔死過女皇的一個男妃，那妃子曾經很得寵，但是後來好象是和一個宮女私通，東窗事發后他羞愧難當，於是自殺身亡。事隔十五年以後的一個夜裡，鳳鳴殿的宮女侍衛們都看到了那個弔死妃子的身影，一直到現在還經常出現，弄的大家誰都不敢去。女皇曾經查了幾次都查不到什麼結果，於是不了了之。

「你出事情的那天晚上，我得知消息很緊張，想要出宮看你，就在我經過後花園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過去，我以為是刺客於是就跟了過去，到了鳳鳴殿他扔給我這個就消失了。」

「哦，那你看清楚他的樣子了？」

「看到樣子還費勁什麼啊。直接通緝他好了。」子軒飛了一個大白眼，好象我很笨的樣子。是啊，這麼愚蠢的問題都問的出看來我是夠笨的了。

不過這個人的武功應該很高，要是子軒能跟上的話那子軒應該也不差，他那兩手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我以前我的宮裡翹課的時候教他的能高明到哪裡去？那人應該是故意讓子軒跟的才對。要不然以他能在我家兩大高手（我那兩個爹爹）的眼皮下面殺人放火不被發現的身手怎麼可能被子軒這個笨小子跟上。

「阿靜，已經很晚了，你不睡覺嗎？」子軒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我很困了哦。」

「恩」我沖他假笑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睡穴「困了那你就睡吧。」子軒應聲倒地，我扶起他的身體，這個死小孩還真的是夠沉的，將他送回了新房的床上安置好，自己掩門出去，回到書房。明天無言就能回來，他一定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