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硬撼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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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后金的炮擊說來就來。
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強烈的震蕩，把外面的城牆直接轟擊的露出一個大洞。
剛剛集結起來逃難的百姓嚇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幾個有膽量的勉力組織秩序，不讓亂民四竄。這才穩定住城門口的秩序。
「搶修城牆！」
平遼副總兵羅一貫一邊指揮士兵和工匠搶修城牆，一邊盯著遠處的后金士兵。
圍攻西平堡的后金士兵先鋒有一千多人。
后金八旗兵建製為三百人一牛錄，五牛錄為一甲喇，五甲喇為一固山。
外面的先鋒隊，應該是一甲喇。
「我們還有上千守軍，區區一個甲喇額真，就想攻下我西平堡，褚英你太小看我羅一貫了。」
成頭上，羅一貫揮刀大吼，氣勢橫空。
他這一番吼叫，倒是讓原本疲憊不堪的明軍精神振奮，士氣頓時高昂起來。
突如其來的炮擊，嚇得百姓紛紛躲避逃跑，甚至有人還大聲嚎叫。
萍兒和薛大叔大嬸也嚇得不知所措。
尤其是萍兒，一雙小手拉著燕九的袖子，精緻的小臉都蒼白的沒了血色。
「別怕，有我呢。」燕九用力的握了握萍兒的手。
「轟。」城外大炮轟鳴。
薛家幾人正前方的城牆垛子彷彿豆腐一樣，忽然散開。
幾乎同時，一個足有海碗直徑的實心彈從煙塵之中飛了出來，帶著碎裂的磚石砸向薛家幾人。
明末的大炮，大致分為三種炮彈：實心彈、散彈和開花彈。
實心彈就是一個大鐵球，靠著動能撞擊城牆，殺傷敵人。
散彈則是無數的小鐵珠，專門用來殺傷有生力量。
開花彈則是包裹著鐵殼帶炸藥的炮彈，可炸城門和軍隊。就是現在的技術，穩定性差。容易炸膛，搞不好就把炮手送上西天。
此時飛向薛家的炮彈，正是實心彈。
這樣大小的實心彈，用火藥推動，轟擊過來，撞擊之力已經相當恐怖。
就是一般的城牆，都禁不起幾個這樣的炮彈轟擊。
眼看薛家幾人就要被炮彈和磚石砸死。
薛彩萍已經絕望的捂住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身影驟然橫空。
「砰！」
燕九的雙腳發力，堅硬的土地上，瞬間因為他強悍的爆發力，而產生了一個小鍋一般的深坑。
坑的周圍，碎裂的土塊兒呈散射狀，周圍的大地上，蔓延出了數米長的閃電狀裂痕。
一圈淡淡的煙塵，以極為規則的圓形，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燕九的身影，以比炮彈還要快一些的速度，迎頭而上。
「九哥哥……」
薛彩萍已經傻了，他心中的燕九是那個孱弱的小工匠。
可如今，那一道身影，在衝出的瞬間，渾身彷彿爆發出了一股血色一般，帶著一股瘋魔的氣息。
「轟」
一聲炸響，燕九的拳頭狠狠的和實心彈對撞在一起。
海碗直徑的實心鐵彈，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和燕九的拳頭硬撼在一起。
鐵彈和拳頭的交接之處，爆發出了一陣金鐵交擊的轟鳴聲。跟隨炮彈飛來的磚石瞬間化為齏粉。
燕九的身影承受了炮彈的全部衝擊力量，向後翻滾著落了下來。
而那實心炮彈卻因為失去了速度，從半空跌落。摔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一團煙塵再半空之中緩緩變幻飄散，是那些被震碎的磚石粉塵。
「這身體，終究是太弱。」
燕九看著皮開肉綻的拳頭，眼神之中帶著一絲遺憾。
剛剛的一拳，他幾乎完美運轉了化血煉體決。
全身的氣血之力，凝聚於一拳。卻依舊被炮彈的衝擊力擊退，手上的血肉也爆開。
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燕九還是不滿意。
堂堂的廣元仙界九天尊，竟然被凡人的武器傷了血肉！
「剛剛發生了什麼？」
有人反應過來，看著緩緩起身的燕九，彷彿看到了神仙一般。
「快看，這炮彈上，竟然有一個拳印。」
有好事兒的人，忽然大聲喊道。
一人飛天，硬撼炮彈。
這樣震撼的一幕，讓原本心慌雜亂的難民都安靜下來。
許多人聞言，立刻跑過去，看炮彈上的拳印。
只見那炮彈上，竟然真的有一個拳印。
甚至因為巨大的動能瞬間轉化為內能，使得原本冰冷的炮彈如今已經滾燙滾燙，上面還冒著淡淡的煙。
拳印的周圍，更是有一圈兒因為驟然高溫而變了顏色，帶著一抹藍……
「這還是人的力量么！」
有人驚呼道。
薛大叔和薛大嬸都驚呆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平常在自己家笑嘻嘻，喜歡給萍兒講故事的小工匠竟然有這樣驚天動地的身手。
一時間兩個人如在夢中。
「九哥哥，你沒事兒吧？」
萍兒先反應過來，一邊跑過來，一邊一臉關切的看著燕九。
當看到燕九的手上，皮開肉綻，獻血淋淋的樣子，萍兒的眼淚唰的一下流淌出來。
「九哥哥……」
「不礙事的。」燕九用沒受傷的手拍了拍萍兒的頭，說道：「這身體還是太弱了。」
這話讓在一邊聽見的百姓頓時有了暈死的感覺。
一人靠著肉身，硬撼炮彈。不但逼停了炮彈，還在精鐵打造的炮彈上留下了一個拳印。
這樣的肉身竟然還說太弱了。那什麼樣的肉身才算是強？
就連萍兒都認為燕九是被炮彈撞昏了頭。
不說一人硬撼炮彈，就看他起跳時候，在地上留下的深坑和皸裂。就看他整個人能跳到城牆那麼高。
也不能說這身體還算弱吧。
如果這都算弱，那麼包括城頭和城外的所有人，他們的身體算什麼？
紙片么？
不過這一刻，沒有人敢質疑燕九的話。
眼前這個看上去秀氣文弱的少年，剛剛可是生猛的硬撼了炮彈。
此刻，在這些百姓的心中，就是守城的平遼副總兵羅一貫，也不如燕九。
「大俠，帶我們離開。」
「神啊，神人，帶我們逃出去吧。」
「……」
一瞬間，難民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把燕九的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所有的百姓，都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剛剛那驚世駭俗的一擊，也被守城的明軍注意到。尤其是都司王崇信，幾乎是目睹了全過程。
他立刻報告給了羅一貫。
「啥？一人靠著身體硬撼炮彈？」羅一貫看著眼前報告的都司王崇信，皺了皺眉頭。
「剛剛那一炮把城牆垛子直接砸碎，還震死了幾個兄弟。你竟然說有人硬撼，接住了炮彈？」
羅一貫的眼中充滿了懷疑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