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便是天才？

大樹陰影之下，那位老者忽然別再背後的雙手移到身前，右手並且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根香煙。

伸出左手，放在香煙前方，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團火焰便直接升騰而起，老者右手處的香煙便突然燃起，從而飄蕩起了一股股白色的煙霧。

夾著香煙，微微張開嘴巴將其叼住，再狠狠的抽上一口香煙之後再緩緩吐出。

這一刻，老者眯著的雙眼那一條縫隙更小了，甚至直接將自己微微眯著的雙眼閉上，直接享受著自己嘴上香煙帶來的那種令人身心愉快的感覺。

「呼！」

「這感覺，真的很不錯。」

大樹的陰影之下，白髮蒼蒼的老者靠在樹榦旁，閉著雙眼，臉上露出了一抹發自真心的微笑，享受著這一刻得之不易的寧靜。

「這種感覺，總是非常容易讓人留戀。」

老者閉著雙眼，在炎炎夏日之中享受著樹蔭底下的涼爽以及香煙帶來的愉悅，默默低聲在自言自語著。

「十來年了，也差不多要離開這裡了。」

忽然，老者將眼睛睜開，他的笑容在這一刻消失，雙眼中閃過了一道能夠令人感到顫慄的神色，只不過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只是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便又一次消失了，臉上也重新浮現出了那招牌式的笑容。

隨著香煙長度的消減，那一片片白色的煙霧也在不斷的擴散著，香煙那特殊並且容易讓人感覺厭煩的味道也漸漸的開始瀰漫開來。

「嗯？」

忽然，正在練劍中的林天動作放緩了下來，注意力也有些分散了，眉頭也在不經意之間緊縮。

「為什麼，好像聞到了一股煙味？」

一邊思考，一邊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鐵劍。

「這味道，感覺好熟悉啊！」

「好像，經常聞到過。」

「這，好像是阿古爺爺那經常抽的香煙的味道。」

「難道，阿古爺爺他就在這附近？」

忽然，林天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手中揮舞的鐵劍也停頓了一剎那。

不過，很快又繼續了。

「算了，管這麼多幹什麼，還是先繼續練好這無極劍道吧！」

揮舞中，林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感受了一下自己那疲憊的身軀，以及不斷揮舞鐵劍從而領悟到的一些自己獨特的感受。

「劈！劈！劈！劈！劈！」

這片區域，林天一直重複著這一個簡單且又玄奧晦澀難懂的一劍。

「總感覺，有些東西不太對勁。」

不斷揮舞中，林天的眉頭再次緩緩皺起，對於自己一直不但重複著的動作，產生了一些疑惑。

「我的力氣，是不是有些大了？」

「不對不對，不是力氣的問題，好像是使力方式有些不對。」

「還有，身體與劍與手臂的平衡感也完全無法找到。」

「除了這些，好像還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不知為何，在剛開始練劍的時候，自己還沒有這麼多的感覺，但是練劍的時間一長了之後，那麼心中便在忽然之間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疑惑。

但是，自己卻又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所以，現在也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不斷的練劍，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個動作，重複的次數多了之後，便必定會有所收穫。

時間，在緩緩流失，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空中，一輪烈日，陽光也在變得越加毒辣且令人難以忍受，讓人無法在這樣溫度溫度下保持冷靜的頭腦。

大樹樹蔭之下，老者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別著雙手安靜的看著。

烈日下，林天依舊在不斷持續著那一個動作。

他的身軀，已經開始麻木，行為思想也開始逐漸的由於長時間的重複也開始麻木了。

體力，也在不斷的重複之下快速的流失。

又一次，林天他將自己雙手中帶著些許鐵鏽的鐵劍高高舉起，手臂身體進行蓄力之後，朝著下方狠狠劈了下去。

忽然，一股淡淡的劍勢出現在了林天身體周圍，並且還在逐漸的提升，雖然極為微弱，但卻真實存在。

這一刻，原本極為疲憊，甚至連鐵劍都快要拿不起的雙手變得極為輕鬆，這一個動作彷彿沒有消耗任何的體力一般，順著風勢直接劈下。

速度，力量，彷彿都有些不同了，這一劍的威力林天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比之前的威力要強大許多。

甚至可以說，剛剛自己劈出去的一劍，是之前數劍威力的總和還要強大許多。

停下動作，低著頭看了一眼雙手緊握著的鐵劍，眼神中閃爍著一抹興奮的光彩。

「這種感覺，真的感覺很順暢、很奇特、很舒服、就好像原本就應該這樣一般。」

這一劍，完全不需要使力，找到劍與人與身體的那一個平衡點之後，完全順著風勢的走向直接劈下去，便足以。

興奮之餘，林天再次將手中的鐵劍抬起，重複著剛剛的那一種感覺，那一種完全不需要費力的方式，那一種平衡的感覺，那一種順著風勢劈下去的感覺。

抬起鐵劍，蓄力一番，凝聚了全部的精神力，朝著下方重重揮舞了下去。

可是，那種感覺卻似乎又抓不住了，就好像忽然之間溜走了一般，能夠感覺的到它的存在，但卻又是無法將其抓住，心中無比的難受。

樹蔭底下，那位眯著雙眼的老者忽然將眯著的眼睛睜開，眼神中流露出了震驚的神情，視線鎖定在了不遠處那位年僅十歲身高不算很高的少年身上。

「阿天，他竟然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揮舞出了這樣的一劍！」

「這，不可能啊！」

其實，在最開始學習劍道的時候，最基礎的東西一般都是相差無幾的，而林天剛剛劈出的那一劍，也正好就是劍道中最基礎但又可以稱得上極難的一劍。

雖然僅僅是一個動作，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但是想要將其做好，想要領悟其中真正的奧妙，想要真正將其會，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

但是，阿古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林天居然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將這一劍劈出，抓住那種感覺，抓住那種極為難以抓住的感覺。

默默的，處於樹蔭底下的老者將頭仰起，看著空中那一輪烈日以及蔚藍的天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想當初，老子在高人的指導下，第一次劈出這一劍足足用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沒有想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忽然，老者感覺到自己心中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原本，他還打算著再過一會，就出去指點一下林天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發展的情況與他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同啊！