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大結局

牆內世界，一個自誕生就充滿著神秘的地帶。

不知從何處來，不知因何而生，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主監視者的體表，就這麼紮根下來。

在這個世界里，充滿了太多太多的故事，每一個故事總是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內容，帶著讓神靈都沉浸其中的魔力。

這裡，也同樣充滿了種種錯綜複雜的悖論，讓神靈都撓頭。

也許，牆內世界所代表的瑕疵，或許就蘊含著找到破局點的秘密代碼，但誰又知道呢，反正連背著這個世界無數年的主監視者，都沒能從這個瑕疵中找到有用的東西。

唐尼自外界而來，然後精準地穿越到了這個瑕疵中——理論上，存在著這種可能，但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到連終極們都不信這是巧合，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聯繫。

只可惜，這是連知曉一切的終極們，都沒能解答出來的問題，連他們都沒能找到那個論證唐尼跟瑕疵有著必然聯繫的關鍵節點。

也許存在聯繫，也許這個聯繫對終極們完全沒有用處，也許，完全不存在聯繫，誰又能知道呢。

至少，連唐尼這個穿越者自身，都不知道。

他更傾向於這是一種一定存在的巧合，有一種冥冥中的傾向，他自美漫範疇之外而來，精準入駐了瑕疵的世界，在沉眠了三個世代后才蘇醒，在最精彩、最變動的世代蘇醒。

更或者，唐尼自身根本不是他所理解的那種穿越者，也可能像主監視者他們所猜測的那樣，美漫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美漫世界就已經是已有的全部了。而唐尼這個所謂的穿越者，無非就是自圍繞著全能宇宙的循環空白中突兀誕生。

就跟主監視者身上的那個瑕疵一樣。

誰又能知道一切的真相呢。

至少，對已經足以具備匹敵終極的唐尼來說，他還不想將寶貴的生命浪費到解謎上，這種做法實在是太糟糕了。

算算年齡，唐尼不過才區區幾千歲，別說跟終極比較，就算跟一些八級的小垃圾比較，也相差甚遠。

這幫小垃圾動不動就幾十億的年齡。

幾千歲，實在太年幼。

唐尼覺得，自己的未來還有無數的可能，有無數的時間去揮霍，有足夠的底氣去面對一切，有足夠的智慧去解開這一切。

完全沒必要在現在就這麼焦急。

「美漫世界之外，只有空白……這或許是真理，一切的一切，都只有這個世界自身，根本沒有所謂的其他。」

唐尼眯著眼，又一次認真端詳著這個世界，他的視野早已超出了全能宇宙，瘋狂向外延伸，可延伸到盡頭，依然饒了回來，只看到了無數空白中，全能宇宙這麼一個「點」。

根本沒有其他，除了這個全能宇宙，就什麼都沒有了，其他的都是那讓人感到厭煩的空白。

就算是唐尼，身為新生的全能五，能匹敵終極，更身為穿越者，他也依然找不到任何破綻，找不到任何有外界存在的蛛絲馬跡。

連終極都做不到的事情，連OAA、主監視者這種存在了無數歲月的終極們，實驗了無數次，嘗試了無數種方法都沒能找到的可能……不是唐尼妄自菲薄，實在是，他真不覺得如此年輕的自己，在沒有進行漫長的探索和試驗之前，就能發現連終極們都沒能發現的真實。

現在的唐尼，還需要數不盡的未來去積澱。

更何況，說不定就真的沒有外界呢？就算是他自己，這個所謂的穿越者，都只是自空白中突兀誕生的類似於漏洞一樣的bug呢？

至於說腦海中的記憶……抱歉，終極們早在唐尼進入全能宇宙的剎那，就將唐尼的全部給研究了億萬次，當然包括腦袋裡的記憶，全都被OAA他們翻閱了無數次。

可是，就算是這些記憶，也依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哪怕是美漫世界的記憶，對終極們來說，也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過多關注的事情，因為終極們本就已經洞悉了美漫世界的全部內容。

比如說，唐尼記憶中，巨凶獸會誕生，這頭黑暗的野獸最終還是靠著上帝出面，才停止了瘋狂屠戮的行徑。

難道終極們就不知道巨凶獸會誕生？他們會不知道黑暗中會有一尊與他們並列的終極正在孕育？

他們知道，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哪怕還沒有發生，但一切已經被他們洞察到了。

這才是終極，將美漫的一切都洞察在內，這是一種絕對碾壓所謂時間線這種無聊東西的洞察，他們，終極們，就是美漫世界本身，這才是真正的終極所指代的涵義。

所以，唐尼腦子裡的那些記憶，哪怕是關於終極們會做些什麼的記憶，完全沒有被終極們放在眼中，他們完完全全沒有放在心上。要是連美漫世界具體會發生些什麼故事都不知道，終極們都可以自殺了，省的丟人現眼。

至於說這些關於終極的記憶都是哪裡來的……如果真存在外界還好說，這是很重要的證據。可如果壓根沒有外界……很抱歉，這些記憶中的內容，任何一尊終極都都知道，如果唐尼只是從空白中誕生的，有這種記憶並不值得驚奇。

也許，唐尼就是類似於巨凶獸那樣的終極呢？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成長起來。又或許，唐尼只是個有著奇特記憶的個體呢？

在這個充滿著種種悖論的美漫世界中，動不動就有bug出現，有漏洞產生，像唐尼這種情況，實在不值得終極存在們注意，沒有價值。

良久，唐尼狠狠伸了個懶腰，長出一口氣，從這萬丈鋼鐵懸崖上緩緩起身，精神振奮地俯瞰著下方。

這顆巨無霸般的金屬星球，在現今唐尼再次出手塑造升級后，已經變得太可怕了，唐尼更是臨時將主宇宙地球都給拽了過來，直接丟到了塞博坦星的表面臨時駐紮。

因為，接下來會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鐺鐺鐺！

「醒醒，該第一百零三次重啟了。」

唐尼對著釘在懸崖上的一個鋼鐵腦袋敲了敲。

「……？」

搜尋者又一次醒了過來了，一顆顆燈泡亮了起來，記憶器官重啟，第一眼就看到了俯瞰著它的唐尼！

「！！！」

「為什麼，我還在這裡？！」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沉睡天神他們居然還沒有將我救出來？！」

「他們就放任他們的戰友，被唐尼這個愚蠢的莽夫，以這樣的方式……」

「我XXXX」

搜尋者當場陷入了暴怒的情緒，旋即，他接通了塞博坦星的公眾網路，瞬間獃滯。

「終極？全能五？這是在說你？！怎麼可能，你怎麼配……！」

一切都想像是一場輪迴，又一次重複了。

唐尼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這是第一百零三次了。看了這麼多次相差無幾的回應，唐尼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覺得有些無聊，現在的他，只看一眼，就能知道搜尋者所做出的任何舉動，腦袋裡流動的任何一絲信息都瞞不過唐尼。

終極存在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真的枯燥。

啪！

唐尼一巴掌拍到搜尋者的機械腦袋上，將這個傢伙打暈過去。

「還沒有到一百萬年的期限，我才不會放這個傢伙走，你也別求情，一百萬年是這個傢伙自己說的。」

唐尼指著搜尋者，對不知什麼時候就降臨到塞博坦星上的大法官說道。

「嗯，隨便你，我不在意這個白痴是不是被關押一百萬年。」大法官掃了一下凄慘無比的搜尋者，平靜說了一句。

一尊天神而已，大法官還真不在意。

「我來的最早，其他終極們馬上就要到了，認真說，這種荒唐的事情我還從來沒有做過，哪怕是其他終極也沒有做過……這太糟糕了，我們居然要為一個只存在於低等生命中的詭異儀式而現身……」

大法官有些不滿。

它是真覺得這太愚蠢了。

這個名為婚禮的鬼把戲，大法官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想不透唐尼的腦迴路。

這是從低等生命一路攀爬到至高后，所留下的後遺症？

婚禮？愚蠢而多餘，粗俗且可笑，完全任何意義和價值。

至少，大法官這種自誕生就是機器人的傢伙，是完全不明白這種低等生物為了進行合理繁衍而特地製造出來的無聊儀式，對他們這種終極存在們有什麼用處。

製造後代這種事情，不是動動腦子就能批量生產無數個後代么？！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還搞個什麼儀式，呵，果然是起步就充滿著種種愚昧的碳基生物，哪怕成為神靈，也是愚蠢的……

大法官非常不滿。

「你太高高在上了，有時候安靜下來觀察一下低於你的層次，不是什麼壞事。」

唐尼搖搖頭，懶得跟這個完全沒有情調這種情緒的機器塊頭探討婚禮的價值和意義。

這時候，收到了唐尼邀請函的很多存在們都來了。

每一尊終極都抵達了這裡，就連巨凶獸這個傢伙，都臭著一張臉，凶神惡煞地降臨到塞博坦星上，剛一落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轟然間坐塌了一座大山。

「速戰速決，我沒興趣在這裡浪費我寶貴的意志。」巨凶獸齜牙咧嘴。

「這不是砸場子，這不是砸場子，它就是個棒槌……」

唐尼努力保持著微笑，強忍著要扇這混蛋一巴掌的衝動。

更多的賓客到來了，起源之地的來客都到來參與，來自於其他多元宇宙的諸多神靈，也紛紛抵達，奉上了他們的祝福。

就連刻意被唐尼臨時搬到塞博坦星上的地球上，都有很多人參與了這場盛大的婚禮。

「你知道的，我一向很看好你，可真沒想到你會憋到現在才結婚……我都快老死了。」

一身正裝但早已頭髮全白的托尼·斯塔克，正端著一杯酒來到唐尼面前，皺著眉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道，「要不是靠著機械裝置支撐，我連路都走不動……說真的，我真替旺達揪心，她居然等了你這麼久……」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不是嗎？」唐尼微笑著跟這位老朋友碰杯。

托尼努力睜著眼睛，臉上的褶皺讓他做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比吃力，他看著唐尼依然年輕的面孔，又扭頭，看向了另一邊同樣風華絕代的旺達，沉默了一下，嘆息一聲：「神啊，你們都是神了……你們這些傢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都沒變。」

很多人都已經死去了。

在唐尼離開地球后，別說區區主宇宙地球，就連萬天儀世界都不知道被血洗了多少次，儘管每一次都會被強大的神明重塑，但，也只是重塑而已。

地球內部這麼長時間也在爆發著各種大事件，很多超級英雄都相繼戰死在地球的內部事件中，再加上一些英雄只是凡人，壽命短暫……

很多人都死了，這其中當然包括熟悉的面孔。

但那又怎麼樣呢，生命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新生與消逝，這才是生命啊……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死。」唐尼對著托尼碰了碰杯，幾乎是大笑著離開，走向了現場的另一端，迎接了他的新娘。

傳統而優美的音樂響起，響徹了整個婚禮現場，那漫天飛舞的花朵，點綴著這絕美的一幕。

「爸媽，新的生活，還適應嗎？哪裡覺得不對的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們搞定的，你們的兒子已經是神了。」

走到一對上了歲數的夫婦面前，唐尼低聲詢問著，帶著一種溫和與親情。

「就像是做夢一樣……」這對夫婦對視一眼，低聲說了一句。

目光中帶著驚嘆和複雜，老實說，有這種表現已經很好了，最開始他們剛剛被複活的時候，在知道了這一切后，差點就沒有再嚇死。

就像是一場噩夢過去，一切都大變樣了，變得匪夷所思，變得讓他們感到陌生和恐慌。

唐尼抱住他們，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是啊，就像做夢一樣，最開始的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今天，但我就是做到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

此時，陣陣喧鬧聲傳來，在場地的另一端，另一個新人已經抵達。

唐尼張開雙臂，大踏步走過去。

「感覺怎麼樣？」

唐尼將旺達攬入懷中，低聲笑道。

「久違的緊張。」旺達綳著的一張臉，陡然鬆懈下來，略帶紅潤地說道，「你看我現在的穿著怎麼樣？我覺得這一身還可以，實際上我也很喜歡另外一套婚紗……」

唐尼笑著說道：「不，現在這樣就非常好，非常完美。我曾經答應給你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雖然拖延到了現在，但我完成了我的承諾。」

無數來自於地球的凡人們看著這一幕，感慨良多，低聲交談著，訴說著關於這位終極存在的傳奇。

無數塞博坦星的居民，精神振奮地看著，以生命銘記著這一幕，這是他們奮戰了這麼長時間，從卑微走向至高的最終結果。

眾多來自於牆內牆內世界和其他多元宇宙的來客們，紛紛無聲的看著，看著這個讓他們感到恐懼的身影，正在大笑著迎接著新生。

幾尊終極們影影綽綽，所選擇顯現的投影上，則最是各異，有巨凶獸這種臭著臉的，有主監視者和大法官這種完全看不出臉的，有OAA這種一臉淡漠的。

「真是無聊的把戲，不過他一直都這樣，總是做一些看上去毫無意義的舉動。」

行星吞噬者冷漠地站在遠處，雙手抱肩。體態駭人的他，站在無數強大神明之中，他那本該恐怖的體型反而不算什麼，那邊還有一個大到離譜的巨凶獸在趴著呢。

這位僅存的五大神之一，嘴巴一張就總是要說點什麼，可迦娜塔先一步撲上去捂住了老爹的嘴巴。

「別這樣，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唐尼復活你的……」迦娜塔那紫色的紫寶石眼睛中，滿是責怪。

吞星張了張嘴，冷哼一聲，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幕，就算他是神，看著那一尊尊降臨的恐怖存在，也剎那間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荒謬感。

這一切，都是這個傢伙做到的？

是的，唐尼真的做到了，他得到了一切。

在那中央處，如王座般被高高舉起的平台之上，支點正穿著他那一身紅色的裝束，像一名地球人一樣，主持著這場特殊的婚禮。

沒有誰比這個老傢伙更合適了，無論是對唐尼來說，還是對旺達來說。

「你們都知道，我最喜歡做的，就是當一名酒保，站在吧台中，扮演著形形色色的人，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人，直到有一天，一個冒冒失失的傻瓜闖進了我的酒吧……」

支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新人，臉上的微笑也不知不覺間放大了些。

一切，都定格在這一切，一切都顯得極致的優美，這所有的一切，終將成為永恆。

……

嗡……

當一切都在沉浸的時候，一道響聲突兀地傳出。

那旁邊的地球上，埃及金字塔，驟然崩塌了，成功吸引了在場賓客們的目光，他們紛紛看去，視線跨越了遙遠的距離，直接投放到地球上。

一道蒼老的身影踉蹌著自金字塔下衝出，瞪大眼睛，擁抱著光明。

「太久太久了，我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陽光了……終於，我成功脫困！！！」

「我的孩子們啊，我的騎士們啊，你們的祖先回來了！！」

「這顆星球，必將迎來滅世，屬於變種人的新世界，一定會在我手中誕生……唔？」

天啟孤零零地站在沙漠中，忽然打了個寒戰，狐疑地左顧右盼，陷入沉思。

彷彿，有恐怖的怪獸在注視著他，而且還不只一頭……錯覺，一定是錯覺，身為一尊強大的變種人之神，怎麼會感到寒意呢？

一定是錯覺，嗯……

天啟抬著頭，看著那遮蔽了天空和世界的恐怖壁壘，一時間陷入久久的深思。這是……什麼東西？

唐尼抬頭，看著這個幾乎被他遺忘的老傢伙，一時間沒有說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這是一種非常突兀的感覺。

旺達臉若寒霜，寒聲道：「天啟？既然這個老傢伙睡了這麼長時間，那還是繼續睡下去吧。」

轟隆！

一股恐怖的力量抵達地球，天啟瞬間被束縛，在絕望嘶吼中，重新被填進了地底，那破碎的金字塔如時間回溯一樣，重新拼接起來，變得完好無損。

不，是變得更加結實了。

「真是個不知所謂的老古董，你說是吧？」旺達看向了唐尼，一臉溫柔。

「嗯，很有意思……」

唐尼始終都昂著頭，安靜地觀看著，帶著一種若有所思，就這麼抬頭看著。

這舉動很突然，區區天啟，不值得他這麼在意。

唐尼的視線早已跨域了區區的地球，不斷延伸，在剛才的剎那，他有了一種奇特的直覺，不，也不能說是直覺，更像是一種幾乎不存在的剎那感應。

儘管一瞬間就消失了，但唐尼依然還是嘗試著追尋，一無所獲，這無論怎麼想，都像是唐尼自己想多了而產生的一種自己騙自己的錯覺。

「的確很有意思，你們說是吧？」

唐尼抬頭看著，那雙眼睛，就這麼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